“这么说,你们家的七鹤图,你还没见过?”
大潘摇头:“没有。”
陈智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转向钱老头。
钱老头斟酌片刻,似乎在斟酌是否要拿出来,忽然一拍桌子:“等我会。”
起身离开饭桌,大步朝东厢房去了,几分钟后,捧着一个画轴走出来,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抱着刚出生的娃娃还要小心几分。
钱老头表现的如此郑重,陈智赶忙擦干净手,站起来迎接画轴,画轴交到他手上后,钱老头肃然道:“这是个陈年古物,脆的很,千万别弄坏了,不然我对不起单家列祖列宗。”
“钱伯放心。”
陈智恭恭敬敬地接过画轴,把桌上的饭菜挪开,又仔细地擦拭好桌子,没有一点尘埃了,才把画轴放下。
大潘没见过真的七鹤图,好奇地凑过来观看,单小萱小孩子心性,发现大家都去看画轴,便放下筷子,把脑袋伸到陈智怀里,也来凑乱子。
画轴展开。
长约一米二的画轴上,画着一只优雅高挑的丹顶鹤!羽毛纯白,只有脖子和尾羽是黑色的,欣长的脖颈上方,那小脑袋瓜上是一抹朱红,尖尖的嘴巴微微张开,好似在索要食物。
陈智摩挲着下巴,打量画轴中的丹顶鹤,似乎没什么出奇的。
大潘也是翻来覆去的看,又捏着画纸,揣摩这是什么时候的画作,陈智摸了一下,感觉像明代宣纸,但是比明代宣纸更厚。
趁钱老头不注意,用指甲狠狠地抠了一下,抠不动!
这不是明代宣纸,这tm好像根本不是纸……
钱老头正在呵斥单小萱,不让她碰这画轴,一老一小拌了几句嘴,才转回头来,问陈智:“怎么样小陈,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陈智轻轻摇头:“钱伯你知道里面的门道?”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怀明大哥曾经说过,这七鹤图里蕴含的秘密,十分惊人,绝不是寻常人能涉足的,最好永远埋藏在这图里,谁也不要发现。”
听到这话,陈智越发好奇了,绕着七鹤图踱步,一边观看,一边思忖这里面的秘密。
看了十几分钟,其他人早已失去兴趣,钱老头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单小萱蹲在花圃旁边,捉蝴蝶,大潘呢,跑去跟东北虎交流感情了。
树荫下,只剩陈智一人。
陈智想不透其中的奥妙,暗道,会不会像古代的机关秘画一样,要用特殊方法浸泡,或者渲染,才能看出其中蕴藏的秘密呢?
他停下脚步,不知该不该尝试,因为钱老头把这副画当宝贝似的供着,如果不小心弄坏了,不好交代啊。
踟蹰间。
余光瞥了那画轴一下,忽然发现丹顶鹤跟刚才有些不同,小眼睛倏地变白了!
此时阳光大盛,从树叶缝隙间透下来,斑斑驳驳的金光洒在画作上,让他以为出现了幻觉,连忙把桌子拉到回廊下。
阳光不刺眼了,再看那丹顶鹤,不禁全身剧震!
这只丹顶鹤,也是白眼。
竟跟四小姐相同,太奇怪了。
陈智怕看错了,趴到画作上仔细审视,看了足足两分钟,才确信了自己看到的东西,那确实是白眼,可是,为什么丹顶鹤也是白眼呢?
或许该问四小姐。
陈智连忙掏出手机,放到桌上,把四小姐也掏出来,出人预料的是,不等他掏出来,四小姐就从兜里跳了出来,直接跳到手机上,飞速打下两个字:带走!
带走什么?
毋庸置疑,肯定是带走这副画作,陈智问它原因,它没有再打字,直接跳回兜里去睡觉了,让陈智很无语,这命令也太简洁了吧,就不能多说两句?
“小陈,看好了吗?”钱老头收拾了碗筷,走回来说:“陈年古物不能长期暴露在阳光下,看好的话,就收起来吧,哪天想看了,我再拿出来。”
喂喂喂,你也太抠门了吧,看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呢。
钱老头这么抠门,怎么可能把七鹤图让出来?再说了,这是什么传家之宝,怎么可能给别人嘛。
陈智感觉四小姐的命令很不靠谱,难道要自己硬抢?
此时。
钱老头已经把画轴收了起来,用绸缎绳仔细扎好,双手捧着,像捧着圣旨一般,准备带回屋里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智赶忙叫住他:“钱伯!”
“怎么了小陈?”
“那个……”陈智不想硬抢,但索要的话,十有八九没戏,明知没戏,他还是想开口问一问:“这幅画能不能借我用一段时间?”
钱伯呆了一呆,不太明白所谓的借,是什么意思:“小陈,你把话说明白。”
“让我参详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有把握参透其中的秘密。”
“哦。”钱伯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把这幅画拿走?”
陈智说的很婉转,但钱老头不是傻瓜,陈智只好点头。
“不行。”
果然被拒绝了……
陈智觉得好无奈,难道真的要硬抢?
钱老头又说:“但是在某种情况下,我可以送给你,而且是永远地送给你,再也不会索要。”
陈智喜道:“什么情况?如果是让我帮忙,只管说就是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钱老头指着扑蝴蝶的单小萱:“娶了我家小萱,做我们单家的上门女婿,为单家重振家业!这幅画自然就是你的,我只是单家的老仆人,终究会把这宝贝交给单家人,只要你成了单家人,我当然会给你。”
尼~玛。
绕来绕去,怎么又回到这件事上了?
这时。
大潘逗弄东北虎,被东北虎吼了一声,给吓回来了,正好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拍手笑道:“兄弟,这敢情好啊,你成了单家的女婿,咱们俩就能经常见面了,嘿嘿,答应了吧,以后留在燕京跟我混,咱们兄弟俩双剑合璧,那是绝代双骄,碾压燕京豪门无压力,赶紧点头吧?”
点什么头?
老子根本不想结婚,一个人逍遥自在,没事沾个花,惹个草,多舒服啊,结婚干毛?
不干!
陈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兜里的四小姐忽然发飙了,嗖地窜出来,对准他手背就是一口,陈智失声惨叫,这小不点发起狠来,咬的真疼。
四小姐用白眼狠瞪着他,似乎在说:给我把东西拿下!
陈智郁闷了,难道真的要做单家的上门女婿,娶那四重人格的单小萱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