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杯子差点被震碎,也把秦海棠吓了一跳,恼怒地瞪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说我的条件啊,请你帮我治病。”陈智指着自己的小腿:“你看,不久前我从高处跌落,把腿给摔断了,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
秦海棠皱眉看去,还没看清呢,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中医院墙上有你的照片啊。”
“哦。”
在专业上,秦海棠非常的认真,这次不用陈智废话,主动坐过去查看,看了一会,心底暗暗骇然,这真的是从高楼上跌落造成的伤势?似乎已经好了呀。
忙问是从多高的地方跌落的,得知是从五层楼高的山上,吓了一跳,这好的也太快了。
其实陈智也觉得奇怪,心底还有某种猜测,但这种猜测,现在不适合说出来,因为他自己也不信。
此刻的关注点,是伤口莫名其妙发黑,陈智想让秦海棠看的就是这个,它为什么发黑?
秦海棠琢磨片刻,手头没有工具,也没有仪器,便暂时采用中医疗法,望闻问切,切脉,看舌苔,辨证因果,然后和腿上的黑色骨头互相印证。
最后。
得出的结论是中毒!
陈智无语了,身体这么健康,怎么看也不像是中毒的人啊。
秦海棠见他不信,捂着嘴轻咳了一下说:“那个,忘了告诉你,我学中医只是个人兴趣,主要还是研究西医,因为我在国外读的是西医博士。”
陈智纳闷了:“那你的简介上,说什么中医圣手,还研究出了什么轻灵治疗手法……”
“那个……小小地夸张了一下。”秦海棠脸红了。
原来是往脸上贴金用的呀,你妹,太tm坑了。
秦海棠轻轻抬起头,发觉陈智面带鄙夷,忙道:“我的西医水平可是真金不怕火炼,只要回了医院,保证帮你找到骨头发黑的原因。”
陈智撇撇嘴,不置可否。
秦海棠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能帮他找出原因,让他扛着自己去医院,陈智已经不相信她了,什么海归女博士,估计也是在国外读的野鸡大学,博士证书八成也是伪造的。
扛起她,直接往出租车上一扔,拍拍手走人。
秦海棠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摇下车窗大喊:“喂,先吃点抗菌消炎胶囊,然后去医院找我……”
出租车开走。
陈智嘁了一声,迈开步子回住处。
等咖啡店门外恢复了寂静,罗三撞悄悄走出来,贴着门缝朝外面看了眼,不见有人,立刻闪身出来,开车走人,所走的方向不是北方,而是乐平市。
陈智的住处,就是小玉早餐铺楼上,他像往常一样,在楼下跟马小玉逗乐子,马小玉正在忙着和面,问他:“螃蟹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呀?”
她想找人帮她和面呢,螃蟹有β钛合金双臂,和面是把好手。
陈智挠挠头:“这个问题把我问倒了,那家伙跟条撒欢的狗似的,跑去找四小姐,四小姐早就回来了,他呢,一去没踪影了。”
四小姐听到陈智提起自己,从兜里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喵了一声,不见有人理会,缩回去继续睡懒觉。
“我来帮你和面。”
“你去帮我浇花吧。”
“好。”
早餐铺门口有两盆芭蕉,陈智接了一壶水,去门口浇花,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浇花也不忘逗弄马小玉:“豆腐姐,你说是面团软呢,还是你的豆腐软?”
“想死啊你。”
马小玉揪下来一小团面,朝陈智扔去,陈智灵巧避过,哈哈笑着继续浇花,见马小玉怔在原地,突然不动了,问她:“怎么了豆腐姐?”
“你的腿,怎么突然好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也是特别多啊,我也不知道,别问我了,问老天吧。”或许该问四小姐。
浇花半晌,几乎快把那芭蕉给淹死了,陈智才放下水壶,从屋里拿出洽洽瓜子,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大路上的风景,活像个看店的无聊小老板。
他确实挺无聊的。
无聊到嗑完瓜子,跑去旁边的张仲景大药房,买了一盒抗菌消炎胶囊,就着矿泉水喝了。
然后继续嗑瓜子,正想着要不要把豆腐姐发展一下,给自己晚上暖床,冷不丁看到马路上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张熟悉的脸孔并不讨喜,甚至令人憎恨!
因为那是卫铭的脸。
陈智陡然站起,瓜子哗啦啦洒落在旁边的芭蕉上,心底那股发泄不出来的恶气,猛然间涌上心头,直冲脑门,风轻云淡的笑脸也变得冷峻起来。
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不是卫铭,只是个长得比较像的男人而已。
衣着也很普通,开着一辆东风雪铁龙,车很久没有保养了,看上去有些破旧,卫铭是燕京豪门的一员,还是钦差大臣,怎么会开这种车?
确实是看错了。
陈智的火气这才消退,朝身边的芭蕉啐了口唾沫,招来屋里一顿埋怨:“臭小子,那是我花几百块买来的芭蕉,不是你的痰盂!”
陈智又啐了一口。
当天夜里十一点多,螃蟹才哭丧着脸从街心公园回来,到了住处,隔着门跟陈智哭诉:“小智,我把四小姐弄丢了,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这傻蛋。
陈智在被窝里搂着四小姐,轻抚两下它的背脊,朝外面喊:“你去报警吧,让警察帮我们找,快去。”
“哦。”
于是螃蟹又出门了……
翌日。
醒来洗澡的陈智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腿上的黑骨变白了,就像普通人的骨头一样,拨开新长出来的皮,新长出来的骨头带着淡淡的银光,连点伤疤也没有。
陈智研究了好半天,找不出原因,回房间抱着四小姐:“奶奶,我叫你声奶奶好不好,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吗?”
喵。
“说人话。”
喵?
“喵你个头。”
喵~~~
陈智打开窗户把它扔出去,穿衣洗漱,跑去楼下给马小玉蒸包子,四小姐蜷在桌子上打了个长长地哈欠,歪着脑袋睡觉。
就知道摔不死它。
早上忙活完,马小玉提着水壶去浇花,忽然发现有一颗芭蕉枯萎了,心疼的差点掉下泪来,埋怨陈智:“都是你,非要把它当痰盂,它一生气就不活了,你再给我买一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