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终究是受了重伤,逃跑的方向也无法选择,面条和罗三撞很快就追上了他,发现这是个绝地,禁不住哈哈大笑。
罗三撞说:“这次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乖乖跟我走一趟吧,我只是带你回组织总部,不会杀你。”
面条斜睨了罗三撞一眼:“这小子什么也不知道,留着他什么用处,不如杀了。”
罗三撞心中不喜:“我不管你的上级是怎么交代的,分派给我的任务,就是带他回去!”
“可是我想杀了他。”
“你……”
两人争执不休,陈智突然嘿嘿冷笑着站起来,右手拿着黝黑的棒槌。
两人一惊,又是火箭炮?
陈智拍了拍右手的棒槌:“想不想近距离尝尝它的滋味?”
罗三撞后撤几步,不敢以身试炮,面条两眼骨碌碌的转,反而朝前走了几步。
陈智立刻道:“再踏前一步,别怪我把你轰成渣。”
面条停下脚步,狭长的小眼仍是骨碌碌转个不停,四下打量着环境,稍微朝左边挪了挪,那里光线比较好,顿时看清陈智手里拿的是什么了。
那是根炭黑的树枝。
根本不是什么火箭炮。
面条放声大笑:“虚虚实实这一套,你倒是玩的挺溜,树枝都能当火箭炮,你发一炮我看看。”
没能骗到他们二人,陈智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面前这两个人可不是傻B螃蟹。
于是陈智拿着树枝当拐杖,陈蕾也搀扶着他,一起撤了几步,到悬崖边才停下:“反正我都快死了,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们要找的猫,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说了不知道。”罗三撞有些不耐烦。
面条却很享受调戏敌人的乐趣,或许本质上,他和陈智是一类人:“我可以告诉你,组织要找的猫,是一把钥匙。”
陈智很吃惊,也很纳闷。
猫,钥匙?
罗三撞和陈智的表情基本相同:“你怎么知道的?”
面条噙着不屑的冷笑睨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以为我和你这种虾兵蟹将是一个等级?”
妈的,罗三撞暗骂几声,这里还有旁人在场,怕陈智和陈蕾嘲笑他,岔开话题说起另一件事:“陈智,卫烁的尸体,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是你偷走的,对不对?”
“不错。”罗三撞漫声道:“卫烁是什么人,我想你还不清楚,那是燕京一个大有来头的人,你得罪了他,已经是天大的麻烦了,可是你三姐竟然杀了他,嘿嘿,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你们完蛋了!”
陈智听着这些话,心思全不在这里,眼角余光瞟着斜下方。
斜下方,是盘山公路,距离悬崖大约五层楼的高度,跳下去或许摔不死,但是肯定会摔残。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一个快死的人,居然对他爱搭不理,罗三撞很愤怒。
“听着呢。”
盘山公路上有两道车灯……
陈智出神之际,面条已经没兴趣玩下去了,甩了甩腿,朝陈智走去,桀桀怪笑声在悬崖边回荡,他要亲手解决了这个难缠的小子。
“怎么办啊小幺,我们真的要死了吗?”到了生死关头,陈蕾忍不住心中惴惴。
陈智揽着她削肩,轻拍了几下:“怕死吗三姐?”
“当然怕了。”
“……”
“但是跟你一起死的话,我就不怕。”陈蕾鼓起勇气说。
“那就好。”陈智仰起头,面庞苍白如纸,眼中却有种狂热的光芒,笑容带着几分诡秘:“面条,罗三撞,今天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失望?”面条摇晃食指:“后有追兵,前无通路,你是死路一条……”说到这里,面条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才说:“你想跳下去?”
“跳下去你也跑不了!”罗三撞也有飞索,自信可以追到这小子,今天这种情况,他必死无疑!
“前无通路,真的没路吗?我看不一定。”
陈智揽着陈蕾,又退了两步,已经到了悬崖边上,陈智的脚后跟悬在半空,悬崖边的石子哗啦啦掉下去,看的陈蕾头皮发麻,她宁愿摔死,也不要变成残废。
面条冷笑:“你想走这条路也可以,我不拦你。”
“路是人走出来,哪怕前面是空气,我也能走,你拦不住我!”
说罢,携着陈蕾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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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乐高速出口。
车牌‘京’字开头的奔驰GLS缓缓驶出,没有进乐平市,在路边停下了。
司机张大龙是个干练的年轻人,打开车门,先前后打量一眼,才以一步一米的速率绕过车前盖,给后面的人开门,做事细密又不失条例,极有可能是退伍的老兵。
SUV的车门打开。
下来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短发男人,男人年约三十五六,正值壮年,脸上皮肤却很粗糙,坑洼不平,除下这些,他其实算得上英俊。
关上车门后,男人紧了紧风衣,眺望远处的高楼,司机张大龙递来一瓶水:“卫哥,你二弟的电话打不通。”
这男人就是卫烁的哥哥卫铭。
卫铭接过来矿泉水,喝了几口润润喉咙:“怎么回事,关机了?”
“没有关机,就是没人接。”司机张大龙说。
没人接?
卫铭沉思片刻,想起昨天收到的神秘短信,那个短信是陌生人发来的,信息只有几个简单的字:凯莱蒂大酒店1304,卫烁临时住所。
有人留下了弟弟的地址,弟弟的电话却打不通,这让卫铭觉得很奇怪,但是前几天电话还是通畅的,或许跟朋友玩的太晚,让朋友发来的消息吧。
卫铭没有多想,因为他此次前来乐平市是有正事的。
两人在寒风中等待片刻,一辆稍显破旧的红旗快速驶来,后面还跟着几辆车,俨然一个小车队。
车队在奔驰GLS旁边停下,关门声砰砰作响,一口气下来了十几号人,全朝卫铭走去。
当先一个就是新任乐平一把手梁四海。
梁四海迈开大步,老远就伸出了手,竭力展露出最温和的笑容:“抱歉抱歉,路上堵车,让您久等了吧?”
“刚到。”
两手一握即离,卫铭淡淡点头。
后面跟来的人是公安局长刘山河,刘山河看不出卫铭有没有生气,试着开了个玩笑:“让钦差大臣喝西北风,咱们的乌纱帽恐怕都保不住了呀。”
一群人哄笑,卫铭也笑了,他可不是一般人,身份也非同一般,是燕京下来的巡查员,放在古代,这确实是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