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了燕京,透过宽大的落地窗下望,长街灯火辉煌,汽车排起的长龙几乎到了天际尽头。
这就是燕京的夜,有人在为堵车而焦虑,有人却在高楼上惬意的躺着,欣赏芸芸众生。
富贵乡洗浴会所。
卫铭侧身躺着,面向落地窗,一边抽雪茄一边怔怔地出神,身上搭了块白浴巾,后侧站着个丰满的美人儿,跪伏在地上,挥舞着秀拳给他捶腿按摩。
美人儿已经工作了一整天,有些疲惫,捶着腿打瞌睡,不小心用力大了些,捶的卫铭右腿酸疼,皱眉嗯了声,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她。
她顿时没了睡意,心惊胆战地揉搓右腿道歉:“对不起大哥,没有弄疼你吧?”
富贵乡,燕京最顶级的桑拿洗浴场所,来这里的客人都不是等闲人,绝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道了歉,心口仍是咚咚直跳,畏惧的望着卫铭。
“没事。”卫铭淡淡道。
美人儿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客人心胸宽广,没有计较,她暗自庆幸了一会,正想继续按摩,忽然一只大脚伸来,对准她丰满的胸口就是一脚。
踹扁了那对柔软,还踹了她一个趔趄,蹬蹬倒退几步,仰头倒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卫铭站起来,甩掉白浴巾,大步走过去,不等美人儿站起来,就用右脚踩了上去,所踩的位置还是那里,一边踩一边狞笑:“老子就纳闷了,自从碰见了陈智那个B货,没有一天过的舒心,来按个摩也有人暗算我,你tm到底是给我按摩呢,还是用拳头打我呢?”
美人儿胸口闷疼,想站站不起来,抓着卫铭的足踝求饶:“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个外地打工仔,哪敢用拳头打您啊,您放开行吗,真的好疼。”
美人儿忍不住哭了,哀声啜泣着挣扎。
哭喊和挣扎没有带来宽恕,反而引来更加疯狂地踩踏!卫铭看着地上的女人,仿佛看到了陈智那张恶心的笑脸,陈智,陈智,陈智……
这混蛋害的我停职查办,差点连工作也丢了,妈的,老子踩死你!
美人儿被踩住了脸,细嫩地脸蛋摩擦地面,吃疼不已,禁不住放声大哭:“大哥你松开行吗,我的脸划破了,你快松开,快松开啊。”
这时。
房间的门豁然打开,一个年约三十的矮胖男人走进来,男人留着板寸,面部微胖,皮肤呈深褐色,脖子里还套着一个大金链子。
“卧槽,卫少你这是干嘛呢?”看到这一幕,男人有些吃惊。
约好的朋友来了,卫铭松开脚,按摩美人儿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男人关上门走进去,两人随意坐下,卫铭递过去一支古巴雪茄,关于刚才的事只字不提,仿佛那根本不是个事:“地瓜,知道我叫你过来什么事吗?”
男人名叫王春雷,是燕京七豪门之一王家的一员,外号地瓜王,王家虽然也名列七豪门,但他们是豪门的末裔,没什么特别的势力,不能跟卫家、方家、莫家比,所以地瓜王经常跟在卫铭身边厮混,讨点残羹冷炙吃,算是卫铭的小弟。
地瓜王接过雪茄,放到一边,用zippo给卫铭点上,才拿起自己的,腆笑着点头:“知道知道,咱们不是要收拾了鹊仙珠宝吗?其实卫少你早该动手了,一旦鹊仙珠宝再次易主,单家永远也别想拿到手。”
“这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陈智那小子居然敢来燕京,而且搅浑了这潭水,哼。”卫铭用力抽了口雪茄,吐出一大团烟雾,正好吹到地瓜王脸上。
地瓜王闭上眼不动,等烟散了,才笑眯眯的说:“卫少,有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那个陈智,要跟单家的疯子单小萱结婚了。”
“我听说了,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鹊仙珠宝他们别想拿到手,我连打官司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卫铭身体前倾,郑重地交代地瓜王:“今天回去后,准备45亿……”
“45亿?”地瓜王吃了一惊。
“跟我混了这么久,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
“不是……”地瓜王焦急地解释:“收购鹊仙珠宝的钱,还得我来出啊?”
卫铭摔了雪茄:“我停职查办,账户也被冻结了,一毛钱拿不出来,你不出谁出?”
地瓜王苦着一张脸,地瓜变成了苦瓜。
“放心。”卫铭拍拍他肩膀:“这都是暂时的,等我活动一下关系,复职之后,再把钱划到你账户上,这个钱你先垫付一下,明白吗?”
地瓜王郁闷地点头,抓住卫铭的胳膊说:“卫少,你确定没问题吗,我可比不上你们,拔根汗毛能当diao使,财大气粗的很,45亿一下子就把我掏空了,要是出了问题,我没法活了。”
说到最后,地瓜王都快哭了。
“放心,绝对出不了问题,这是咱们自己人的交接转移,谁能搀和,你说是不是?”卫铭又道:“今晚回去之后,交代一下你的属下兄弟,去陈智婚礼上大闹一场!”
“啊?”
地瓜王又吓了一跳,这个陈智听说很厉害,一脚丫子把持枪的莫惊云踹到了医院,莫惊云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他哪是对手啊?
这不找死吗?
地瓜王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卫哥你别坑我,我不去。”
卫铭气极反笑:“你还没见过陈智呢,怎么就怕成这样?有没有点男人样儿了?”
“不是,那小子能跟你们过招,你们是一个级别的存在,我,我估计不行啊。”
“看你那怂样!”
地瓜王尴尬地笑笑,没有辩驳。
卫铭揪着他耳朵,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仔细交代道:“你带人去了之后,不用火拼,文雅地找点麻烦,转移注意力就行了,咱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声东击西,不让他们知道我们正在转移鹊仙珠宝,明不明白?”
地瓜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感觉着没什么危险,地瓜王拍拍胸脯答应下来,两人这才重新展露笑颜。
事不宜迟,地瓜王没有在富贵乡多耽搁,立刻出去办事,边走边给属下打电话:“喂,扒皮,去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后天砸个场子……”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
地瓜王交代完,放下电话找车,刚走到自己的车前,还没打开车门呢,梆的一声!脑袋上挨了一闷棍,他懵逼地望着前方,望了一会才软倒在地。
袁大头和大牛提着棍子走出来,嘿嘿低笑着踢了地瓜王一脚,毫无反应,已经昏厥了,大牛问:“袁哥,这家伙到底是谁呀?”
“管他呢,只要是跟卫铭有关系的人,都是老大的敌人,抬车上,拉走埋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