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达离开后,卫铭也没有久坐,闲话几句,借口去上厕所,走出VIP厅,临走时,仍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陈智。
这位天谴的新任头领,遭到了房锐进的指认,又遭到关金鹏的指认,他们都说他是陈智,他到底是不是?
卫铭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
同时,心里更加确信,让莫惊云监听陈家的电话,很有必要!
VIP厅里只剩陈智、宋璇、方太炎,以及那位技法娴熟的女荷官,桌上高达两亿的筹码都属于陈智,陈智随手扔给女荷官几个筹码,算是小费。
看到是最大数额的筹码,加起来有十几万,女荷官欣喜地道谢,夸赞他赌技高超,是赌神一枚。
陈智大笑出声。
赌神,他真的算不上,他没有那么好的赌技,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摸了顺子,又摸皇家同花顺,他只是耍了点小聪明,没有被敌人看出来。
说起他的小聪明,不得不提花式洗牌,洗完牌,他把原来那副牌放在后面不用的桌上,随手一抹,展开在桌面,然后就回去了。
其实他已经用指甲在某些牌上做了记号,做记号的牌,就是同花顺,只要拿到同花顺,基本不会输!
可是谁去拿呢?
当然是迅如闪电的四小姐。
四小姐速度奇快,又有灵性,能听懂他的话,是他在赌桌上最好的老千搭档,最后一把同花顺,就是四小姐送来的。
取胜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两亿赌金收走,让服务员去兑换,直接转存到他的账户,不用他操一点心,带着宋璇在大厅里跳了一支舞,夜色渐深,两人回去客舱休息。
到客舱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两人下榻的是豪华客舱,整艘游轮只有十间,他们俩就占了一间,还是游轮赠送的。
宋璇往宽大柔软的床上一趴,长长地呼出口气:“好软,好舒服,老公,你也来试试嘛。”
不管到哪,只要是跟宋璇独处一室,陈智就觉得头疼,他暂时不想跟宋璇发生那种关系。
宋璇也奇怪的很,陈智越是不想,她越想。
见陈智不回话,起身拉住他,俏脸微微发红:“你今晚不能再跑了。”
“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
“那你别拽着我行吗?”
“我怕你跑。”宋璇羞答答的说。
“这里是公海,我能跑哪去?”
“那咱们睡觉觉,好不好?”宋璇脸上的红晕扩散到耳根了。
陈智取笑她:“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什么意思?”宋璇假装不懂。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宋璇红着脸摇头,一个忍不住,自己扑哧笑了,跺脚道:“人家就是想跟你做羞羞的事,不行吗?你是我老公,咱们俩那个,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当然天经地义,太tm天经地义了!
可是我怕露馅,陈智暗道。
正想着怎么摆脱她,兜里的电话响了。
是大姐打来的!
陈智拿起来要接,被宋璇一把抢过去,给挂断了。
“电话拿来。”
“不给。”
“给不给?”
“就是不给。”宋璇耍小孩子脾气。
“好。”
陈智不要手机了,捧住宋璇娇艳的小脸蛋,吻了上去,那娇柔的身体顷刻间软倒在陈智怀里,一丝力气也没了,任由陈智摆弄。
拥吻只是片刻,宋璇刚刚沉浸进去,忽然身子一轻,被推到了床上,人却没了。
陈智站在门口,晃了晃手机,笑着说:“我去打个电话再回来。”
宋璇气愤地拍打床单:“喂,电话重要还是我重要?”
“……”
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公海的深夜漆黑一片,如果没有舷灯,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阵阵浪涛在耳边徘徊,陈智拿起手机,拨通大姐的电话。
嘟嘟……
通了!大姐在里面喊小幺,他却突然放下了电话,捂住听筒,不让声音扩散,还蹲下身体。
有人在不远处说话:“血钻货轮已经准备好了,你开这条船带路,务必在天明之前入关,明不明白?”
这个声音好熟悉。
“明白。”
“小心点,速去速回,明天直接去办公室找我。”
“好的表哥。”
快艇马达嗡嗡作响,陈智的脑海也在响,对话的人是卫铭和康达。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陈智心中好奇,将电话揣进兜里,等卫铭走远了,深蓝色的快艇也开出去了,才顺着游轮边缘悄悄滑下去,然后轻轻一跃,跳入快艇末端。
扒住船尾。
快艇非常轻便,陈智突然跳上去,轻轻晃动,幸好有马达的遮掩,船体又在转身,一个浪头打过来,又增加了摇摆度,让陈智得以顺利爬上快艇。
快艇上没有开灯。
陈智摸黑前行,黑暗是他最舒适的外衣,丝毫不觉得恐惧,也没有不适,很快就把快艇逛了一遍,只有康达一个人在船头,没有第二个人。
“妈的,就会使唤老子,要不是老子处理这些麻烦事,你哪能安安稳稳的当官?嘁。”
康达在发牢骚,牢骚对象估计是卫铭。
这个猖狂的小表弟对他的表哥,居然暗藏不满,陈智暗暗冷笑。
马达嗡嗡,半个小时后,前方出现一个庞然大物,黑色的暗影仿佛海上一栋移动的高楼。
那是一艘排水量超过万吨的货轮。
蓝色快艇打信号灯,灯光在海面上闪烁,货轮上也有信号灯回应,不一会,快艇靠在货轮一侧,悬梯放下,康达拽住悬梯,努力向上攀爬,浪头很大,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骂骂咧咧的爬上货轮,跟几个船员交谈几句,便没了踪影。
陈智仰头观望,等彻底静下来了,一溜烟爬上去,也上了货轮,货轮空间宽敞,中间满是集装箱,不知他们说的血钻在哪里?
四下查探片刻,又听到他们的交谈声,是英语。
“康,你们老板指定的线路是哪里,什么时候动身?”
“让我看看,尼玛,表哥也是的,还给我个锦囊,真当自己是诸葛亮啊。”
康达发着牢骚,掏出兜里的纸条,拆开看了看,扔给对面的弗朗西斯:“从北边黄金海岸过,然后南下燕京。”
“好。”
桅灯点亮,陈智看清了答话人的面容,是提前下船赶来的黑人,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又问:“要不要看看货?”
说到看货,康达兴致勃勃的问:“有没有给我留下点好处?”
弗朗西斯笑道:“当然有,而且是绝品,你看了就知道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