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勇试探地问：“你问孙书记没有，是不是上面又来领导了？”

　　 黄玉花吞一下口水说：“我问了，他说是胡远富想批宅基地，他在外地当干部的儿子，也就是那结巴胡老二回来了，他在家里请的客，村干部都去了。”

　　 听了这话，要小勇心中里那块石头这才落下来了。

　　 黄玉花看要小勇一直不动手给自己按摩，她说：“耶，小勇，你今天是怎么啦？有意思哩，连正经事儿也不想干了？”

　　 要小勇笑笑说：“不是我不愿意干，是没有动力，你不给钱，谁想干呀？我又是吃这碗饭的人。”

　　 黄玉花想按摩，又不想给钱，她想了想，打出了女儿孙雪梅的旗号，她说：“你不是我们家雪梅的同学么，你帮她的老娘按一次摩，还好意思要钱么？喂，小勇，我想问你，你怎么老惦记着我们家雪梅啊？”

　　 提起孙雪梅，要小勇就兴奋起来，他笑着说：“嘿嘿，她漂亮，可爱呗，认得她的男孩子，哪个不垂涎三尺啊！”看了看黄玉花的表情，他又说，“嘿，实话跟你说，假若有人提出两个条件，一个是当皇帝，一个是娶孙雪梅，二者只准选一，你猜我会先哪个？”

　　 黄玉花看看要小勇，没说话，心里想，这雪梅就跟自己年轻时一样，有好多小伙子追。做妈的还真得时常给她提醒一下，要她好好把握，别一不小心就毁了自己。

　　 要小勇见黄玉花没有答自己的茬，就自己回答道：“嘿嘿，你可能猜得到的，我选后者。”

　　 “喂，小勇，你怎么老喜欢漂亮的女人啊？漂亮也不是永远就漂亮啊，就像鲜花，开到一定的时候就要谢了。就像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很漂亮，追我的小伙子可以用汽车拖。那时，我和孙理其谈恋爱、结婚，把我当宝贝……可现在，我老了，就变成狗屎了，他理都不理我了。”

　　 要小勇笑笑说：“婶，你可别看偏自己，还有人把你当香饽饽呢！”

　　 黄玉花以为要小勇是说他自己认为她是香饽饽，高兴地问：“谁呀？”

　　 没想到要小勇却说：“李跛子。”

　　 黄玉花一听，恨不得要吐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要小勇说：“他呀，狗屎就算不上，只能说是臭狗屎！好鞋不踩臭狗屎，老子踩都不想踩他……”

　　 “嘿，可人家可把你当着梦中情人哩！有一天，我听他说：黄玉花漂亮啊，用她屙的尿下面条，我可以吃三大海碗。”要小勇笑着说。

　　 黄玉花皱起眉头，瘪起嘴巴说：“你不提他好不好？我的尿都不愿意让他喝。喂，你今天怎么像一根木头柱子啊？我躺在按摩床上，你又没事儿干，顺手给我按按摩，不行啊？你那么喜欢雪梅，你怎么不给她面子呢？”

　　 一提到孙雪梅，要小勇就全身已经充血了，他看了看孙雪梅的替代品，眨了眨眼睛说：“给啊，孙雪梅的面子我怎么不给呢？嘿，婶，只要孙雪梅跟我说一句话，让我给你按摩，我保证一分钱不要你的。”

　　 “好，小勇，你既然给我们家雪梅的面子，你就来给我按摩呗，你今天按了，等雪梅下个月放月假回来，婶子让她跟你说……”黄玉花伸手拽了拽要小勇。

　　 要小勇往后退了退，看着黄玉花说：“喂，玉花婶，你这不是先斩后奏么？没得到孙雪梅的命令就给你按摩，我怕孙雪梅到时候更不理我了。”说着故意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黄玉花笑了，还用手指了指要小勇。

　　 要小勇不明白，他说：“婶，你笑什么？”

　　 黄玉花笑着说：“小勇，你傻呀，雪梅不理你，你不会采取迂回战术呀？我不是她的老娘么，难道她不听我的话么？”

　　 要小勇一听，明白了，更高兴了，他说：“婶，你的意思是孙雪梅不理我，你让她理我是不是？”

　　 黄玉花挺了挺胸说：“你要对我好，让我高兴，我当然可以做雪梅的工作，让她理你呀！”想了想说，“你忘了，雪梅过十八岁生日，她没有请你，还不是我请的你，要不是我请你，你能到我家里喝酒，你能见着谭晓歌？你别没良心哩！”

　　 这么一说，要小勇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说：“婶，你要是把孙雪梅弄得像谭晓歌那样对我好，我可以天天免费给你按摩。”

　　 黄玉花摇着头说：“你别说天天了，就今天一次你还不想给我按摩哩！你还想让我做雪梅的工作，让她理你，你做梦去吧！”

　　 要小勇想了想说：“好，今天我就把力气不算数，我就免费给你按一次，要是下次孙雪梅走到我们村卫生室门口还是不理我，你以后别想我给你按摩了，就是给再多的钱我也不给你按了。”说着动手给她按起摩来。

　　 黄玉花如愿以偿，闭上眼睛笑起来。

　　 要小勇认真地按了一个多小时，按了一身汗，按好了，拍拍黄玉花的肩膀说：“婶，按好了，可以起来回去了。”

　　 黄玉花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笑着说：“小勇，今天表现不错，我把这事告诉我们家雪梅，让她给你记一功。”

　　 要小勇皱着眉头说：“婶，光记功没用，你要说服孙雪梅对我好，让她跟谭晓歌那样喜欢我。”

　　 黄玉花跳下按摩床，站到地上又活动了一下身子说：“行，像谭晓歌那样对你好，我不敢打包票，可让她理你，我敢拍胸脯子。”看了看大灰狗来福，看它张着嘴巴看着自己，她说，“小勇，你把你的来福弄住，别让它突然咬我一口了。”

　　 要小勇笑着说：“嘿，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让来福把你的屁股咬一口……”

　　 “你小狗日的好坏呀，想让狗咬我，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把狗稳住，我怕狗！我不是想看你按摩的水平还行，我腰腿疼痛得厉害，我算是不愿意到你这儿来的……”

　　 要小勇抱住大灰狗来福，笑着说：“婶，这下该放心走了，我已经帮你按摩好了！”

　　 黄玉花并没有急着走，她出其不意地问：“喂，小勇，你饿不？”

　　 要小勇一时没有悟过来，以为黄玉花带了有好吃的，就说：“嘿，有些饿了。”

　　 黄玉花眨着眼睛问：“你在我那儿拿的面包还有没有？”

　　 要小勇笑笑扯谎说：“那……我都吃完了。”

　　 黄玉花笑着问：“是你吃了，还是谭晓歌吃了？”

　　 要小勇笑着做了一个怪脸：“婶，你晓得啊？”

　　 黄玉花用眼睛瞪了瞪要小勇说：“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婶都晓得。就凭这个，你就应该给你婶我免费按摩。”

　　 黄玉花没有给钱，理直气壮地开门走了。

　　 要小勇苦着脸说：“麻辣个疤子，老子又做了一次无用功，认真地给那老女人按摩了，一分钱没有挣到手。”

　　 正准备关门，一个黑影跑了过来。

　　 钱卫婷伸出手顶着门说：“别关门，你今天还没有给我按摩呢！”

　　 要小勇让钱卫婷进屋了，他说：“你来得巧呢！”

　　 钱卫婷走进里面屋里说：“你给孙书记的老婆按摩按得好长时间呀，我等了一两个小时。”说着爬上了按摩床。

　　 要小勇扯谎说：“黄玉花治疗的是颈椎病和腰椎病，等于是全身按摩，收的是五十元，当然时间要长一点呀！你要是给我五十元，我还不是可以给你按一个多小时啊！”说着伸手在钱卫婷的屁股上捏了捏，“你把屁股露出来。”

　　 钱卫婷听话的褪下裤子，露出了屁股，做一个怪脸说：“切，我不信，孙书记的老婆你也敢收钱呀？”

　　 要小勇的手在钱卫婷的屁股上比划着，寻了寻那几个“奇穴”，吹牛逼说：“村支书的老婆算老几呀，就是乡党委书记的老婆来了我也得收钱。我吃的是这碗饭，要是都不收钱，我喝西北风去啊？”

　　 钱卫婷闭着眼睛，让要小勇的手在屁股上摸捏着，她说：“你今天还找我要钱不？”

　　 要小勇笑笑说：“嘿，你不给我钱，你想给我什么呀？”想到谭晓歌在那个棚子里差一点就到手了，他说，“你的年纪要是再小一点么，你让我来一个后病前治，我也许真不收你的钱。”

　　 听到要小勇后面的话，对钱卫婷的打击很大，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要小勇的表情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拿我的身子抵那二十元钱，你还嫌我年纪大了，是吧？哎呀，真丢人呀，没想到我这么不值钱了。”

　　 要小勇放松了钱卫婷的肌肉，用胳膊肘尖顶在了她屁股上的“奇穴”上，慢慢用力，他说：“女人值钱不值钱要看对象了，你这个年龄，长得又漂亮，对刘校长那样的半拉子老头子来说，那肯定是很值钱了，莫说二十，就是二千、二万都值。”

　　 要小勇说着狠狠地用了用力，按压得钱卫婷疼痛得双手抓紧按摩“哎呀哎呀”地床尖叫起来。

　　 用力按压之后，要小勇拿开了胳膊肘，用手在钱卫婷的屁股上揉捏起来。

　　 摩按好了，钱卫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笑着说：“喂，要小勇，你说我划算不？露屁股让你看不说，还疼痛，还花钱。”想了想又说，“今天的钱你莫想要了。”

　　 要小勇瞪大眼睛说：“为什么呀？”

　　 钱卫婷小声说：“喂，要小勇，你是不是听到人们说过我和刘校长的闲话呀？”

　　 要小勇用手拍一下自己的嘴巴，想起来了，自己今天又提到刘校长了。他说：“嘿嘿，有所耳闻。”

　　 钱卫婷拉长脸，不高兴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今天讲了，你就得付出代价。”说着撸起裤子下床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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