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勇走出棚子,看看四周,没有看到什么人,他便猫腰钻进了棚子旁边的黄豆苞谷地里,解开裤带就蹲下了。
大手解好了,要小勇用那两团别人用过的卫生纸擦了擦屁股,可没擦干净,想再擦擦却没纸了,没办法,他扯下几片黄豆叶子裹成一团,又擦了擦。
要小勇正准备站起来系裤子的,突然大灰狗来福“汪汪”叫了两声。
要小勇猛抬头,看见了两个人正朝这边走来。他立刻警觉起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傻大个苏二柱和他的妈郭金英。
傻大个子苏二柱指着要小勇对他的老妈郭金英说:“他……要小勇,糟蹋我们家的包谷!”
苏二柱说着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将鼻涕吸进了鼻子里。
要小勇蹲的这地是苏二柱家的,要小勇赶紧系好裤子,扯了扯衣服笑着打招呼道:“金英婶,到地里来呐?”
这不是废话吗?
我不到地里来,能看得到你在我们家的苞谷黄豆地啊?
郭金英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她张嘴说:“嗯,我来地里看看,顺便摘点青豆荚,二柱要吃炒豆子。”
“嗨,有田鸡肉吃,还想吃炒豆子?这黄豆好像还没有长饱满呢!”要小勇红着脸说。
郭金英看了看苞谷地,锁紧眉头说:“小勇,你怎么糟蹋我家的苞谷呢?苞谷还没有成熟呢!”
要小勇在郭金英地里解大手被她撞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听她说糟蹋苞谷,他头一仰说:“谁糟蹋你苞谷了?哎,我糟蹋你苞谷做什么?”回头往地上一看,还真有人把苞谷扯断了好几根,没成熟的苞谷棒子丢在地上。他眨着眼睛说,“奇怪呀,这是谁干的呢?妈的,别人牵牛,老子拔桩!”
郭金英看到了丢在地上苞谷穗,弯腰拾了起来,撕**叶,看了看,然后说:“小勇,你看,这苞谷还没有长好呢,你就折了,又没吃,丢了多可惜呀!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这么好的苞谷糟蹋了好可惜呀!”
郭金英一弯腰,要小勇一眼就瞅见了她浑圆而肥大的屁股。
要小勇眨了眨眼睛说:“狗日的,这是谁干的,竟让老子背黑锅,老子堂堂的一个医生,按摩大医师,能干这种下三烂的勾当么?金英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凭什么说是我糟蹋的你们家的苞谷啊?”
“哎,小勇,这还用调查吗,实事摆在眼前在,你还不承认啊?”
郭金英掰开一个嫩嫩的苞谷棒子咬了一口,放在口里嚼起来。
“幸亏你没当法官,不然又制造了一起冤假错案,说实话,我真没有糟蹋你们家苞谷,就是杀人嘛,也有杀人动机撒!哎,金英婶,你说,我为什么要糟蹋你家的苞谷啊?”要小勇真有点有口难辩了。
没想到郭金英仍然认为是他糟蹋的,她说:“哎,小勇,折了就是折了,又没多大点事儿,我又没有追究你的什么责任,你怎么都不敢承认啊?就是承认了,我也不会弄你去坐牢啊?再说,就是拉你去坐牢,这也不够坐牢的资格啊!”
“婶,我的亲婶,我真没糟蹋你们家里的苞谷,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没干我怎么承认啊?”要小勇受了冤屈,却没办法说清楚。
郭金英摘起黄豆荚,低着头说:“好,你说你没糟蹋我们苞谷,你说,你在我家地里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在这地里还能做什么?走到这儿憋得慌,就到你们地里拉了一泡屎,不信你去看,那屎还在,说不定还冒着热气呢!”
郭金英一听,忍不住抿起嘴巴笑起来。
要小勇一愣,回过神来,以为郭金英相信自己了,随即“嘿嘿”一笑,讨好地说:“金英婶,你真好,要是我亲婶就好了!嘿嘿,理解万岁!”
郭金英一听,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小屁孩,你瞎说什么呢!”
要小勇接着拍马屁道:“婶,你不光长得好看,人也善良。”
郭金英微笑着说:“嘿,我老了,有什么好看的呀。”
“你看,你一笑,脸上就有两个酒窝窝,就跟小姑娘似的。还有,你又文静,善解人意。”说着盯着郭金英的胸前,眼睛眨都不眨,“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还以为是我糟蹋的你们的苞谷……”
“呵呵。”郭金英看到要小勇看着自己的前胸,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嗨,难道真不是你……糟蹋的啊?”
郭金英不好意思了,她竟然伸手揪住了要小勇的耳朵。下手却很轻,手捏在耳朵上一点都不痛。
要小勇故意用手护着耳朵说:“婶,我的亲婶,你手下留情好不好?搞了半天你还是认为是我糟蹋的呀!呜,我冤啦,比窦娥还要冤啊!”
郭金英松了手,笑着说:“嘿,还说我善解人意不?一个小屁孩,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的,跟不正经的大男人似的。”说着看了看四周,她吃惊地说,“耶,二柱,我家二柱呢?”
不知什么时候,苏二柱不见了。
郭金英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大儿子苏大柱在汉水河里游泳淹死了,二柱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抢救过来却成了一个弱智,丈夫苏保成在城里打工都不安心,时常回来找孙理其,想要生第三胎的指标,可到今天,还没得一个眉目。
“二柱!”
“二柱――”
“苏二柱!”
“二柱……”
这苏二柱可不能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啊!郭金英急得不知所措了。
要小勇看到大灰狗来福稳稳地坐在棚子门口,就说:“来福,快,帮我寻二柱去!”
大灰狗来福摇了摇尾巴跑了。
郭金英急得额头上满是汗珠儿,要小勇说:“金英婶,你莫急,二柱肯定没走多远,可能是又钓青蛙去了。”
“一会儿还在跟前的,一眨眼功夫都不见了。”郭金英伸长脖子踮起脚扫视了田野,寻着苏二柱。
要小勇在棚子门口看到了苏二柱拎的编织袋,他提起来看了看,青蛙都在里面。
郭金英看到了那个袋子,越发急了,她说:“二柱肯定没去钓青蛙,他跑到哪儿去了呢?真急死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