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墨抹完药顿时觉得没那么痛,舒服多了。
睡之前,叮嘱安安去告诉导演找来一些柔软的棉布,再弄几条和舞蹈服同色系的短裤。
说完这些,夏京墨才闭着眼睛双腿岔开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见她睡着了,余瑟瑟才和安安轻手轻脚的出去,带上了房门。
出来后,余瑟瑟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看着安安进去之后她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最后在顶层停了下来。
拿着手机,在通讯录找到要找的那个人,等待接通的同时,她走到安全通道,往天台上走去。
关上门的一瞬间,电梯门正好又打开。
祁砚书一抬眼就看到余瑟瑟的身影在门后一闪而过。
“诶,那不是夏小姐的经纪人吗?”小野明显也看到了,只是说的很小声。
“看到了就行。”出来电梯,祁砚书拿着手机在手心摩挲着,脸上并无波动,眼底却意味不明。
“是。”跟在祁砚书身边多年,小野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变得审视夺度。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相邻的两间房。
关上门,祁砚书捏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外的阳台上。
墨黑的穹顶之上月朗星稀,可以预见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炫彩的霓虹灯,各种食物的香味,迎风吹来。
祁砚书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即使晚上应酬时只喝了一肚子酒水,他的思绪也很难停留在食物上。
他抬起手,打开手机,点开相册,找到那个被他加密的图集名字――一世欢喜。
输入了一串阿拉伯数字,打开的就是一张张排列在一起的小小图片。
祁砚书随手点开一张。
像素有点糊,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女孩的背影。
她穿着宽大的蓝白相间的校服,高马尾在身后甩来甩去的,光这样看着,好像也能感觉到她的大好心情一样。
只是这个角度看过去,很明显是偷拍的。
祁砚书的大拇指停在屏幕上方缓缓上下移动着,素来清冷的面容上此时此刻柔和的不得了。
眼底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薄唇微启,低喃着几个字。
“药药……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晚风袭来,他的尾音渐渐被吹散,直至再也听不清。
*
第二天一早,夏京墨坐在梳妆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仍由剧组请来的化妆师在她脸上头上捣鼓着。
一个小时后,夏京墨里面穿着舞蹈服,外面披着一件古风长款披肩,和剧组同起的其他人一起坐车前往拍摄场地。
她起得早,瞌睡还没醒,就坐在座位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不过她的妆发繁复,安安听了化妆师的话不敢让夏京墨靠着,就用一只手给她撑着后背,以免弄乱了头发。
下车时,夏京墨也差不多完全清醒,这里没什么外人,她就大大方方的伸了一个懒腰。
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鸟语花香,微风拂面。
视线不经意间一转,夏京墨的目光顿时就凝在了远处树丛后的两道身影上。
她微微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人会聊的看起来如此的……融洽!?
难道祁砚书也想投资壁画修复这一行业吗?
他不是搞it的嘛?这方面也擅长?
她光在着猜,却不知道那边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了。
祁砚书今天穿着黑衣黑裤,浑身上下透出的疏冷比平时更甚。
他面无表情,把对面的李光君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后,浓眉间皱起的弧度简直能夹死苍蝇。
李光君则满心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总,被迫承受他释放出来的压力时,也绞尽脑汁的思考着。
他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见车子的引擎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夏京墨已经到了,他也不想因为晚到被女神看轻。
转过头看着身前高大的男人,语气带了几分急切,问道:“祁先生,你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我马上就要去拍戏了……”
听到“拍戏”两个字,祁砚书突然想起来昨天他刚到这里时看到的画面。
脸色顿时更冷了,用警告的语气,眼眸泛着寒凉,看着他说,“不要离她太近,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听到这句带着中二病的话,李光君先是觉得好笑,但是想到祁砚书的身份,又有点发愣。
推了推镜框,李光君垂眸思索着。
虽然自己没谈过恋爱,但是寝室那些牲畜可没少在他面前秀恩爱,夸赞自己的女朋友哪里哪里好。
他就是个榆木脑袋,听了两年也该听会了,但是他不是,并且也知道祁砚书为什么这么针对他。
想明白之后,他笑了笑,表情特真诚,“祁先生喜欢京墨?”
“京墨是你叫的?”祁砚书一手插兜,一手捏着手机,声音还是冷嗖嗖的。
李光君也不介意,毕竟吃醋的男人理智为零。
点点头,他移开视线,看向场中,看着那抹彩色的身影在威压绳上翻飞着。
语气悠悠的说,“从她出道那天起,我就粉上她了,她比我大三岁,我无意间听说她是清大的,那时还在读普通高中的我,发誓一定要考到女神在的学校。”
“后来我努力了好久,终于考上了,可是女神却很少来学校,但能与她同读一所学校,我已经觉得是与有荣焉。也是因为考上了清大,我才能被师父看中,从而做了一名壁画修复师。直到今天,也能换一个方式,陪着我的女神。”
听他说完,祁砚书一身的冷漠气息就此消散,同样转身,深邃幽深的眼底只有那一抹浅笑嫣然的身影。
眨眨眼,他唇角微勾,“其实何止是你,我当初也是一样。”
李光君眉梢一挑,来了兴致,“祁先生也是因为女神考上了清大?”
祁砚书侧目,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我25。”
“哦哦……”李光君闻言尴尬的摸摸鼻子。
草率了,哪有年纪大的追着年纪小的屁股后面上大学的。
不过,照这样一合计,祁砚书这是暗恋他女神呀!
而且他女神貌似还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了,“嘿嘿……”
听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声,祁砚书睨着他,“你要是敢告诉她,我就把你送去非洲,去给大象化石做修复吧!”
说完,转身离去。
徒留李光君一人在树丛间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