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锅汤,一锅饭,都在夏母的期待目光中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天色已晚,祁砚书拿了自己的公文包就准备告辞。
夏母把他送到门外,也没用过多挽留。
其实要不是看在祁砚书和夏京墨合作的关系上,夏母宁愿等着年叔去接,也不会坐他的车回来。
毕竟她女儿也单身,他也单身,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
不过这一顿饭看来,祁砚书这人温和有礼,举止大方,一点儿不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行为随意的男人。
况且他也只比自家女儿大上三岁,长得也不错,这要配起来……
“妈?妈?……”
夏母正出神想着事情,耳边却传来夏京墨一声声的呼唤。
“啊?……啊……”回神看去。
夏京墨无奈的压低声音对她说,“妈,人还在外面呢!”
“哦对对,”夏母转身看着门外真的笔直的祁砚书,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不好意思啊…”
祁砚书缓缓摇头,“阿姨,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诶好好,大晚上的你开车路上小心哈……”
看着祁砚书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门关上后,夏京墨才无奈的瞪了夏母一眼。
“妈,你刚刚想什么呢?”
夏母关上门,言语带着可惜,“没有啊,就是想这样好的一个人,还没结婚,可惜了。”
夏京墨一听就知道自己母亲什么意思,顿时笑眯眯的看着她,“妈,人家家大业大,三十岁结婚也不晚。”
“哼,”夏母不高兴了,腰身一扭就和安安一起去餐厅收拾碗筷去了。
夏京墨无奈,转动着轮椅跟在后面,“您女儿出生平凡,就不去肖想那些了。”
夏母动作一顿,音量都高了好几个度,“谁说的,你如今的成就可是大多数同龄人都比不上的,再说了,好歹也是一个高材生,将来肯定不会和我一样。”
最后那句话,她声音压的极低,透着股落寞与不甘。
夏京墨会意的上前环住她的腰,安安见状默默的端着一堆叠的高高的碗筷走开。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夏母握住她的手,努力不让眼底的晶莹低落,“嗯。”
母女俩互相抱了一会儿,夏母就把夏京墨往落地窗前推,自己和安安洗碗去了。
夏京墨捏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平静的眸子里满是复杂。
余瑟瑟提着包走到她身边,“走了?”
“嗯,”夏京墨眨眨眼,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再不走我怕你俩打起来。”
余瑟瑟一噎,想为自己说几句,但不知想到什么,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伸手在轮椅拍了拍,“总之呢,你想知道的,不要太久应该就能知道了。”
不要太久?
夏京墨柳眉一紧,回头看去。
却只见余瑟瑟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几次问出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以后就会知道的”,让夏京墨现在也没了再问的心思。
摆弄了一会儿手机,觉着无趣,干脆逛起了自己的微博来。
那天直播上了两次热搜,后来托安安的福,又上了一次,现在她的评论区几乎都是在问,“女神的气血补得如何了”“女神还要不要补品呀”……
等调侃,当然她们也不忘在末尾加上一个狗头,以表示自己只是在开玩笑。
逛着逛着,突然来了兴致,夏京墨打开摄像头对着楼下的夜景随手拍了一张,并配文。
【不要再给我送补品了,我身体好的很,只是家母担心而已。生气气.gif】
发出去不到一秒,就引来了无数网友和粉丝们的哈哈哈大笑。
看着日渐增长的粉丝数量,夏京墨心里很平静。
来到客厅,夏母她们还没洗完,夏京墨干脆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小心挪去沙发上,歪着身子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
车子极速带起的晚风呼啸而过,车内的人一手把着方向盘,大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似艺术家笔下最完美的作品。
一手拉着自己的领带,拉松许多后,仍觉得不适,干脆单手解开领带往副驾一放。
等红绿灯期间,祁砚书一边看着红灯倒计时,一边解开衬衫扣子。
他喉结上下滚动,微微张开唇,呼出了几口热气。
解了三颗,终于是舒服许多。
闭着眼睛压下体内似要喷薄而出的燥热,祁砚书浓眉紧皱,双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
耳朵尖更是憋的通红。
额头上随着主人剧烈的呼吸,而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绿灯一变,祁砚书降下车窗,油门一踩,车如离弦之箭,眨眼就不见了尾灯。
帝泊湾别墅区
祁砚书一路吹着冷风回到了自家别墅,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开门他就拿着外套脚步略显凌乱的往楼上走起。
一中年妇人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却只看到消失在楼梯上的黑色皮鞋。
试探着唤了一声,“先生?”
“箫姨我今天累了。”楼道里传来的是祁砚书明显带着疲惫与隐忍的声音。
箫姨闻言叹了口气,“又没在家吃饭……”
说完转身又回了厨房。
回到房间,祁砚书就把衣衫不整的自己扔在了大床上。
他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着,衬衫口的锁骨若隐若现,喉结时不时的滚动着。
躺了半分钟,体内的燥热感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像是要把他给烧了一样。
祁砚书只觉得浑身滚烫,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看着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醉人心魂的温柔笑意。
“药药……药药……”
伴随着一句句满含情意的呢喃低语,祁砚书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恍惚,而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不到一秒,却又猛然睁开了。
眼底一片清明,想到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平放在床面上的大手紧握成拳。
发泄似的捶了一下,祁砚书起身大步往室内的卫生间走去。
双手撑着洗漱台,低着头,碎发遮挡,看不清他的神色。
啪嗒――
啪嗒――
……
一滴两滴三滴,红色的液体滴在白色的台面上,啪嗒声在寂静的卫生间内听的异常清晰。
祁砚慢慢抬头往镜子里看去。
挺翘的鼻头下,清隽的面容上,紧抿的薄唇上,挂着两行红艳艳的鼻血。
足足愣了许久,他才伸出手在鼻子下轻轻一抹。
把手放在眼下,指头上一块红色痕迹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