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父的身影消失在电梯拐角后,夏京墨才扶着夏母进屋关门。
倒了一杯白开水,夏京墨递给靠着沙发平复呼吸的夏母,语气含着担忧,“不知道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和他争辩那些没用的。上门哪一次不是为了钱,我现在有钱,给他就是了,没得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喝了口水,夏母觉得胸口舒服多了,听着夏京墨的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还好咱们隔壁的叶阿姨被女儿接到城中去了,要不然哪,我哪敢在走廊里闹。”
夏京墨垂下眼睫,没做声。
她为了夏母,夏母为了她。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来闹的人是她们两人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
“妈,安安快要出来了,我去把钱转了,你去看看饭怎么样了。”
“诶,好!”
母女俩一个往阳台走去,一个往厨房去。
夏京墨刚转完钱就看到安安撑着后腰走了出来。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伸手就拿了夏京墨打开的饼干吃了起来,“女神,你在阳台干嘛?”
“哦,”夏京墨举着手机,“接了个电话。”
“你粉丝说飞天正在各大地方台上映,说起来我只看了现场,正经的还没看过呢!这次可要好好看看。”
夏京墨坐到她身边,看了眼零食,已然没了再继续吃的欲望,只笑着打趣安安,“哦?她们还告诉了你什么?”
“嗯?”安安嚼着饼干思考了一会儿,“她们还说让我去看看,看完再去和她们讨论拍摄时的趣事,还有感受。”
“那你先看着,我去厨房看看。”说完,夏京墨起身就去了厨房。
她今天穿着裙子,手机就没带在身上,而是放在茶几上。
电视上正好放着广告,安安饼干吃多了想要喝口水,一低头就看到夏京墨的手机屏幕弹出了几条微信信息。
想着夏京墨微信好友那么多,而那些导演合作方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都是先打给余瑟瑟这个经纪人的,也就没叫夏京墨。
谁知道过了几分钟,手机没响,门铃倒是响了。
“安安,去看看是谁?”是夏母的声音。
安安来这里的次数比夏京墨都多,很多与夏母相熟的阿姨们大部分都知道安安是谁。
是以,安安嘬了嘬自己沾满了饼干屑的手指,蹬蹬蹬的跑去开门。
门一开,当安安看到门外的高大身影时,两只手不自然的往身后藏了藏。
“呃……那个……”安安一时忘了怎么称呼眼前人,脸上一阵纠结,一会儿后还没想起来,那只油乎乎的爪子便不禁挠上了头顶。
“京墨在这里?”
听着他疑问的语气,安安连忙点头,“在在在,在的,你找我女神啊,请进。”
身子让道一边,安安半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祁砚书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提步走了进去。
“您等一下哦!”关上门,安安连忙小跑到厨房门口,小声把夏京墨叫出来。
夏京墨拿着一把上海青走出来时,一扭头就看到门口那个笑的温柔的人。
“祁砚书?”
祁砚书笑着点点头,“是我。”
“呃……?”夏京墨看了看自己的手,同样的往身后一缩。
本来不尴尬的,她一缩完才发现……
她为什么要缩啊?
眼神飘忽不定,转了几圈,又回到了祁砚书身上。
“你先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说完赶快转身进了厨房把菜放下,顺便给夏母说一声有客来了。
夏母看她拘谨不自然地模样,以为是来了某个八卦的阿姨,放下锅铲关掉火在夏京墨还没注意的时候扭身就出了厨房。
一出门,便与进来的祁砚书打了个照面。
见是他,夏母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他是自己女儿的合作方后,热情的笑意瞬间挂了满脸。
“诶……?祁先生啊,快坐快坐,安安倒茶。”
“好。”
安安边走着像是想起什么,抬起手臂闻了闻那几根手指。
头发有的臭味加上口水和饼干的味道,控制不住的,安安做了几个呕吐的动作。
幸好是在厨房里,大家都没看见。
赶紧洗完手,安安倒了三杯茶,用托盘端着出来放在茶几上。
放完后,安安看了眼坐在小沙发上的夏京墨。
她手里还拿着那把菜,眼神带着纠结的看着相谈甚欢的夏母与祁砚书。
绕到她身后,安安指了指青菜,夏京墨会意的把青菜递过去。
看着安安把厨房的门关了起来,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注意力被迫转移,夏京墨被迫听着夏母热情邀请祁砚书在家里吃午饭的事儿。
“小祁啊,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地址的?”聊了一会儿,夏母出口称呼已然从“祁先生”变成了亲昵的“小祁”。
不过她虽然心善,但也不是没心眼。
祁砚书身为夏京墨的甲方,提着礼物上门,她询问一句是否留下来吃饭本就是人之常情。
再说一顿饭而已,客套客套而已。
但是看夏京墨的脸上的迷茫,夏母觉得有必要知道清楚他堂堂一家公司的老板是怎么知道她们家,哦不是,她女儿家在老城区的。
还特地找上门。
夏母可不认为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走一趟。
祁砚书听出了夏母话语里的试探,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像是在神游的夏京墨,眼睑一垂,笑了笑:“老城区清静,我也时常回来住几天。”
住几天?
那这么说……
夏母一拍大腿,继续笑呵呵的,“那可不,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怎么着也比市中心好呀。”
“是,”祁砚书还是那副温和到可亲的态度。
夏京墨眼神瞟来瞟去,最后又回到了祁砚书身上。
他还是穿着那种看起来不厚的外套,里面也是整齐的西装,连件毛衣好像都没见他穿过。
不怕冷吗?帝都的天一出去可谓是寒风刺骨,男女差异竟然这么大。
她冷的恨不得全身贴满暖宝宝,可是他却一身单薄,不畏严寒。
“药药……药药……”
夏京墨收回视线看向喊她的夏母,“怎么了妈?”
夏母笑眯眯的看着祁砚书,那亲昵劲儿,那喜欢劲儿,看的夏京墨胳膊上忍不住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眼这两人,夏母问道,“药药你觉得小祁作为一个女婿人选如何?”
啥?
夏京墨傻眼,她不就出了一会儿神嘛,他俩到底聊了什么,怎么都聊到女婿了。
还是以祁砚书为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