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安安也是震惊的,指了指墙角的手机,又看向闭着眼睛的余瑟瑟,神情欲言又止的。
夏京墨摇摇头,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但是现在余瑟瑟明显不清醒,还是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忍着满腔疑惑,夏京墨与安安一人一边扶着半醉的余瑟瑟往酒吧外面走去。
回到星雅酒店时,时间也到了晚上八点。
帮着余瑟瑟脱掉外套鞋子,拿毛巾给她擦了一下脸和手,一会儿功夫,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的房间,夏京墨与安安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带上门,然后就坐在外面的小客厅里等着。
坐了几分钟,安安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夏京墨看向她。
安安抱着肚子表情特别委屈:“我们都没吃晚饭,就去了酒吧……”
夏京墨失笑,“那快去餐厅吃饭去吧,顺便帮我第一份回来。”
“嘻嘻,”安安拿上手机,“谢谢女神,我走了。”
夏京墨躺在沙发上,把手机举在头顶上,与祁砚书照常聊着天。
几分钟后,房间门被人敲响。
夏京墨以为是安安回来了,一边嘟囔着放下手机,一边走过去开门。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呀,你吃饱……”了吗?
后面两个字,在目光触及门外站着的人时,瞬间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面带震惊与不可置信。
门外的人一身风尘仆仆的,见门开了,眉眼上顿时染上了焦急,“她在哪儿?”
夏京墨愣愣的伸出手,往侧面一指。
来人把门打到大开,一个闪身就进了房间。
直到听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夏京墨才从震惊回神。
探头看了看门外,见没人,松一口气的同时,连忙关上了门。
房间内毫无动静传来,夏京墨拧着眉头,坐到沙发上等着。
一会儿后,房门再次被打开,来人坐到夏京墨的斜侧方,看着他,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看见我是不是很惊讶?”
夏京墨乖乖的点点头,“何止是惊讶。”那完全是震惊好嘛!
之前就觉得他们俩有猫腻,但也只以为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许松亭低头笑笑,“瑟瑟没和你说起过?”
“没有,”她之前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经常不见人影,问也问不到。
想了想,夏京墨侧头,“大老板你不也没告诉我?”
“你不也没问?”许松亭挑挑眉梢。
夏京墨一噎,她只是怀疑而已,贸贸然去问,万一触了大老板的霉头那不就是作死嘛!
她可不敢。
摇摇头,夏京墨肩膀一垮,“您别玩笑了。”
“好好,不开玩笑。”
许松亭嘴角的笑意渐退,扭头看着房间,眼神十分复杂,“她这样多久了?”
夏京墨叹了一口气,“这次从帝都回来就一直这样,问她她也不说,每天醉生梦死的,除了喝酒就是发呆睡觉。”
许松亭闻言便垂下头,嗓音低低的,带着满满的悔恨与歉意,“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夏京墨想不明白,明明年轻时候就有牵扯的人,怎么人快到中年了,还这样?
而且之前在宋虞人哪里了解的,余瑟瑟貌似出国还是有原因的,她就更想知道了。
许松亭捏紧拳头,垂眸看着地板,脸上的表情异常沉重,就连出口的语气也带着些悔叹。
“我和她在大学里相识相恋,她是读影视专业的,被我妈知道后,嫌弃瑟瑟不务正业,知道我们有结婚的打算后,就用钱逼退了瑟瑟,以至于让她年纪轻轻的就远走国外,证明自己。”
“她回来后不久,我妈也知道了,我这么多年未娶也没谈女朋友,她全怪在瑟瑟身上。加上外媒官网的一些新闻,我妈也知道,觉得瑟瑟是个灾星,让我远离,也曾多次上门劝说瑟瑟离开我。”
其实说是劝说,但夏京墨明白,绝不可能那么轻巧。
只怕余瑟瑟受得委屈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看这次她这么消沉就能明白。
抬起头,许松亭的眼底竟泛起了水光,“这一次,我妈又找上了她,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来找我说要解约,要离开,让我不要纠缠。”
看着房门,他的眼底尽是不舍与心疼,“我对不起她,我一直都对不起她。”
他坚持不娶亲,他母亲怪在余瑟瑟头上,这是他左右为难的。
幸而他不是独生子,不然,只怕余瑟瑟待在帝都都难。
“那现在呢?”夏京墨想知道现在的情况,他能到这里来,说明事情已经有转机了。
果然……
许松亭凝视着门,好像透过厚重的木板就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人一样。
他轻笑着,说道:“来之前我和我妈深谈了一次,把她说通了,也愿意接受瑟瑟了,不然我怎么敢来见她。”
旁人的感情一事,她不好说,有个结果就可以,无论好坏。
现在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至少等余瑟瑟醒来,不会像之前那样整日消沉度过。
夏京墨站起身,看着他,神情稍显复杂,“那你在这里守着他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
夏京墨回头,眼神不解的看着同样站起身的许松亭。
“还有一件事。”
夏京墨:“什么?”
许松亭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儒雅的样子,说:“你以后别叫大老板了,怪疏离的!”
嗯?不叫大老板那叫什么?
许松亭看懂了夏京墨疑惑的眼神,再次微微一笑,单手插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舅舅!”
“嗯嗯嗯……嗯!?嗯?”夏京墨下意识点点头,点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瞪着一双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
“你是……?”
许松亭很绅士的点点头,“砚书是我的亲外甥。”
啥?
她的大老板是她经纪人的男朋友,还是她男朋友的舅舅……
这世界真是小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眨眨眼,夏京墨呆呆笑了一下,“呵呵,舅舅你好,舅舅再见。”
说完,赶紧一溜儿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嘭的一声被关上的门,许松亭好笑的摇摇头。
随后脱掉外套,搭在沙发上,手表摘下放在茶几上。
换上酒店里备着的拖鞋,打开房间门就进去了。
而回到对面的夏京墨,则愣愣的坐在沙发上消化着刚刚许松亭说过的话,一直到半个小时后安安拿着饭回来,她才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