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你流氓!”韩菲菲站起身,吼了一声,转身从旁边门进去,进入了小厅,这个办公室,后面有个专供休息的小厅。
或许是预感到孙月清让她过来的深意,韩菲菲愈发的暴躁,或者说迷乱。
张晓慧和余芷萱互相看了看,二人很默契地走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今天阳光真好,风和日丽的,天气不错这样的鬼话。
齐天在原地愣了下,跟着走入小厅,只见韩菲菲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两只脚的的脚趾头上下动着,头埋下来,看样子可怜兮兮。他走过去,在韩菲菲旁边坐下,韩菲菲偷偷抬眼看见齐天进来,喘息的声音更大,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紧张。
一只手搭上去,落在韩菲菲的脊背,韩菲菲扭动身子,不让齐天碰她。齐天笑了笑,手箍住韩菲菲的上身,一下把韩菲菲抱着拉入自己怀中,韩菲菲吓得连连挣扎,但正当坐在齐天怀中的时候,却又安分下来,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眼眸看着齐天,秀丽可人的脸蛋上露出嗔怒的颜色。
“你还要赌气到什么时候?”齐天问。
韩菲菲偏过头,两只手揉着衣角,“我没赌气。”
“那好,我亲一下。”齐天说着,准备吻下去,韩菲菲忙用手盖住脸,喊道:“别――”
齐天问道:“你喜欢上别的那人了?是谁?我赐婚给你们。”
韩菲菲经历过齐天给姜岐茂和杜鹃牵线搭桥,简单粗暴,双方不答应可要引发惨案,她当时最为不满,现在想来都觉得难受,双掌挪开,瞪着齐天,“你现在很令人讨厌,你知道吗?”
现在的齐天霸道,粗暴,仿佛古代那种昏君,一言不合,就威胁人要断手断脚,塞进油锅里面去。
“这个还真不知道?”齐天似乎来了兴致,手下在韩菲菲的背部微微抬起,搂着韩菲菲更近一点,一只手很自然的落在韩菲菲的穿着百褶裙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
这个姿势太羞人了,韩菲菲从未和人如此亲近,而且她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被人这样抱着,又觉尴尬。
屁股扭了扭,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然后身体就僵硬无比。
韩菲菲脸蛋越来越红,呼吸都有几分急促,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说道:“唯贤唯德能服于人!”
齐天想了想,“这是刘备给刘禅说的,不过刘备好像第一句就说,他自己德薄。他都做不到,怎么要求刘禅?”
“我说是刘备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吗?我说这个道理是对的。”韩菲菲急了,“你看看你现在,不服从你的人,全部处理掉,服从你的人,你也小心提防,把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层层设防,现在人人平等。”
齐天哂笑:“起初我去桂岭,见你第一面,你看得起我吗?月清姐在你们家里,又是个什么样子?平等这种话,也只有你这种何不食肉糜的人才能说出口。”
韩菲菲面色一白,刚要反驳,齐天继续道:“韩菲菲,我现在的耐性很有限,不要以为我离不开你,舍不得你,你始终用你的想法去认识这个世界,因为你出身桂岭韩家,这个世界对你很友好,你没有经历过什么艰难苦恨,人们也愿意用你以为的世界的样子来面对你。你的那些矫揉造作的情绪,还有那些异想天开的说辞,我可以忍受,也能包容,但是有时间限度,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但你要知道,时间越久,我们的隔阂越深,我对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是个过客,等我走时,你还在现在那种想法去要求我,因为我不够附和你心中的完美形象,而始终徘徊。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说着齐天,起身,把韩菲菲轻轻放在沙发上,意兴阑珊地走了。
责任和天道是齐天现在的心底最深处的东西,韩菲菲的遐想,他知道很容易化解,那就是直接扔到一个资源匮乏的地方,让她生活几天,她就不会异想天开了。
摇了摇头,齐天走出办公室。
外面张晓慧和余芷萱坐在花圃中的石桌前,见到齐天走出来,二人都有些惊讶,刚才明显是个好机会,只要齐天稍微一用强,韩菲菲难保不就范,可齐天出来的这么快,她们知道齐天多持久,二人始料未及。她们还坐在这里帮齐天挡人呢。
“天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张晓慧奇怪道。
齐天说道:“没事。”坐下来坐在两个人中间,看了一眼余芷萱的肚子,露出一丝笑容。
张晓慧心明眼亮,低声道:“是不是菲菲姐?她是个有想法的人,天哥你不能放弃她。”
余芷萱也为自己的同学闺蜜开解,“菲菲是有些太梦幻,但她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她只是希望你那样,因为她对你有了一个寄托,梦想,希望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听了余芷萱的话,齐天回过味来,叹了口气,说:“是我着急了,不过,我也达不到她的要求,完美的正人君子的身份出现在一个拥有权柄的人身上,几如天方夜谭,我做不到。”
“告诉她,我做不到,还有,我道歉,不该那么说她。”
齐天一路走路,杀戮无算,死在他手下的人,成百上千,每一个都可杀吗?并不见得,有时候也会后悔,但必须走下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鲜血和杀戮也将一路相随。
时间紧迫,他也没有时间去按照韩菲菲的想法,一板一眼,把每个人都用德行笼络住。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最重要的不是德行,而是要让手下人看到只有跟着他,才能看到未来光明。
“你为什么不自己和我道歉?”韩菲菲的身影出现在后面,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她赤脚踩着鹅暖石小路走来,看着齐天说:“你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做不到。”齐天摇摇头,生死悬于一线,周遭全部仇敌,内在暗流涌动。他或许可以用气度折服人,但是气度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资源,资源的匮乏,让他不得不把所有的东西都聚拢在自己手中。
他可以饶恕敌人,但敌人再来,徒增烦恼。
他可以把对方的人委以重任,但门下之人会有怨言,这分润将会是大头,他给不起。
顿了一下,他又说:“我也不想做。”
韩菲菲秀白的脸蛋闪过深深的谁罗,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要求你了。但是你答应我,不在累及无辜,凡事多思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把死人也礼敬对待,不要把他们送给大头和大脚吃了。”
齐天苦笑一声,没想到韩菲菲这么执拗,他起身走过去,看着韩菲菲期待的眼神,捏了捏脸颊,想了想说:“不行。”
韩菲菲气急败坏地踢出一脚,齐天笑了笑,说:“今晚留韩爱妃侍寝,朕去忙了。”
走了之后,齐天才叹息一声,“真是个傻女人。”
他隐约已经猜到了韩菲菲的想法,不外乎伟大光明正确那一套,但那是说的,不是做的。再说他那次伤及无辜了,不外乎里面夹杂了一些头脑发热的人而已,他不得不做去,因为他不做,对方就会要他的性命。
离开办公室,刚好有人过来,是宫本妙树的外物堂的人,来人告诉他,那个路易麦康唐纳不和他们交流,只要求见齐天。
齐天想了想就同意了。
一间会客厅中,路易麦康唐纳站在齐天对面,礼节性的问了问好,他的身后还有五名随行人员,齐天一眼扫过,有异能者,有圣教会修行路子的人,还有一个气息古怪的人。
穿着军装的路易麦康唐纳极为挺拔,看上去威风凛凛,问候之后,直接问道:“齐天阁下,似乎对我的来访,有些心不在焉的。”
齐天没有兴致和对方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诸如看不看得起谁之类,不过他的做法确实让对方很难堪。路易麦康唐纳是总统幕僚,无论去哪一个地方,都会受到隆重的欢迎。
但在齐天这里,安排的住所居然和那些前来兑换东西的人一样。这些人最多有个几十人的门派,或者上百亿资产的产业。但路易麦康唐纳背后是数亿人民,百万军队,威压世界航母编队的鹰国。
路易麦康唐纳深深地看了一眼齐天,问道:“请问齐天阁下,如今有什么打算?”
“你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严重地挑衅了鹰国的利益,我国总统希望阁下适可而止,而星洲也需要重新界定位置,我们可以放手,但齐天阁下也必须保证,并不会把手伸向那里。”
齐天顿了一下,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我的行动是我自己的行动和国家势力没有关系,我只需要修行资源,至于你们之间的国家利益,我是不会沾染一分一毫的。”
路易麦康唐纳笑道:“我记得齐天阁下似乎在中原军区任职。”
“已经辞职了。”齐天自从大比后,就脱离了军职,有些事还是交给国家去做,他有能力负担,但这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路易麦康唐纳继续道:“那齐天阁下是表明你和国家势力没有关系了,你的行动不会受到他们的命令,也不会获得他们的支持了?”
齐天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可不可以进一步的认为,如果你们国家和外国遭受战争,你也会置身事外,或者你遭遇危机,你们国家也只会冷眼旁观呢?”路易麦康唐纳继续问。
齐天想了想,“要不要我们签订一个合约?”
路易麦康唐纳笑道:“没有枪炮的威慑,合约是没有作用的,齐天阁下现在应该不会惧怕,我们也不会签订合约,但有一点,我们总统让我转告阁下。”
“世界承平已久,阁下可以在灰色地带分割自己的利益,但必须保证超然者组织的平衡,如果一旦你真的打破了局面,那么整个世界都会和你为敌。”
“毕竟,你们都是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