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连锦哥都敢撞!
小姑娘又在嫌弃他老。
莫先生有些忧伤。
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暗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老吗?
“我有那么老?”莫先生伸手挑起楚锦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四目相对,那双精致勾魂的桃花眸里波光流转。夜晚的风,有些微凉。
吹起女孩儿那漫长的青丝,在风中的飞扬着,伴着淡淡的清香还夹杂着几分淡淡的酒气,能霍乱人心。
她似一抹暖阳,照亮了他前程,也温暖了他的心。
莫先生定定的看着她,失了心神。
面对如此国色。
他想,纵使她开口要自己的颈上人头,他也是乐意双手奉上的。
自从生命中出现她之后,莫先生便得了个坏毛病,看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及她顺眼。
她在他心中是没有任何缺陷的,完美无暇,是女神般的存在。
以前的莫先生从不理解‘女神’为何意,现在,他知晓了。
只是,他的女神,好像有些介意他的年龄。
纵使是醉酒了,也没忘记这个茬。
不过,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某些时候,年龄长些,并不是什么坏事。
“老……”楚锦打了酒嗝,眼神有些迷离,伸手将他的手拍掉,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咦,怎么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啊?”
因为醉酒的缘故,她走路时东倒西歪,犹如一个刚学会走路的稚童。
而且,一边走着,一边唱着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能将儿歌与昆曲如此巧妙的混合在一起,恐怕除了眼前这人意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莫先生跟在她身后,听着这毫无逻辑性的吟唱,有些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小心!”眼看前面那人就要撞上一棵大树,莫先生闪身上前,挡在那棵树前,然后楚锦便‘砰’的一下,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高挺的鼻梁被撞得发酸,楚锦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麻蛋!
好疼!
谁家的大树不长眼睛!
连锦哥都敢撞!
楚锦气愤的揉着自己的鼻子。
其实莫先生完全可以将她拉开的,只是,那一瞬间,他没有那么做,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想着,他身体总该比树木要软些的吧?而且,他喜欢,这种主动的投怀送抱。
当下,他见她这么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又心疼了,连忙倾身仔细查看着她的鼻尖,紧张的道,“怎么样?没撞疼吧?”
“疼,疼死了……”女孩儿的声音带着哭腔,软软糯糯的,和平时那副淡然清冷的样子比起来,别有一番风情,也许,这样的她,更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莫先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软成泥了,一时间,又气又心疼。
气的是,自己今天晚上要是没碰见她,她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醉酒后小姑娘,毫无警惕之心,像个……二傻子。
“疼,好疼,好大的火……”小姑娘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色衬衫,也打湿了他的心。
莫先生是最见不得她流泪的,当下也顾不得这人将鼻涕泪水沾了他一身,也忘记自己患有严重的洁癖,伸手将她搂得更紧,让她的脸更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像哄小孩儿似的,拍打着她的背部,“乖,不哭了。”
此时的莫先生,莫名的感受到了一把‘老父亲’的心酸,心里想着,将一个女儿拉扯大可真不容易。
啊!不对!是媳妇儿!将一个媳妇儿拉扯大可真不容易。
在‘老父亲’的轻哄下,怀里的那人,终于安分了很多,哭声也渐渐的止住了,抬眸看向莫之玄,可怜楚楚的道,“我想喝水……”
莫先生神色如常,非常淡定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矿泉水,单手拧开瓶盖,却并没有将瓶口送到她的嘴边,而是自己仰头喝了一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惹得楚锦也跟着咽了咽喉咙。
胃里的灼烧感,和喉咙里干燥感,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无比的渴望着水。
渴。
渴死了!
这个老男人也太坏了!不给她喝水也就算了,居然故意诱惑她!长着一张资本主义家的嘴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对水的渴望,楚锦下意识伸手却抢夺的那瓶矿泉水,却因为身高原因,没能得逞。
她只好踮起脚尖,眼巴巴的看着那瓶的矿泉水,舔着干燥的嘴唇。
莫之玄一手捏着瓶子,低眸看她,深邃的凤眸里含着些许笑意,“想要吗?”
“想。”楚锦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那瓶水,乖巧的点头。
“想要啊……”莫先生将那瓶水递到她面前,就在她的手要触及到瓶身的时候,他的手却猛地收回去,一口将瓶中的水饮尽。
看着他将水全部喝光了,楚锦急了,想也没想的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印上他的薄唇,啃咬着,索取着他嘴里的水分。
而莫先生也毫不吝啬的将嘴中的水,全数渡入她的嘴中。
冰凉的水入喉,连人都清醒了好几分。
楚锦慢慢的睁开眼睛,神情恢复正常,眼底的迷离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清明之色,无比镇定的往后退了几步,抬眸看清对面那人的面容时,松了口气,挠了挠脑袋,有些奇怪的道,“我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记得她之前去了清风陵园来着。
然后呢。
她好像去买了瓶酒。
然后呢?
……
楚锦眯了眯眼睛,剩下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就清醒了?
莫先生有些的无语,他还没好好享受下她的热情呢……
“傻了?”楚锦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记得刚刚的事了?”莫之玄微微低眸,深邃的凤眸已和这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深不见底。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楚锦微微挑眉,反问。
“没什么,”莫先生神色如常,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走了,跟我回去。”
此时的楚小姐,看起来还是正常的。
莫先生也未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只是刚走到那辆黑色劳斯拉斯前,楚锦就定住脚步,十分嫌弃的道,“我不要坐拖拉机。”
莫先生:“……”
得!
这姑娘还没醒呢。
“我要你背我。”
楚小姐不肯坐拖拉机,莫先生只好弯下腰,好脾气的道,“小祖宗,上来吧。”
“小什么小,”楚小姐不满的蹙眉,“叫锦哥,不知道道上的人都叫我锦哥吗?”
“上来,”莫先生拍了拍自己的背,嗓子炙热的有些微哑。
“叫锦哥。”喝醉了楚小姐,一脸的傲娇。
莫先生化身妻奴,低沉着嗓子叫了句,“锦哥。”
“这才听话嘛。”楚小姐满意的点头,‘噌’的一下跳到莫先生的背上,幸好莫先生早有准备,要不然,她这一下,产生的惯力,一定会让他摔个狗啃泥的。
“驾!”楚小姐得寸进尺的拍打着身下的莫先生。
被当做成大马的莫先生却未感到任何不满,反而甘之如饴,仍由她折腾着。
此时已经大半夜了,路上没什么人,楚锦闹腾了一会儿之后,便趴在他身上沉沉的睡去了。
背上的女孩儿实在是太软了,这种柔软触感,让他一下子就爆炸了,一个已经素了这么多年的老男人,自制力也是顶好的,但每次遇见她,便会把持不住自己。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莫先生背着背上的某人,挑了一处距离最近的别墅住下,并没有回莫家老宅。
虽然已经接近深夜,但是莫先生回到别墅时,还是惊动了别墅内的佣人。
“先生?!”张嫂迷迷糊糊的从佣人房里走出来,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愣了一下,深更半夜的,先生怎么回来了?但张嫂还是很快反映过来,一边领着莫之玄往里走,一边道,“先生,大晚上的,您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
张嫂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莫之玄的一个眼神制止,他轻声道,“去睡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印象里,先生何曾有过这般温柔的时刻?但是,待张嫂看清莫之玄背上的那人时,便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女孩儿,张嫂是认识的,这就是先生的未婚妻。
虽然张嫂只见过楚锦一次,但是,她就深深的记住了她。
这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儿。
只那一次,张嫂便知道,这个女孩儿,和外面的那些千金大小姐是不一样的。
张嫂压下心头的思绪,低声道,“那先生您有事的话,记得叫我。”
“嗯,”莫之玄微微颔首,背着楚小姐往路上走去。
“妈,谁呀?”左玲香也揉着眼睛从佣人房里走出来,她每逢周六日便会过来与母亲小住两天,因为上次的事,她差点失去这个机会,好在莫之玄念在母亲这么多年在这里劳苦功高的份上,没在计较什么。
不过莫先生也对此做出了警告,若是在有下次的话,就再也不许让她踏入这个别墅区半步。
“嘘!”张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望着楼梯口处,小声的道,“是先生回来了。”
“先生?”左玲香的眼底闪过一丝异光,往楼梯口方向望去,慌忙的整理着自己衣服,“妈,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作为母亲的张嫂,又怎么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她微微皱眉道,“先生和楚小姐一起回来的,你说话声音小一点,不要打扰了他们休息。”
楚小姐。
听到这三个字,左玲香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还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嫉妒。
有些人就是命好,只需要投一个好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一切。
不像她这种从乡下走出来的人,需要努力读书,发愤图强,才能出人头地,有的时候,拼尽全力得来的东西,在他们有钱人的眼中却不值得一提,甚至,分文不值。
这就是不公。
这就是贫富差距。
所以,左玲香励志要成为一个有钱人!
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成为一个有钱人。
只有有钱了,才能出人头地。
左玲香压下眼底的嫉妒,接着道,“先生和楚小姐一起回来的?他们……睡在一起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嫂的声音冷了下来,“香香,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张嫂是个明白人,她知道有些人自己这女儿根本高攀不起。
像先生这样的人,哪里是她们这种小门小户能肖想的。
“妈,他们还没结婚吧?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在一起,也不怕别人笑话吗?”这也太伤风败俗了点,男未婚,女未嫁的。
这楚锦,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身为女孩子,一点也不知道自爱。
她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就可以牢牢的绑住一个男人了?
真是天真!
到时候,不但失了身,还会伤了心!有她好受的。
左玲香不屑的勾起嘴角,她有个室友,就是这样的情况,自以为自己交了个富二代男朋友,每天高傲的不得了,走路都是高高的扬起头颅,不可一世,早早的便将自己交了出去,结果呢?先是被骗堕胎,然后被抛弃、最后变得一无所有,还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这些女人,就是天真。
她就和这些女人不一样,她不会这么傻。
她有才有貌,相信,终有一天,某个有钱人一定会看上自己。
她要广撒网,将涉猎范围扩大,以金钱为目标。
只要有有钱在手,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先生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论,”张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香香,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陪在妈身边就好,古人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幸福。
可惜,左玲香野心太大。
居然……敢打先生的主意,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好的,好的,”左玲香推着张嫂往屋里走,敷衍道,“我知道了妈,咱们进去睡觉吧。”
张嫂再度叹气,“香香,妈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莫先生不是咱们这种人能高攀得上的……”
“我知道了!”左玲香躺到床上,不耐烦的道,“妈,您烦不烦啊?您还是我亲妈吗?我怎么了?我有手有脚,有才有貌,怎么就成这种人了?这种人是哪种人?在您心中,我就那么不堪?”
作为从村里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左玲香还是很骄傲的。
而且,她长得也是很漂亮的。
是村里的一枝花。
于是,她便自诩有才有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的确能称得上是有才有貌。
张嫂接着道,“香香,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能考上大学,我的确非常欣慰,但这不能成为你自负的资本,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你优秀的人……”张嫂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左玲香匆匆打断,“别说了!烦不烦啊!”
她这个母亲,没有眼力见,也没有一点点雄心壮志,太过小家子气。
村妇就是村妇。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简直就是人生中的败笔。
她要是生在富贵之家,一定比现在优秀!
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张嫂深深叹了口气了,未在言语,没能教好这个女儿,是她身为母亲的失职。
楼上。
莫先生刚推开主卧的门,背上的小姑娘便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半梦半醒的道,“咦,到家了?”
“嗯,”莫先生弯下腰,温柔的将她放到床上,“嗯,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