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唐尼回到了工作室里,独自思考到了半夜,忽然起身去了2号别墅。
他有那边的卡,指纹也录入了,轻松进去,下了地下室,找到了关在里面的司天祁。
司天祁也没睡。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唐尼端着一个椅子,隔着玻璃和司天祁面对面坐下了。
司天祁抬起头看向了他,凌乱的碎发挂在眉梢上,显得十分颓废堕落。
两人对视,又是过了几分钟,没人先说话。
又过了几分钟,唐尼那锐利的视线才有所缓和,叹了口气,道;“你也学过医,你也来想想办法吧,我不想小妹以后孤独一人,也不想糨糊没有爸爸。”
司天祁胡乱地挠了一下那凌乱碎发,一张和连纵越发相似的脸透着沧桑和无奈。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听说了一件往事,当年我的生父因为受伤太重,医治无效而身亡,当时医院想在他临死前,将他的身体冷冻起来,运回帝等有更好的医疗设备之后再抢救,但是因为当地的技术不成熟,而导致冷冻失败,我的生父也没能救回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唐尼双眼一亮,道:“你是说,先把你哥冷冻起来,等找到了治疗方法再放出来治疗!”
这个方法,对于现在的连羲皖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将他冰冻起来,永远保持现在的身体状态,等到技术成熟再放出来。
司天祁继续道:“据我所知,现在许多权贵已经都会选择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冰冻自己的身体,以求将来技术成熟之后复活,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技术。”
唐尼自然知道这项技术,冷冻身体的技术在权贵之中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许多人一辈子享尽了荣华富贵,不甘心只有这一辈子的安逸,甚至还想生生世世,再加太空探险需要,冰冻身体、低温休眠的技术发展很快,被人称之为――雪藏。
唐尼忽然起身,急匆匆地转身准备走了,可没想到,司天祁却忽然从后面叫住了他:“喂,我这儿有个东西,给你爸爸,他一定会喜欢的。”
“什么东西?”
唐尼回头,疑惑,他司天祁抓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扒光了,就发给他一身背心穿着,哪儿还有什么东西。
司天祁撩起自己背心的一角,露出了自己的腰部,腰部贴了个狗皮膏药,他把狗皮膏药撕了,露出了膏药下的肌肤,见他竟然在自己的腰上纹了个二维码。
“这是什么?”
“你扫了就知道了。”
唐尼扫了二维码,发现是一个压缩文件的下载页面。
司天祁在背后道:“务必给你爸爸,他一定会爱死我的。”
“万一哪天,我哥死了,兴许你爸就是我爸了。”
唐尼‘切’了一声,一边把文件下载到自己的电脑上,一面朝上面走。
“过几天我找个合适时机把你送到非洲去,那病毒的研发有你一份力,兴许你能帮上忙。”
唐尼和非洲那边的专家们谈了一个晚上,过了两天,专家们也从技术层面给了唐尼一个确切答复,雪藏完全可行,但还要看当事人自己意愿。
也不是谁都愿意自己被雪藏起来。
唐尼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连羲皖,跟他说了自己的构想。
“雪藏……”
听起来只会出现在科幻电影里面的名词,没想到,居然和自己也挂上了关系。
连羲皖苦笑,“雪藏的事情,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时机未到。”
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他怎么能放心被雪藏呢?
糨糊还没长大,江梦娴的梦想还没完成,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缺席?
唐尼内心充满了自责,感受到了一阵无力和绝望。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
可惜,时光只会永恒前进。
唐尼这几天憔悴至极,全是为了给连羲皖解毒的事情。
司天祁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紧迫感,他必须偿还自己做下的孽。
可连羲皖并不想现在就雪藏。
谁也不知道,雪藏之后,会发生什么,若是中途发生什么变故呢?
这一次闭上眼,下一次睁开眼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他爱的人能不能在眼前都不知道……
“哈!你们在这儿!”
江梦娴又忽然蹦了出来,看见了唐尼和连羲皖一脸严肃,不知道在说什么。
连羲皖和唐尼自然是马上就错开了话题,这件事情还必须对江梦娴保密,她就做个快乐的小公主就够了。
江梦娴似乎才下班,抱了只陌生的柯基狗回来,放在连羲皖怀里:“这是咱们家的新狗,我叫它基基,来,基基,见见新爸爸。”
连羲皖皱皱眉头。
鸡鸡?
怎么能取这么色情的名字?
他苦着脸,道:“哪儿来的狗?”
“我偷来的!”
江梦娴还觉得十分自豪,道:“我回家路上,路过洛家,看见他们家没人,只有一只狗,我就把狗抱走了。”
偷个狗还偷出光荣感了!
江梦娴回来就去洗澡了,连羲皖抱着那只狗,大眼瞪小眼。
这狗长得跟个面包似的,丑死了。
唐尼也起身离开了,道:“我准备把司天祁送回非洲实验室里,你找个时间和他道个别吧。”
连羲皖低着头摸狗,没说话。
一会儿,江梦娴洗完澡,翻箱倒柜地找糨糊。
“糨糊呢?我的乖宝宝呢?”
连羲皖刚才在想事情,这下回神,才发现一直在旁边玩的糨糊不知道去哪儿了,保姆也说‘滋溜’一声就没了。
顿时,家里翻天了,到处找糨糊,幸好找了几分钟,就把她给翻出来了。
肯定不知道钻哪个角落里玩了。
连羲皖舒了口气,糨糊看见家里多了个只新狗,别提多高兴了,还把自己的小饼干摆出来喂狗。
连羲皖趁人不注意,又下了地下室,他要找司天祁谈谈雪藏的事情。
下了地下室,连羲皖一见司天祁就惊奇地道:“刚才糨糊下来过?!”
司天祁笃定道:“没有啊,一只苍蝇都没来过。”
连羲皖目光下移:“那你的美甲谁给你做的?”
司天祁穿着一双拖鞋,露出外面的脚指甲被涂成了粉红色,一看就是糨糊的手法!
还贴了水钻!
连羲皖都没这个贴水钻的待遇!
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