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一会儿还有更厉害的,你们就等着吧!”从声音的方位来判断,索命阎罗应该就在那火堆上,只是,那茅草太厚了,他还不知道他屁股底下已经燃起火来了。
这干茅草燃得很快,我们不能再在这屋里待了。等一会儿,整个屋子都会燃起来,要我们不赶快出去,准会被困在这火海里面。
“这房顶怎么冒火了,妈呀!烧着我的屁股了。”就在我和柳雨婷正往外面跑的时候,索命阎罗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咚!”
我们刚一跑出屋子,屋子里面便传来了一声闷响。
“哎哟!老子屁股都给摔散架了。你个砍脑壳的,居然敢偷袭老子,在老子的屁股底下点火。”看来那声闷响,是索命阎罗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时候发出的。
这也正常,这茅草做的房顶本来就不结实,被火那么一烧,肯定是很容易垮塌的。
“索命阎罗,出来吧!哥就在外面等着你的。”我对着燃着熊熊烈火的屋子里吼了一声。
之前,在柳雨婷被吓着的时候,因为情绪传染,我确实是害怕过。当时,我真的觉得那索命阎罗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不过,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在我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之后,我发现那索命阎罗,所用的招,看上去虽然很厉害,但实际上,都是些徒有其表的虚招。
他说什么看不到、摸不到、只能感觉到的才是最恐怖的,我说那是在放屁。他弄一大堆假蛇来,就算我感觉到了,那也吓不死我。但是,要是他弄来的是一大堆真蛇,我同样不会被吓死,可是,我会被咬死。所以,最恐怖的,还是那种真实存在的东西。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幻觉,只能用来吓唬一下小姑娘,换点尖叫声,别的屁用没有。
这时,一个被熏得全身黢黑,屁股上还燃着火的家伙像尾巴被点着了的老鼠一样从屋里蹿了出来。刚一出大门口,那家伙便在地上打了个滚,把屁股上燃着的火给滚灭了。
“你就是索命阎罗?”我问。
那被熏得黑乎乎的家伙已经站起来了。
“我就是名震华夏的索命阎罗,你既然知道是我,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索命阎罗也不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都这符模样了,还装成一幅神里神气的样子。
“名震华夏?我看你是名震非洲吧!长得这么黑,一看就不是咱们中国人。”我说。有的时候,调戏对手比调戏小妹子还让人欢乐。
“你才是非洲人呢!”索命阎罗回了我一句,然后叽里咕噜地默念起什么来了。
我仔细听了两句,立马便明白了,他这是在念咒语,而且,这咒语我是听过的。哈大巫师念过,傻蛋也念过。
随着咒语的深入,我感觉四周的吊脚楼全都垮了,变成了一条一条地毒蛇,向着我们游了过来。
我轻轻一抬手,给了索命阎罗一针。
索命阎罗闭嘴了,中了我一针,他现在没办法发音了,那咒语也念不成了。那原本已经垮塌变成蛇的吊脚楼,瞬间就恢复了原貌。
“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不念了,是不是忘词了啊?”我笑嘻嘻地拍了拍索命阎罗的肩膀,说:“你看看你看看,就你这幅学艺不精的模样,连个咒语都背不完全,还好意思自称索命阎罗。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他老人家准得让你气吐血!”
人生最得意的事,莫过于你在数落别人的时候,别人没办法还口。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索命阎罗虽然不能还口,但他却用那恶狠狠地眼神瞪着我。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就辩解啊!你这是哑口无言了吧!我要是像你这样学艺不精,早就去买块豆腐撞死去了,哪里还敢像你这样出来丢人现眼啊!”
人一旦装起逼来,那是很容易上瘾的。就像哥现在一样,明明知道装逼要遭雷劈,但还是忍不住继续装了起来。
“你倒是说啊!你哑巴了吗?你就算不跟我说话,那就继续念咒语啊!用你的那些蛇,把我给吓死啊!”我说。
柳雨婷瞪了我一眼,估计我这逼装得有些太过了,她都看不下去了。
“把他定住就是了,让他说话。”柳雨婷下命令了。
柳雨婷的命令,我是不得不执行的。我赶紧给索命阎王补了两针,一针是定住他的,一针是让他恢复说话功能的。
“你是玩不过我的,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我问。
“我是不会说的。”索命阎罗摆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态度。
“行啊!你既然不说,那我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根据我多年的审讯经验,对付这种又臭又硬的犯罪嫌疑人,最好的审讯方法,不是动嘴问,而是动银针。
我一针给他射了过去,索命阎罗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我索命阎罗,就算是死,也是不会出卖组织的!”索命阎罗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我便看到他嘴里流出了黑乎乎的血液。
他这是自杀了!还是服毒自杀的,可是,我没看到他吃下毒药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服的毒?
索命阎罗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我找柳雨婷拿了张湿巾,把他的脸擦了擦。在擦干净了他的脸之后,我才发现,他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几岁,跟我差不多大。
一条年纪轻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其实,索命阎罗要老老实实招了,只要他没有害过人性命,虽然是参与了犯罪,但也是罪不至死的。他就这么服毒自尽了,真是让人惋惜。
虽然索命阎罗是自杀的,但我们还是需要把他的尸体弄回去做尸检。就在柳雨婷打电话叫回局里叫人来的时候,我发现索命阎罗有半张脸都变黑了。
索命阎罗是中尸毒死的,这尸毒跟巫婆婆和岚菲所中的尸毒是一模一样的。
索命阎罗用尸毒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自杀,他这不仅是在自杀,还是在向我们挑衅。他是在告诉我们,尸毒并没有被毁掉,这个案子也并没有被破掉。真正的凶手,还是在逍遥法外。
天刚刚亮,局里派来的人便来了。我们一起把索命阎罗的尸体运回了局里,法医仔仔细细地把尸体检查了一番,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检测出任何结果。
按照我的意思,是想继续往下查的。可是,柳雨婷告诉我说,上面让我们把这个案子先放一放,还说什么主犯都已经悉数落网了,就算有漏掉的,那也只是小角色。
至于流出去的尸毒,这么盲目的去追查,也不一定能查到。
市局和县局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破案率看得很重。这个案子已经破了,要是再往下查,那就等于是没破干净,很影响破案率。
柳雨婷说,很多案子都是这样,根本就没有查干净,就宣告破案,然后撂一边了。
有句话叫做一切行动听指挥,上面让我们放一放,这个案子,我们也只能放一放了。毕竟,违逆上面的意思,对我们也没多大的好处。
不过,专案组也没有就此闲下来,很快,我们便接到了一个案子。有人在江里发现了一具男尸,从表面上来看,那人像是溺水死亡的。本来,这件事不归我们专案组管,但是,那男尸的脸,有一半边是黑的。柳雨婷在听说之后,立马就把这个案子给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