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我白天明年轻的时候什么大灯大浪没遇到过!”白天明看着那明晃晃,散发着寒气的锤子冷笑道。
“白老板,你知道吗?人的手指是触觉神经最灵敏的地方,同时也是痛觉最灵敏的地方。”年轻人拿起锤子,又拿了颗钉子,又看向白天明道:“白老板,你想象一下,如果一颗钉子,钉透过你的手指刺穿你的骨头再钉进木头里,然后你微微一个动作牵动住伤口都会让你痛的痛不欲生,如果他还不听话,再钉另一根手指,手指钉完钉脚指,最后你说,他会不会听话呢?”年轻人最后的语速很快,脸也几乎贴到了白天明的脸上。
“你只要敢!我TM的要是叫一声就是你养的!”白天明狠狠地盯着年轻人,他虽然如此男人的说着,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的身体在发抖。
“你看我敢不敢!彭!”年轻人的怒吼几乎是在‘你敢’这两个字脱口时便喊出来的,他一把将白天明捆在一起的手拉到桌子上,接着一根钉子已经狠狠地钉在了白天明右手小拇上的三厘米左右的手背上。
钉子穿过了皮肤,也可能钉碎了骨头,最后穿过手掌深深的刺进了桌面里。
“啊!!”白天明的惨叫是在钉子钉进去两秒后发出的,白天明看着自己钉到桌面上的手,也许视觉的冲击比痛感更让人害怕。
“我可没养过你这种禽兽儿子!”年轻人再次拿出一颗钉子,高高举起了锤子。
“爷,爷,我招,我都招!”
白天明老泪纵横,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心理准备在一颗钉子面前这么不堪一击,而且自己的嘴会将爷这个字喊出来。
也许,这个场面触动了他年轻时的某一幕。
“也不是个硬汉嘛!”年轻人冷笑一声,收起了锤子。
恐惧!四十八年来,白天明第一次感到如此深的恐惧,他的双手在抖,他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魔鬼,他的五官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魑魅。
“白老板,开始吧!”年轻人将桌子上手机的摄影打开,对准了白天明。
白天明此时忍着手掌的疼痛,他不敢动双手,真的是动一丝就会有一股钻心的疼痛。
年轻人此时给了白天明一个冷冷的眼神,示意他开始。
“我叫白天明,我认罪,我的制毒场所在光山市青玉山内的一个山洞里,由我的手下张强监造,运输,出售。我手下还有一团体,专门用来铲除我的对头和妨碍我盈利的平民,由我的手下蝎子管理与执行。但所有违法行为,我只是传达,至于所有的行为都是他们二人自行安排......”
白天明口述了五分多钟,他的口述里包括,制毒,贩毒,雇凶杀人,故意杀人,金融诈骗等。
“很不错,白老板!”年轻人看了一遍录制的视频后说道。
随后,年轻人将视频发布在一个知名网站后便将那个手机一把火烧成了黑块,当然,还有手机内的那张电话卡。
“给个痛快吧兄弟,我知道我有罪,我害了许多的人,但自从我十八年前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没有了回头的机会,这十八年来,我夜夜噩梦缠身,我的出行都要保镖保护,我知道会有许多的仇家杀我。十八年,够了。说实话,在刚才对着镜头认罪之前,我想活,可我认罪后,我觉得,我解脱了!对于那些亡灵和痛苦的生者,我觉得,我可以用我的死来表达一丝丝的歉意。将死之人,其言也哀。兄弟,刀利一点,给个痛快,谢谢了!”白天明说完这深情的一番话后,将眼睛缓缓合上,只有这一瞬间,白天明散发出了一个年近半百之人该有的气息。
年轻人听后开始眼中也闪烁出了怜悯之意,但瞬间便被压制了下去。一柄利刃,从腰间拔出。
“一路走好,白老板!”
刀很快,真的没有让白天明感受到什么疼痛,就像打针一般,疼了一下便好多了,只是白天明痛了一下,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妹,害你的两个人哥给你杀一个了,还有一个蝎子,我会去监狱亲自结果他!”站在白天明尸体前,年轻人仰着头流出了两行泪水。
马建国是满心欢喜的回到警局的,因为有两位天明犯罪集团的首脑被他抓到,而且在信息科发现那部视频的时候,闫局长就派人去了青玉山,确实查获了那个制毒场所。可以说,白天明犯罪集团就差一个主犯,白天明。
也许好事总要成双。
马建国还没来得及问任天白视频的来源,就收到一个莫名短信,白天明被绑地点在光山大道的志强洗煤厂。
特警,民警,轿车,越野车,带手枪的,带冲锋枪的。
一支营救大队,在马建国。杨一秋,李光冬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驶向了光山大道的志强洗煤厂。
“注意隐蔽,看是否还有匪徒。一小队,给我上,二三小队,迂回侧面进入!”志强洗煤厂外,特警队长杨一秋威风而立,帅气的指挥道。
要说还是特警,精巧帅气的配合,第一小队很快攻破大门冲了进去,二三小队也是迅捷无比,几个配合都从厂区的各各方位冲了进去。
一番侦查,众人却发现,除了秋风与灰尘,并没有发现什么匪徒。
“一小队未发现!”
“二小队未发现!”
“三小队未,等等。“一个特警在工厂最深处,正汇报着情况,拐过一个弯,一扭头,便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和死去的白天明,“杨队,杨队,发现绑匪,发现白天明,人质已经死亡!”那名特警用枪指着那个年轻人激动道。
“走!”马建国和杨一秋听后相视一看,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李光冬紧随其后。
马建国等人走到那个厂房前时,特警已经端着枪将年轻人和白天明的尸体团团围住了。
特警让开一条路,马建国先看到一个年轻人,他觉得有点眼熟。可不等他想起来,就听身后李光冬惊恐的叫声:“江木!”
“江灵的哥哥江木!”马建国也脱口而出。
“带走!”杨一秋一声令下,两个特警给江木带上了手铐,押着肩押到了警车上。
江木跟李光冬擦肩而过的时候,李光冬似乎看到了江木在笑,那种轻松的笑。
所有人都不清楚江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清楚江木在这个时候了,他又在笑什么呢?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去笑的呢?
所有人都不清楚,一切恶源的尽头是否都是恶呢?一切的恶源又是来自何处呢?到底应该如何来安放恶源呢?一切都是未知的。
距离破获白天明犯罪集团已经过去了四天,但光山市公安局的忙碌并没有减少,张强和蝎子的公诉,预谋绑架故意杀人凶犯江木的公诉,各路媒体的采访,上级领导的指示。闫继红和马建国这几天基本上是上一分钟在签文件,下一分钟就要接受媒体的采访。但即使如此的忙碌,他们的脸上却充满了笑容,毕竟一个集体二等功,单人一等功这种荣誉的确可以让他们欣慰好几个月。
只是,众人的欢乐掩盖不了某些人的悲伤,比如还没有从雪狐死亡的痛苦中缓过来的狐狸,还有因为江木入狱而痛苦的李光冬。
在江木被捕的当天,李光冬就已经跟江木大吵了一架。
“你TM的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我给老家打了多少电话,他们全都联系不到你!”四天前的审讯室里,李光冬揪着江木的领子愤怒的吼着。
“我是警察!我会抓住凶手给灵儿一个公道,你TM的一声不吭就跑去杀人!!我是谁?我TM的是你兄弟!!你知不知道省厅下的什么命令,他们说你罪大恶极,杀人手法令人发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TM的会没命的!”李光冬疯狂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