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亮是被七八个特警扑倒后戴上手铐带走的,这还是同滕青瑞大战近十分钟后的战绩,如果要是未战之前,恐怕警方只能布置个狙击手,送他颗子弹了。
市局长亲自来见的苏萌萌,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这个老局长同慕容绝言三人打声招呼后便将苏萌萌拉到一辆警车上谈了半天,最后领着众警官走的时候还不停骂着:“一群废物,干什么吃的,一个市的警力赶不上人家三个人,这下好了吧,把你们最疼的女警送给别人了吧,看你们显不显丢人。”
老局长领着一干子人走了,苏萌萌却留了下来,她来到慕容绝言的面前盯着慕容绝言的眼睛道:“你就是特安局的队长?我听我爸说了,你本事挺的大,所以以后跟你干喽!”
听完苏萌萌的话,慕容绝言楞了一下,随后一脸惊奇的反问道:“啥?你爸?”
苏萌萌冲他挑了挑眉道:“对啊,公安局的苏局长!”
“我草!这该死的J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给我弄个官二代带身边,这姑奶奶一看就是个骄横的主!”慕容绝言心里说着眼中却不停打量着眼前的苏萌萌,希望能找出些问题,然后将她从这个队里踢出去。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虽然是局长的女儿,但我的本事可是真的哦!”苏萌萌得意的看着慕容绝言道。
“好啦,好啦。徐明,青瑞,跟我们的新队员打个招呼吧!”慕容绝言说完就往前走。
“嘿,我是徐明!”
“你好,我是滕青瑞!”
慕容绝言忍着痛将双手插在裤袋里耍着酷前面走着,后面三人聊着天跟着,绝技五人,已得其三。
我叫许亮亮,身边的人都叫我傻亮,因为他们觉得我的脑袋不正常,但其实我知道,他们的脑袋才不正常,更何况,我可是个武术高手。
我1岁到5岁的记忆,我已经大多记不得。我只记得我有一个妈妈,至于她的五官,已经在我的记忆力变得模糊。我只能通过她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去偷偷回忆,因为要是被爸爸发现了,他一定会把照片烧了的。
爸爸是一个习武之人,一身的正气总是藏在那满身的酒气下面,他会遇见小偷将对方打一顿,落得一句谢谢,他会遇见穷人施舍金钱,也会落得一句谢谢。他好像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他只要饿不着,冷不着,有口酒喝就行。
按妈妈的说法,他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根本不为家里面考虑,称不上个男人。但爸爸说他是不为铜臭所沾身,这是一种境界。
也许这就是妈妈离开我们的原因,但我不管这些,5岁的我不懂那些铜臭金钱,也不明白那些高尚的境界,我只是想要妈妈。
爸爸说我妈妈不要我们了,他开始每天花更多的时间喝酒,可以说除了睡觉的时间,他都是醉的,对了,睡觉也是喝醉睡的。我的衣服开始没有人给我洗,以至于后来没有一件干净的衣服,但我还是要穿,哪怕衣服已经发出难闻的气味。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拾荒小子,我像一个乞丐一样穿梭在大街小巷,我那时候已经明白了那所谓的铜臭是怎么回事,铜臭原来可以换许多好吃的。
我在路上捡瓶子总会遇到一些跟我同龄的小朋友,他们穿着干净好看的衣服,手里不是拿着糖葫芦就是棉花糖,但他们并没有讨厌我,他们会天真的问我为什么捡瓶子,还会帮我一起捡。但这时候他们的妈妈总会冲过来将她们的孩子拉开,然后一脸厌恶看着道:“拾垃圾的离我儿子/女人远点!”然后她再拿出一张无比温柔的脸对着她们的孩子说:“宝贝,以后见到像他这样的要远远的,他们是没有妈妈的东西,身上很脏的,全都是细菌,记住了吗?”那些小朋友都会木木的点点头,然后被他们的妈妈牵着手往那些零食屋里走去,但那些小朋友都会扭头看我一眼,而此时他们的眼里也都会透出来厌恶。
对,我的称呼是‘这样的东西’,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但可是,我的妈妈呢?
爸爸依旧每天醉生梦死,嘴上不停的骂着一个女人,我总是听到他愤怒的说不在乎,可我猜到,他恐怕真的是很在乎。
在我七岁那年,爸爸带我来到了一个火车站,他终于要工作了,原因是他已经没有钱来买酒了,爸爸的力气很大,他可以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工作,但工钱却还是一个人的,爸爸无所谓,因为他觉得一百斤的货物和二百斤的货物没什么差别。
他依旧发了工钱就买酒,偶尔心情好会给我一点让我买好吃的。我们被安排住在火车站最西边的一个报废车厢里,里面又暗又潮,但只要能睡觉就行。
时间过得很快,跟我差不多的小朋友都已经上了小学,而我依旧在捡着瓶子,更讨厌的是,我还总是被一群孩子欺负,他们会把尿尿到瓶子里让我去捡,我总要将里面的尿倒出来,这时候他们就会高喊着:“哟!哟!没娘的孩子就要给我们倒尿瓶哦!”他们围着我,欢呼雀跃着,我知道,这都是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的。
我被他们围在中间嘲笑着,我强忍着泪水不让泪水流下来,我恨妈妈,恨她为什么离开我,却又想她,我又多想让给她回来,我还记得小时候模糊中躺在她怀中睡觉的时候,睁开眼,就是她那暖暖的目光。
我拿着尿瓶子砸向那群小子,但结果就如你猜到的,我被打了,被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围着打,我躺在地上忍受着他们的踹下来的脚,嘴中几乎咬碎了几颗大牙。
他们每人在我身上撒了一泡尿后欢喜雀跃的跑了,他们肯定会将这件事藏在心里不敢告诉他们的爸妈,但即使告诉了又能怎么样呢?没娘的孩子谁在乎呢?
顶着一身尿骚回到家,毕竟,勉强算是个家。爸爸依旧喝的醉醺醺的,但他还是看到了我脸上的伤,也或许,他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尿味道。
我告诉了他原因,他气得怒不可遏,可能是觉得我丢了他这个习武之人的脸,他拿着鞋底抽着我屁股,嘴里碎碎的骂着我。
那是我第一次朝我爸爸发火,我屁股上被打着嘴上狂吼着:“他们说我没娘,没有妈妈!爸爸你告诉我啊,我妈去哪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最控住不住的泪水,就是向最亲的人倾泻所有委屈的时候。
我吼出来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父亲的酒醒了,他收起了鞋底,走了出去。
那一晚,爸爸自己一个人默默喝了三瓶酒,没有说一句话。而我拿着我妈妈那唯一的一张照片,哭了一夜。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恨,还是在想。而也就是从那晚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亲依旧每天干完活就喝酒,但他开始边喝酒边让我练功,他像一个端着酒葫芦教徒弟练功的师傅,奔跑、马步、基本套路。
我不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检查下来的,爸爸真的很严厉,我的每一个动作稍微有点错误就会挨打,但爸爸打的分寸拿捏的很好,他会让痛的死去活来,却不会伤了筋骨。
那些年的晚上,我都在疼痛中看着妈妈的照片,如果妈妈在,我一定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但我不会说出来,我将它埋在肚子里,有时会恨,有时会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