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郭道长现在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场上的人谁也没有时间去管他了,老道长一个人硬是挡住了两个无常的进攻。一时间,老道长靠着脚下的那个阵法,竟然硬是跟两个无常打了个分庭抗礼。
但是他们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老道长虽然把无常给打退了,但是他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进攻。双方就这样子一直慢慢的耗着,谁也不能拿谁怎么样,我原本还觉得老道长能够撑得住。
然而过了一会,却见老道长脚下的那个阵法越来越暗,原本还十分鲜亮的红色正在不断的褪去,眼下的情况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释,我们大家都明白,如果老道长脚下的阵法真的退去了所有的颜色,那么他的阵法就等于废了。
而等到那个时候,老道长就再也没办法去抵挡住对方的进攻,也没办法护佑着身下的那么多人了。
老道长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十分清楚,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耗着,于是寻求主动进攻的机会。但是无常两人显然都不是笨蛋,他们也都注意到了老道长脚下的阵法,于是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应战的打算。
面对老道长的攻击,两人只是不停的到处躲闪,时不时的,他们甚至还会主动出手进攻老道长,让老道长烦不胜烦,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除了老道长之外,黑衣人的处境也不是很好。黑衣人跟他们的战斗我原本没有注意过,所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的黑衣人已经慢慢的落到了下风,甚至根本就没有办法扛住追魂使的攻击。
这一点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在我的印象中,黑衣人虽然看起来比较小,但是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怎么会连两个追魂使都没办法解决呢?
周围的战况千变万化,根本没有给我留时间让我去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原本还能撑住的老道长突然停下了手,他脚下的血阵已经就只剩最后一点微光了。
老道长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剩下的一点希望,自然不想贸然浪费,想要留着等下在关键的时候使用。其他的人自然也都看穿了这个想法,只见其中一个无常一下飞奔到了老道长的面前,手中的长尺宛如利剑,直直的刺向老道长的心脏。
老道长虽然停下了手,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注意了,不等无常的长尺到达,老道长陡然抬头,自他的手中飞出一张符纸,那张符纸在他们的面前骤然炸开,成了漫天的火球,一下遮蔽了所有的视线。
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好像还听到了什么别的声音,就是从老道长他们那里传出来的。但是老道长刚才制造的火焰遮挡了视线,我根本就没办法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那片火焰终于慢慢的开始熄灭,我也终于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只见老道长的手中空空如此,而那个无常的长尺刺得偏了一点,并没有刺中老道长的心脏,而是刺到了他的肩膀。
但因为刚才老道长的那一张符纸的缘故,无常根本就没有视线,所以不知道老道长到底做了什么。结果就是老道长用血阵最后剩下的力量,直接打到了无常的脑袋上,在老道长的面前,站着一具无头的尸体。
只是无常不是人类,他们都是鬼族的家伙,虽然脑袋被打掉了,但也只是变得更加虚幻了一点而已,并没有立即死亡。慢慢的,那个无常的脑袋竟然又开始生长了出来,让人惊疑不已。
而最让人绝望的一幕终于开始发生了,一直都没有出手的那个无常不知何时到了老道长的身后,而老道长还是没有注意到,我见此再也忍不住下去,猛地握住了手掌,大声叫道:“小心,那家伙在你的背后。”
我的手上原本一动不动,此刻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是被我刚才这一下,顿时又撕裂了伤口,大片的鲜血流了出去,直接就把地面给弄得到处都是血迹。
然而我低头一看,却见到我手下的地面十分的干净,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血迹,连刚才一直就在我手边的赤渊剑,这会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见到这,心中顿时楞了一下,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出现在老道长背后的那个无常,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斩了下去。
正是一直都丢在地上的赤渊剑,刚才因为我的血落到冷剑身上,剑吸收了我的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直接飞到了老道长的身边去保护他了。我看到这,知道老道长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这时,我手掌一动,顿时又开始觉得疼痛不已,好像是要把我的手掌给撕裂一样。
“嘘嘘,别说话,我来帮你。”然而正在这时,我不知道要怎么摆脱现在的情况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看到人影的郭道长不知何时突然跑到了我的身边。按住了我的手臂,低声安抚道。
我望向另外一边,因为他们要对付老道长跟赤渊剑的缘故,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我这个没办法拿剑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郭道长就在我这里。等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旁边是一截断裂的石墙,想必刚才郭道长就是躲到那个地方,一直到现在才出来。
“他们都在那边打的那么激烈,你干嘛要偷偷地躲起来?”我望着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郭道长,忍不住叫道。
郭道长苦着脸抬头,无语道:“算是我拜托你了,小声点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过来帮你,你以为我想过来救你有那么简单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于是不好意思道:“是我没有注意,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毕竟从很早之前郭道长就已经没有踪迹了,他应该已经消失了很久才对。
郭道长取出一张符纸,焚烧过后,把那些符灰都洒到了我的手上,我顿时只觉得伤口撕裂般的痛苦,但我知道这时候发出声音到底意味着什么,只好强行忍住了痛苦,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是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对方实在是太强了,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是想要赢得话,还是需要你的力量,但是我们又没办法直接过来帮你,所以我们就想到了这个不太好的办法。”郭道长一边处理我手上的伤口,一边说道:“他们就在我们的周围,想要躲过他们的注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战斗的场景,君越跟王玲他们的相继受伤,似乎也都是带着一些刻意的感觉。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疑惑道:“所以刚才他们受伤都是自己故意的吗?”
郭道长摇头道:“这个倒不是什么刻意的,毕竟他们原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要老老实实的打就可以了,如果能够打得过,自然就不需要我来这里了。要是打不过,他们好歹还可以吸取一下注意力,帮助我消失。”
而且因为郭道长一直都没有什么太过于亮眼的表现,那些人根本就不会在意他,所以他才可以跑到我这里,帮我。
我想着这些,一时间心里突然有点感动,虽然他们并不是很强,但他们却依然啊可以为了保护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而反观我,刚才要不是我贸然出手,也就不会中了那家伙的激将法,自然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一痛,再转头的时候,郭道长已经把我手上的铁钩子已经弄了出去。
“好歹我以前也是混过江湖的,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搞不定,那我以后还要怎混?”望着我奇怪的眼神,郭道长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倒也是,郭道长以前在我们村的时候,那就是个纯粹的神棍,什么东西都会来上一手。不要说你的身上受伤了,就算是谁家生了孩子,他都恨不能去帮人家接生去,不过这个技能他似乎也没有真的尝试过。
毕竟谁知道他给人家接生的时候,到底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东西。
正当我迟疑的时候,却听老道长低呼一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他刚才强忍着坚持了那么久,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我担心老道长出事,也不管手上到底是什么武器,捡起刚才的铁钩子,就疯也似的冲到了老道长的身边。
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虽然说手上带着伤口依旧非常痛苦,但我好歹可以抓住东西了。而那两个无常一直都在对付老道长跟赤渊剑,老道长虽然撑不住了,但是赤渊剑依旧威风不减,他们正戒备着赤渊剑的攻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而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我手上的铁钩子已经刺到了其中一个无常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