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间石牢之内,顾元妙将药碗放在了凤允天的面前,让她喝,凤允天暗自的在她的手心里面划着,“他过来了。”
“谁?”
“平俊王。”
顾元妙的手一抖,差一些将碗内的药都是给洒了。
“没事,”凤允天轻声的安慰着她,“我们明日便走,”他接过了顾元妙手中的药碗,放在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
他将药放还给了顾元妙,凝眸,而后波澜不兴,但是顾元妙却是懂了。
她接过了药碗,对凤允天轻点了一下头,如同从前一般。没有任何异样的抱着药壶走了出来,而后,石门再一次的关闭了起来。
回到了自己小院之内,顾元少照样的在井边洗了药壶,杨青蹲在一边无聊的磕着瓜子,瓜子皮儿也是不断的吐着。
“你跟我来,”顾元妙将药壶放在井边,在身上擦了一下手上的水珠,对杨青说了一句。
杨青吐了一嘴的瓜子皮儿,她将手中没有吃完的瓜子放在荷包里面,就跟上了顾元妙的脚步。
院内的大门紧闭,也不知道她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待是杨青再是出来之时,已是收起了脸上过多的嘻皮笑脸,她从荷包里面拿出了一把瓜子,然后扔了一颗在天上,嘴一张,那颗瓜子便已经掉在了她的嘴里,格崩的一声,她吃掉了里面的瓜子仁,吐掉了一口瓜子皮儿。
这鬼地方,总算是要离开了。
顾元妙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她坐在桌前,椅子上面有着一个包袱,她还在想要不要给平俊王把那100两的金子给要了去。
平俊王院子依旧是错落有致,白蔷的味道若有若无的绕在了整个院内,微风一吹,雪色的花瓣飘飘洒洒的到处都是,如同下了场清白的雪一般,洁白干净了这世间的污浊,只是人心上的浊呢。
她伸出手,一片花瓣正好是落在了她的手上,她喜欢这种花,如梨花般素净,如梨花般芳香,也如梨花般娇嫩,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她将花瓣拿了起来,忍不住的放在唇边吃了一片。
没有多少味道,不过,白蔷的余味还真是有些。
而此时,她并不知道,她所有的动作与神态皆是落在某一人的眼中。
她再是伸出手,又有几片花瓣落在了她的手心里面,花瓣飘落,唯有一抹香如故。
而她松开手,手中的花瓣也是随着她的指尖而落了下来。
“你来了,”平俊王依旧是握着那颗夜明珠,微抬起眼,唇角自然而勾,一抹笑弧自心而起。
“是,”顾元妙点头,仍旧站于一边,虽然这里有椅子,却是未落过坐。
“何事找本王?”平俊王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了桌上,双手放下,就这么自然的落于了扶手之上。
顾元妙向平俊王一礼,“王爷,那位爷身上伤已好,民女此次过来,只是想同王爷商量一下,能否先将那一百两黄金给民女?”
“哦……”平俊王挑眉一笑,“本就是你应得的,既是人已好,黄金一会本王会派人送至你的院中,对了,郡主的身上的病情如何?”
顾元妙可没有想到了平俊王会这般的大方,到是没有克扣她的工钱,或许也能说人家本就是富可敌国的,这一百两金子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磨过。至于平郡主,顾元妙自然是要如实也是直言的。
“王爷请放心,郡主的病现在只需一个养,按着民女给的方子,一年半载之内,便能下地了。”
“很好,”平俊王闭上眼睛,食指轻扣在了桌面上,也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唇上的那抹笑一直都是未有落过。
如若王爷无事的事,那民女先行下去了,顾元妙不想在这里久呆,一礼之后,等着平郡主的逐客。
“去吧,”平俊王睁开了双眼,眸光的似是有了一簇簇火花,让顾元妙有些不怎么舒服的感觉,这眼神太专注,也是带有些有侵略性,顾元妙可不会认为,就凭她现在的这张面皮,人家会打她的主意来着。
不过,不管是与不是,这下平俊王府,始终不是一个久呆之地。
不久之后,果然的,管家过来了,还送来了一百两的黄金,一文不少,一文不多,管家对她到是十分的客气,还问她这院子住的是否适合,需不需要换一个更大一些的院子。
顾元妙都是拒绝过了,管家见无事,也便是回去了,不过他看顾元妙的神色,让杨青感觉哪里挺怪的,她连忙的跑了过来,抱起了那几个金元宝,还算是有些收获的,对了,她将金子放在嘴里咬着,再是问了一句。
“你没有发现,管家的神色有异样吗?那平俊平可是对你不安好心的。”
“就我这张脸?”顾元妙有模有样的撕了撕自己的面皮。
“啧……”杨青将金子放下,抓抓自己的头发,“要是我是男人,我也不会选你这样的,性子不好,长的难看,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
顾元妙一把从杨青的手里抢过了金子,到是没有生气,她的性子本就是如此的,她又不需要别人的喜欢。
“我们什么时候走?”杨青压低了声音,我都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顾元妙放在包袱上面的手指轻一顿,再是若无其事的将包袱整理好。
“大夫姐姐,”平郡主一见顾元妙,连忙从棉被里面拿伸出了手向顾元妙摇了摇,顾元妙走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碗,也是习惯性的切起了她的脉相。
“大夫姐姐,”平郡主闪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脸色十分的红润,好似也是一日日的胖了起来,就连了手腕上也是长了一些了肉了。
“你很快会好的,”顾元妙将她的手放在了被子里面,“按着我给你方子,继续的吃下去,药少吃,每日多是透透气,很快便能走了。”
“我会的,大夫姐姐,”平郡主将被子拉到自己的眼睛底下,只是露出了一双很是明亮的大眼睛,好像是有些害羞了,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生活,无法自理,自小生出来便是得了病,所以这孩子可能便是这是平俊王府之内,唯一一个干净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