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医生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面红耳赤的想要反驳说自己跟木老头没什么血缘关系,顶多算是上下级友好的同事关系。可发现周围已经有不少闻讯而来的值班护士,站在走廊冲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心里马上就叹了口气,深知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无论我现在说什么,只会招来更多的绯议和鄙视。只能装孙子唯唯诺诺的把他应付走,随即又瞧见文芳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顿时比喝了黄连汤还难过。
我伤心的咽了两口苦巴巴的口水,对她小声辩解:“文芳,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他妈敢拿脑袋发誓,当时分明是冲着房间那只女鬼去的,两只手绝对擒住了那女鬼的脖子,冷的像是掐着一块冰。可谁能想到,最后关头打眼一看,那女鬼居然变成了木老头........”
文芳这时却摆着手把我打断,小声道:“别说了,我没说不信你!那时候咱们俩基本前后脚进屋,我也看见你是冲屋内那鬼影过去的......只不过,我现在在想另外一件怪事.......”
我听闻心头马上舒服了很多,忙问道:“还有什么怪事?”
文芳忧心忡忡的看向重症病房的双层玻璃窗,欲言又止的道:“刚才那个医生提到,木爷爷身上有很多淤青,像是被人虐待殴打出来的......”
“可是,前俩天我带他出院的时候,曾按照医院的建议,领他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当时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淤青啊!”
我‘哦’了下,说道:“是有点奇怪!不过,听木老头说,这几天登记处的人也陆续看望过他。会不会是那些人来来回回搀扶他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
“对了,不是还有种什么叫凝血症病吗?也会让人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淤痕。木老头年纪这么大,患上这些病的概率可不小呐!”
文芳很肯定的摇头说:“绝对不可能是凝血症,木爷爷的检查报告我看过,身体各项机能正常。至于第一个可能,也跟医生描述的不像.......颜知,我想去监护室看看,不然的话,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我拦住她,为难道:“这怕不行吧!木老头才被推进去,要进去探望的话,按规定至少得等到明天下午。再说了,刚那医生的臭脾气你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咱俩在他心中,可是不孝儿女的典范,能放咱们进去吗?”
文芳被我一说就有点动摇了,犹豫再三的放弃了这个打算。
可俩人又放心不下木老头,加上外边的天也泛起了光,便拉着脸皮去找了那个医生。留下了联系方式后,离开医院,打算就近找家宾馆暂时住下再说。
此时,外边雪沉天暗,此地又偏处郊区,除雪工作落实的不怎么样。空冷的街道上,几乎所有门店都挂了歇业的牌示,俩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快要走到街尾的时候,才总算找到了一家营业的酒店。
门口停满了车,进去一打听,前台那小阿妹脸色古怪的告诉我们,酒店基本已经住满了人,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问我们要不要?
我立刻板上钉钉的交了房费,俩人拿着房卡坐电梯到了六楼,进门一看,四只眼睛马上就瞪直了。
我张大口‘啊啊啊’的老半天,最后才叫出来:“我靠,这,这,这什么回事?文芳,要不,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文芳红着脸率先推门进去,背着我说:“不用了,再找就得转到另外一条街了,就,就住这里吧!我去洗个澡,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许乱看!”
我满口答应着,很是新鲜的坐在床上,认真打量这个房间。从地面到头顶,都是同一种充满诱惑的颜色,一幅幅活灵活现的春宫图令人目眩神迷,房间很大,围绕中间的床边,放着很多引人犯罪的‘玩具’。
左手就是洗手间,由四面半透明的玻璃围拱而成,蒸汽氤氲缭绕,文芳走了进去,正在弯腰将裤子往下脱,曼妙的纤体令我双眼发直,立刻就挪不开了。
这时,文芳刚要脱身上最后一件内裤,发现我正盯着她看,登时薄怒道:“你看够了没有?”
我赶紧讪笑两下,极为明智的把头扭到右边,一边暗骂那前台小妞,开房前也不提前说明白,这他妈是个男欢女爱的情趣室,让我现在要遭这种罪!
一边又偷偷的用手,把自己丑态百出的家伙事,使劲摁了摁。
不料,非但没能阻止这家伙昂扬的势头,反而让它更为嚣张坚-挺。唯恐被发现后招来文芳的毒手,最后索性被子往身上一卷,抱头不去听身后诱人的哗哗喷水声,呼呼一觉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为难受,接连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
先是梦见自己又跑回黑山镇那边,风和日丽席天慕地,正跟张姐搁楼顶的亭子里你侬我侬的办正事呢。腿上秀发狂乱的张姐,一双眼睛忽然瞪直了,从背后飘出来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长牙舞爪的就冲我们扑来、
脑袋断片的只记得张姐‘啊呀’一声尖叫,两个小山就往我脸上一凑,什么都不知道了.......
跟着,模模糊糊的我又出现在龙王庙底下的那座神庙前,周围鬼影幽幽,石门大开,从里边的漩涡内,走出来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飘过来对我说了句听不懂的话......
然后周围的一切又消失了,变成了一个令人荷尔蒙暴增的粉色房间。文芳一-丝-不-挂的坐在我身上,气喘吁吁的做着最原始的运动.....激战正酣,脸上突然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个耳光,被人给打醒了。
我睁眼一看,身上的被子不翼而飞,却令我头皮发麻的多了个光条条的胴体。外边窗户射进来几道蒙蒙的冷光,照在文芳脸上,让她看起来冷如厉鬼......
而我的两只手,正一左一右放在她腿上,似乎在.......死命的按着她......
我当场头皮一炸,全身一个激灵,张大嘴哆嗦到:“你,你怎么,怎么跑我肚子上了,冷吗?”
文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问的好!我怎么跑到你肚子上了?颜知,你他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老娘玩强的!好威风啊,愣着干嘛,继续啊!刚才不是挺霸道的嘛,要不要我替你把裤子脱了?”
我被她直接骂蒙了,什么叫我对她玩强的?我刚才明明还在做着春梦呢,你自己骑我身上,关我什么事?
只不过,盛怒之下的文芳比恶鬼还可怕,我不敢顶撞她,再加上眼前这一幕,让我实在是心惊肉跳。飞快的把不知何时放在她腿上的手挪开,找到了掉在地上的被子,抖抖索索的递给她。
文芳吃人般的盯着我看了能有半分多钟,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恨恨的夺过被子裹在身上,一脚把我踢下了床。
我脑门‘桄榔’一声砸在地上,瞬间就清醒了,一边道歉,一边诚惶诚恐的问她,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文芳冷笑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能不清楚?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不敢承认了?”
我大叫冤枉的道:“我的姑奶奶啊,我刚睡得好好地,还做梦呢,就挨了您一耳光。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倒是先给我说说,这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芳冷冷的往我脸上看了看,似乎发现我不像是说谎,又不解气的踢了我一脚,才对我把经过说出来。
等我听完后,就觉得一股寒气直往脑门上窜,不可置信道:“真是我把你硬扯到身上的?这,这怎么可能?我,我压根就不知道啊!”
文芳这时仿佛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喃喃道:“莫非,这家伙真不是故意做的?现在想来,之前他的表情,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文芳自言自语着,忽的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那个医生打过来的,说是木老头脱离危险,已经转送到普通病房了,让我们过去照顾。
两人顾不上在寻思之前发生的怪事,穿上衣服匆忙往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