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还停在‘弱女子’三个字上转不过弯来,连连用手掐自己的大腿,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妖女,哪回不是将我折腾的连连讨饶,怎来的心气说自己是个弱女子?
就在这时,空行母的下文便又道了出来:“喂,我问你,玄女观那两卷天书,你这回来带着没有?”
我一愣,忙点头道:“自然带着!你不是说过,那两卷玩意你以后要用到,让我不能离身的嘛!怎么,你要那玩意做什么?”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空行母嗔了口,几乎让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赶忙定下神来,又听她哼道:“我在你脑袋里待着,要它们有甚用?还不是为了你!”
“接下来,听我的吩咐,你先把天书的阳卷取出来,想办法悬在那条通道顶上的冰面上,记住,要对准水道的入口!”
空行母说完,也没道个因果缘由,便催着我快去做。
我怀着一脑袋问题,招呼孟甘棠去船舱取天书,将空行母的指派说给了其它人,几人都觉得有些迷茫,不知道她要搞什么玄机。
倒是孟甘棠出来后,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众人心神立即振奋起来:“坏蛋,这两卷天书,不是能制造所谓的阴极空间吗?”、
“你那个宝贝妖女,是不是想用天书在这条通道旁边,制造出另一条通道?”
我一拍大腿,怎么自己没想到这一点?
于是,干劲十足的找拉普问了下,与老土匪两人,从货舱中拖出来一口笨重的老式起降机。
这玩意,几乎只要是在江河湖海上跑水的船上都有!
一般船只航行时,难免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水面上的倒还好说,及时处理一下便也无碍!
可麻烦的是船室两侧的船舷出问题,那一个不防备,很可能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而船舷高居船体上端,无着无落修复起来难度很大。
所以,便有人发明了这种船用的小型起降机,底下是四根精钢锻造的支架,焊接成一个两米多宽的工作台、
中部,足有三个绞动的齿轮结构,互相咬和在一起。
顶部坠着一根三筒三环的金属臂,末梢的部位则有两排密密麻麻的铁环,看上去异常的坚韧。
这时,拉普过来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种起降机的原理。
其实,也没什么听头,无非就是齿轮运输的那一套老办法!
唯一让我有点咂舌的是,拉普说,等会得有个人,必须穿上特制的工作服,全身挂在那些铁环上,被底下的人合力用齿轮传送带摇上去。
这座冰窟我们进来的时间不短。、
站在甲板上,距离头顶的冰穹仍有四五米之高,一想到全身依靠一条金属臂挂在上边,我就觉得两条腿有点发软。
于是,急忙拿话去堵老土匪,拍着他的肩膀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阿叔啊,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有朝一日,到了您这种年纪,会不会向您一样不屈服命运的安排,走天南,闯地北,誓要日月换新天?”
老土匪又惊又奇的看着我,估计是被我罕见的一口阿叔呛住了!
我偷偷笑了笑,唏嘘到:“阿叔,我无时无刻都在内心拷问自己这个问题!但翻来覆去得到的结果,总是个‘服’字!我真要到了您这把年纪,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干劲,只想着偏居一偶,混吃等死!”
“单这一点,我就远远比不上您!”
“刚才,我看着齿轮机搭建而起,本有心上去,但耳边忽然出现了一句话‘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让我激情澎湃,久久无法平息!”
“像这种搏击天地的壮举,我怎敢贪天之功,抢在您前面呢?来,鱼仔,快给阿叔更衣脱靴,且看咱们老将出马,再振雄风!”
黄叔听到这里,总算反应过来。
随即,二话不说,一脚朝我肚子上踹了过来,怒骂道:“靠,我他妈还在郁闷,你这小王八蛋,今天咋学会尊老爱幼了?”
“敢情,是想让老子上去当炮灰,想得美!”
我见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破,厚着脸皮干笑两口:妈的,算你老小子反应快!这回怕是褶子了,看来得亲自出马了!
文芳几人正在边上偷笑,见我一副壮士赴义的走向起降机,古怪道:“颜知,你,你想干什么啊?”
我闭着眼睛,张开两条胳膊大义凛然的叫道:“来吧,求人不如求己!咱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既然没人上去,只好我去了!”
“臭美!”
“少来!”
孟甘棠和文芳先后嗔了口,把我从起降机旁边拉开,对我指了指后方。
我掉头一看,拉普已经穿上工作服,正在往身上扣铁环,这才惊讶道:“拉普兄弟,你想上去,这,这怎么好意思啊?还是我来吧!”
说着,我就要去阻止!
这事上我还真没作假!、
拉普虽说是跟我们一道来的,但人家怎么着也是个客卿身份,哪有让人家做这种高危之事的道理?
“小老板,没事的!这活我经常干,不会有什么问题!”拉普轻轻推开我的手,十分自信的说到。
我犹豫了一下,再加上文芳等人在旁劝阻,只得默认了此事,将天书阳卷交给他,稍作嘱咐。
拉普便灵活的手脚勾住金属臂,对升降台的老土匪两人比划了一个手势,俩人立即哼哧哼哧的摇起齿轮机。
在金属齿轮的咯啦咬合声中,金属臂一点点的延伸到上方的冰中水穹顶。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时拉普竟松开了两只手,全靠双腿维持身体的平衡,掏出准备的胶钉等物,缓缓开凿起来。
我们几人在下方看的心惊肉跳,唯恐他失足落到水中,但拉普的动作娴熟无比,之前当真不是随口海夸,干脆利索的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浮阁,用钉子做了个小匣子,轻轻地将一块玻璃置在底部。
随后,才将阳卷天书按照我的嘱咐,正面朝下铺在玻璃上,掉头问我:“小老板,这样成不?”
我忙不迭的点头道:“成成成!哎哟,拉普兄弟,我可真是服你了,赶紧下来,我吓的都要尿了!”
拉普冲老土匪他们招招手。
两人赶忙一丝丝的松开起降齿轮,眼看着拉普的身体一点点缩回来,我这才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块。
这时,我又急忙向空行母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空行母沉声道:“带着阴卷天书,去船舱,让其它人留在外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我立即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有点别扭的道:“那个,你,你是不是又想像上回玄女观一样,控制我的身体啊?”
空行母声音呆了下,就奇道:“嗯,怎么了?你不愿意?”
我忙摇头,十分尴尬的道:“没,没说不愿意啊!就,就是觉得心里头,它,它有点别扭!你说,你控制我的时候,我,我算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空行母‘噶’的下,似乎被我一句话给噎住了,好半晌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