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明杰奋力挥着手,阴阳怪气的叫道:“痛快?免了吧!阿叔,您老倒是痛快了,可他娘的,也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
“说,该怎么补偿我们?”
“嘿,死鱼仔,你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敢找老子要赔偿?信不信我拆了你!”老土匪马上进入了暴走。
庾明杰吓了一跳,作势要躲到文芳身后。
文芳秀眉微蹙,薄嗔到:“够了,你们俩个有完没完?加一起都快一百岁的人了,从船上闹到现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文芳一发怒,这俩家伙顿时噤若寒蝉的束手站在原地!
我看的好笑,但心知文芳说的不错1
此地乃是空行母利用两卷天书辟出的阴极空间,虽从理论说和冰窟暗河底的水下建筑,应该是大致一般的,但谁也不知会否蕴藏着什么杀机。
于是,就和文芳商量了几句,招呼众人取出手机,对好了时间之后,决定快速在这些巨冰斧凿的建筑中快速检查一番,看看当初那两伙人究竟在此地发现了什么秘密。
有了决断,众人当即行动起来。
老土匪先前失了面子,此刻一马当先在前开路,带领我们径直走入了其中一间较小的冰室内。
众人仅在门口的位置,用手电粗略的扫了一下,就发现此间冰室和之前的斗室一样是空的,除了些破落的腐败物外,并无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于是,众人又向下一间冰室行去,仍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孟甘棠忽然将众人叫停,皱着眉头道:“先等等,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个地方冰室成群,环抱方圆,起伏不休,好像是个古老的宫殿群呐!”
宫殿群?
我和文芳对望了一眼,俩人都对宫殿群,那种动辄绵延数十里的庞大建筑种类没有概念,只觉得此地规模不小,倒的确吻合宫殿群的形制。
但,举凡冠以宫殿二字,则其原主人非是帝王便是雄踞一方的诸侯,气运稍弱者根本无力营建这种象征天人身份的建筑。
可是,此处宫殿群位于水中,其上则是雪山高居,暗河汩动,又是何人修建的呢?
以前倒是听说过,在阿里地区这片神秘的地区,出现过不少名极一时的王朝,但人力有穷,纵然是如今日新月异的科技主导,也很难在水中开辟出如此一片万古不化的冰雪世界,当时的统治者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不知不觉间,我的思绪一下飘飞到了天外!
正当再欲穷究深思时,耳边忽然有人‘啊’的声惨叫,瞬间让我心头一跳:不好,有人出事了!
我急忙转过头观察情况,最终确定,刚才的那声惨呼是从拉普口中传出的。
此时,拉普满脸惨白的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右手哆嗦的指着身前,语无伦次的道:“船,老板,船,船,咱们的船,怎么,怎么跑下边去了?”
“拉普兄弟,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船跑下边去了?”庾明杰奇怪的道,走过去朝拉普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脸就有些阴沉了,不悦道:“嘿,拉普兄弟,你怎么比阿叔还不靠谱?没听文队说,正事要紧,还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哪来的船啊?”
这时,我和文芳孟甘棠也围了过去。
三人低头朝下仔细的看了看,冰面白蒙蒙的一片,许有数十丈厚,异常清晰的将我们的轮廓倒映在地上,却没发现拉普说的什么船。
只是,拉普的面色不似作假。
他见我们抱着怀疑的看着他,焦急的指着冰面,连连道:“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几位老板,你们可一定要信我啊,我,我刚才真的看见咱们的船了.....就,就在我们的下面!我,我可以发誓的!”
我将信将疑的又朝冰面上看了眼,仍旧什么也没发现,就耐着性子安慰他:“拉普兄弟,你别着急,我们没说不信你啊!你说具体点,你肯定,刚才看见的是咱们的船?”
拉普哎呀着,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到:“哎呀,小老板,我的船就和我的亲兄弟一样,我,我就是把我娘认错了,也不会认错它呀!它,它刚才真在咱们底下啊!”
我拍着他的胳膊,心说这可真他妈的奇了怪了!天书开出的通道真是从船上往下走的,拉普怎么会在脚下看到了船呢?
我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文芳与孟甘棠,她们见我看来,同时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我只好无奈的放弃了深究的准备!
只觉得此地更为怪谲阴森,招呼众人继续动身,快快找出此间的秘密,早早脱身奔赴广袤无垠的阿里地区才是正理!
接下来,我们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建筑群中漫步开来,一座座冰室被我们走了个遍,仍旧没有发现令人振奋的蛛丝马迹,众人不免心头有些失望。
再一看表,之前设置的计数器,秒表跳到了七千多,也就意味着我们从离开斗室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距离空行母给出的时限,已然所剩无多。
不得已,众人只得暂时停止了搜索!
原地商议一番之后,绝定终止这次行动,再大的秘密跟身家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自然不难权衡!
当下,我们沿着原路返回了斗室,几人这次离开的办法倒也简单,搭个人梯就准备爬回甲板。
可就在此时,斗室外忽的透进来一片暗红色的血芒,将整个斗室映的犹如魔窟。
但此刻距离我们进来,才不过三五分钟,外边怎么就会出现了这种光?而且,这种光总给人一种不祥的预兆。
老土匪精神一振,低着嗓子道:“靠,有蹊跷!妈的,老子就说,这个鬼地方绝对不正常,怎么会一点像样的玩意也没有!”
“姥姥的,原来是留了后手!待我出去瞧瞧!”
我示意他先别出去,这光中泛着不详,又起的突然,许是什么极厉害的魔物出来作祟了,待在斗室中,尚有进退藏匿之处,可到了外边,谁也难料会出现什么状况!
老土匪一阵气馁。
文芳指着墙角的石床道:“先到那里的窗格子看看!”
我们六人不知外边的详情,都轻手轻脚的跃上石床,从窗格子峰里向外观看,只见之前青光罩地的建筑群,出现了一道道断断续续的红光,有些像是岩浆翻滚,但没有呛鼻的硫磺味,反而有些森然阴冷。
这时外边的建筑群几乎被这种红光映衬成一片猩红的世界,文芳不知发现了什么,突然面色如拉普之前一样惨白难看,轻轻推了我一下,冲我指了指外边的地面。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习惯性的低头看下去!
霎时间,整个后背的寒毛都凉了!
只见地上厚重的冰面,此刻仿佛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底下有只红色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上方的情况。
更让我惊骇莫名的是,在那只眼睛的旁边,隐约有半截尖尖的船头,一支铁锈斑斑的金属臂,遥遥的伸向外边.........
这时,其它几个人也发现了这一幕,庾明杰瞪直了眼睛,讷讷到:“船,真,真是我们的船,这,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