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不了,我们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张启慧温和笑答。
“那好呀!我也陪你们一起走走看看!”
江心竹当即欢欣雀跃道。
“这……既然你是恩泽的好朋友,那就一起走走吧。只是……你们的家主不会有意见吧?”
张启慧本是张家之人,对于京都十大世家的诸多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自然也是早看出来了,那是江家的家主步驾,奢华无比,向来都是江家的家主才有资格乘坐的。现在既然此车出现在了这里,那想必江家的家主应该正在车中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呢。
“嘻嘻,伯父伯母放心吧!现在车上只有我的寻风伯父暂代司机送我过来的,他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但却不会干涉我的任何行动的。”
江心竹调皮一笑道。
听罢此话,莫说彭家四人心中暗惊了,就算是张家所有人,也都无不震惊万分!
那可是江家的家主步驾,岂是谁人都能乘坐的?可是眼前的江心竹,只是容貌惊艳了一些,却只是一个无法习武的普通人,竟然有资格乘坐家主步驾?这岂不是说,在江家,江心竹的地位几乎仅次于家主了?甚至于,就连江家的智者谋师江寻风,都只能作为护送的司机相陪!
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的心里,全都充满了疑惑。
“那……好吧。”
张启慧应道。
张仕何早已将车子挪开,让开了道路,任由彭小任一行五人信步而走,擦肩而过。
那辆奢华轿车则缓缓地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仕何哥,刚才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他们好像对我们张家很熟悉啊?”
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问向张仕何。
“……难道你们忘记了吗?二十多年前,我们张家有一位长辈不顾一切地嫁给了一位只是普通人的胖大厨子……”
张仕何心情复杂地遥望着几人的背影道。
“啊?莫非她就是……张启慧……启慧姑姑?”
“什么?名震中外武林的彭大神将,竟然是……是咱们的表兄弟?”
“……仕何哥,你可真坏,你既然早知道,干嘛不早说嘛!害我丢这么大脸!”
……
张家一众后生晚辈,无不心情复杂。
身为雷霆张家的后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堪称华夏武林的天才武者,可是,与彭小任一相较,他们简直连与月亮争辉的萤火虫都比不上!
实在是,彭神将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了,将他们的那些小小光芒尽数掩盖。
就在众人打算着先行进入山庄,各回各家去把这条消息带到之时,忽然一声严厉而冷漠的喝止声从山庄大门处传来。
“站住!雷霆山庄不欢迎你们!”
一位戴着面具的白发女子很突兀地从天而降,悬于当空,阻住了彭小任一家人的去路。
一听此话,顿时,张家的一众后生晚辈们无不振奋了。
那不是雷霆张家的三大守护者之一、雷霆二长老吗?
作为张家的三大守护者之一,她既是唯一的女性长老,同时更有超越了年龄的满头白发,所以极好辨认。更别说,她的那一张面具,那的那种冷漠声音,也都明显地彰显着她的身份。
果然就如家族之中传说的那样,张启慧是被驱逐出张家的,所以,终身都不能再踏入张家半步,现在,二长老的现身果真应验了传说?
身为张家人的那一股优越感在这一刻总算再次回来了。
纵然彭小任是名震中外武林的当代王玄策又如何、纵然是当今世上最为顶尖的武道天才又如何?想进雷霆张家,门都没有!
有二长老在此把守,再借助雷云大阵的神威,除非是超越了先天的境界,否则,无论是谁,都休想闯入雷霆山庄半步!
张启慧停住了脚步,脸上尽是抱歉和不忍之色。她以张家特有的手礼向白发女子揖了一个大礼、真诚地道:“不孝晚辈张启慧,见过姑姑。姑姑当年的大恩大德,晚辈永生铭记!”
白发女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却依旧语气冷漠地道:“既然永生铭记,那就应该还记得,你终身都不能再踏进张家半步。不仅包括你们二人,也包括了他。”
她的目光方向朝向了彭小任。
“可是,恩泽她……”
张启慧难过地道。
若是眼前的恩人真的要阻她的去路,她所能选择的,只有退却。
为了她的爱情,她的这位恩人小姑姑,牺牲了自己的爱情,甘愿终身守护雷霆张家,不离张家半步,更是为此而早早地白了头发。她纵然对爱女千般担扰,又怎能让这位恩人小姑姑有半点难为?为了她,恩人小姑姑已经付出了毕生的代价,她还有什么理由为难半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那是她的选择,就算是你们,也无法阻止她的选择。”
白发女子冷漠道。
“既然那是恩泽姐姐的选择,您就更应该让他们一家人见上一面啊?这可是恩泽姐姐的人生大事,没有父母在身边,岂不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江心竹也附和争驳道。
“是她不愿意见你们!”
白发女子冷漠道。
彭小任暗叹一声,往前迈了两步,微微抬首瞧向半空中的白发女子。
“她有权不想见我们,但我们,也同样有权一定要见她。若是前辈你要阻拦,那就以武林的规矩,我们决斗一场,以输赢论成败。若是前辈输了,还请前辈让路;若是晚辈输了,晚辈二话不说,立马打道回府。”
无论这位大恩人是出于何种原因阻拦他们一家四口踏足雷霆张家,他都不会在意,更不会怪罪。但是,他们一家人今天是必须要团聚的,所以,以武林的规矩来,是简单的解决之法。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长辈,那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这个晚辈的无理要求?”
白发女子依然冷漠地道。
“凭他或许的确不行,那凭我,是否可以?”
不等彭小任答话,一道浑厚洪亮的声音就从后方乍然响起,其语从容、其息温脉,吸引了所有在场之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