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茶楼,大俗大雅,门上高悬临江仙,同时也是临江而居的茶楼,在江州,茶楼不少,像样的茶楼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家,临江茶楼算不上最好,但也没有吊车尾,环境很好,赏光的客人很多。
但今天的临江茶楼却打烊了,下午五点多就关门,说是要大扫除,顾客们便不再有怨言。
王虎在里面呆了很久,很少有人知道这座茶楼是他的产业。
从公司弄来钱,王虎就盘下了这个茶楼,当时王虎很想收手,他知道要这么下去,公司容不得他,可茶楼一开,送的,用的,全都要钱,王虎再次走了一遍以前的敛财之路,再也就停不下来了。
茶楼生意很红火,可赚的钱,在王虎看来都是小钱,比不上在公司用各种非法手段弄的那么多。
贪心不足,必然导致灭亡,但王虎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有产业,身边就有人,要不然,他就算弄再多的钱,也没可能笼络一流的高手。
这次五个用心血栽培的高手被干掉,王虎掉了一层皮,他最大的依仗没了。
所以,干掉杨长峰,或者让他成为新的打手,这成了王虎的当务之急。
但是,姓杨的有那么好对付吗?
他要发起狠来,就算安排的基本上已经很妥当了,王虎心里还真没底。
也许该亮亮底牌了,不过,还不急,先拿住再说。
天还没黑,杨长峰从学习室里出来,明天开始就要去办公室坐着了,他感觉有一种兴奋,还有些茫然。
战场上走过无数次的人,对普通白领的工作环境却有些害怕。
或者说,是有些拒绝。
陈艾佳也刚好下楼,她让杨长峰开车去,安雅开车和她一起回家,安雅在出租屋里的东西暂时不搬,还有几天时间才到期呢,不用那么赶。
“自己小心点,嗯,出门之后,车也要检查好,别在小事情上出任何问题。”感觉到决战就在最近的陈艾佳不但没有轻松一点,反而更加凝重。
虽然王虎被杨长峰拦在了远处,可王虎的攻击性也表现的更急迫了。
干掉那五个打手,能让人松口气,可无法彻底送气,王虎还有别的牌可以打,比如人脉关系。目前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杨长峰不能出问题,有他的威风,王虎在公司里就无法把手下的人捏成一团,用整个保安部来和公司对抗。相当于杨长峰隔阻着保安部有可能给公司带去的巨大伤害,他的重要性
,陈艾佳心里很清楚。
下午,苏副总来找她,直言不讳地提出必须让杨长峰注意安全。苏副总说的很明白:“杨长峰就是控制事态的一个扳手,有他在,就没多少人敢踏踏实实跟王虎走,公司里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和王虎勾结,这是跟这个相信拳头硬度的利益团体发生的最猛
烈的冲突,也是到目前为止取得的最好成绩。”
陈艾佳心里很清楚,苏副总是想把杨长峰当刀用。
让杨长峰威慑王虎,王虎必然要用更多的资源去对付杨长峰,公司可以站在一边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姓杨的有那么好利用?
对这个想法,陈艾佳没有反对,但没有接受。
她告诉苏副总,不要去利用杨长峰,他自己会主动而积极地应对王虎,要是想利用杨长峰,他恐怕会甩手不干。
对这人,陈艾佳还是了解一点的。
神秘,还很傲气。
跟他说“利用是因为有利用价值”,马上一巴掌抽过来。
何必要去利用呢?
他不正在跟王虎交恶么,他自己知道该做什么,要怎么做。
“走大路,路上不要停,马上回去。”杨长峰反过来叮嘱两个女人注意安全。
王虎没有胆量在人工岛别墅区做什么手脚,那是和全江州的有钱人作对,以王虎的实力,别说江州整个顶尖的富豪联合起来,有两三个联手对付他,王虎连一天都熬不到。
要小心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路上,杨长峰在,威慑力就在,可杨长峰今天要去赴宴,这就给王虎机会了。
还有就是办公室里,杨长峰要不是担心那群高层副总的反应会让陈艾佳难以招架,他一定会搬去陈艾佳隔壁。
不要以为王虎就没在公司动手的胆量,公司的监控设备全在保安部的掌控之下,想要做点手脚,那简直太容易了。
杨长峰想掌握一些自己的班底,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没有人,他一个忙不过来,而且也没那个必要。
陈艾佳的想法,跟杨长峰有相同的地方,杨长峰提出重新招一批可靠的保安,这正是陈艾佳考虑的,她支持杨长峰的这个计划。
但是,能来得及吗?
回去的车上,陈艾佳思虑万千,有一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促使着她。
杨长峰晃晃悠悠地开车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敲车窗。
“虎哥让我来接你。”这小子很嚣张,大概还不相信杨长峰干掉五个王牌打手的事情。
所以他又多说了一句:“老实点,敢跑打死你。”
杨长峰笑着,这小子,今天得办掉。
一辆出租车在前面带路,杨长峰开着奥迪,路上绕了七八条道路,终于来到临江茶馆。
杨长峰停下车,叫了一声:“嘿,小子。”
那人在出租车上刚下来。
扭头瞪了杨长峰一眼,这人面带凶光,丢给出租车一百块钱。
司机急了:“说好一百五,咋能说话不算话?”
杨长峰笑道:“师傅,我要是你,马上就走,为五十块钱丢了命可不值。”
司机纳闷地看看杨长峰,又看看那家伙,看到他腰里露出来的刀柄,吓的赶紧狂踩油门,一溜烟跑出了几十米。
后视镜中,司机看到,那个不讲信用的人被那个开奥迪的家伙一拳砸倒在地,拖着双腿往临江茶楼走了过去。
该!
让你小子不讲信誉,被抽了吧?!司机从车窗啐出一口口水,心跳还没平复,赶紧离开了这个看样子要打架的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