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妖狐垂着头,亮银色的长发如飞瀑般披在肩上。
其白如雪,肤如凝脂的玉面之上,不经意间的泛起一丝嫣红。
一双美眸,却比秋水还要清澈明亮。
使得她那本就倾国倾城,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越发得娇艳欲滴,容光照人。
韩羽却忽然感到很头痛,头大如斗般的那种胀痛。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这句“月儿”叫出口,他就会摊上天大的麻烦。
他本来只想好好修仙,完全不准备考虑什么儿女私情的……
但是,
韩羽却又别无选择,即使是没有胡银月这层关系,他和金碧候之间也已结下天大的梁子。
有了这化形期的妖王相助,他接下来的修炼之路应该会相对轻松不少,至少能少走一些弯路。
权衡利弊之后,韩羽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豪气十足的说道:“月儿放心,韩某虽然资质很差,修为不高,但是一定会努力的……
金碧候如何?
大乘期修士又如何?
韩某早晚要和他一战,为月儿你讨回公道!”
说完这句话,韩羽原本压抑无比的心情忽然变得豁然开朗。
至尊宝,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不是一个人……
那股妙不可言的雄霸之气似乎又回来了……
“嗯。有公子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胡银月昂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韩羽,亮晶晶的眼睛里不经意间已升起一层雾水。
恍惚之间,眼前这个平平无奇,不起眼的男人,仿佛忽然化身成一个雄霸天下,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韩羽忽然笑了。
胡银月也笑了。
二人相视而笑,一种无法形容的情愫,悄然在二人眼中传递着……
良久之后,胡银月才从韩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收回目光,道:“公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有了八荒鼎,以八荒擒龙功血炼龙脉,就可提升修仙者的灵根品质。
当年金碧候就是靠着八荒鼎,才得以进阶化神期,从而称霸天琅大陆的。”
韩羽点点头,欲言又止道:“这点我自然知道。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天琅大陆已经今非昔比,比三千年前没落了很多。”
韩羽叹息一声,满脸遗憾道:“别说真龙了,连蛟类这种有着龙族血脉的妖兽都不好找。这也是韩某空有八荒鼎在手,却无龙血可用,灵根仍是人阶中品的根本原因……”
“怎……怎么会这样?”胡银月忍不住娇呼一声,美眸闪过一丝绝望之色。
要知道,时间对他们来说十分紧迫,一定要赶在金碧候赶回人界之前,尽可能的提升修为。
如果无法提升灵根品质,韩羽的修炼之路肯定困难重重,会不断遇见各种瓶颈问题。
在短短的四五十年之内,别说达到元婴期,化神期的修为了,恐怕就连凝结金丹都万分困难。
“具体情况,韩某也不太清楚。
据说是两千多年之前,天琅大陆发生一场持续数百年之久的异变,导致灵气比以往稀薄了很多,一些上古异兽由于难以适应环境,大多灭绝了。”
韩羽解释一番后,脸上忽然升起一丝神秘的笑容,话锋一转道:“只不过,比较庆幸的是,咱们现在已经不在天琅大陆了。”
“不在天琅大陆啦?”胡银月眼中的异色更浓了,忍不住问道:“那……那咱们现在什么地方?”
“这里是天璇大陆,不知月儿你可曾听过?”
“天璇大陆?是那个离天琅大陆数亿里之外的天璇大陆么?”
“正是。”
“这天璇大陆妾身倒也曾听说过,只是因为太过遥远从来没有来过,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不是因为用了金碧候留下的八荒六合镜,才传送过来的。期间还发生了意外,韩某只差一点就身死道消,陨落当场……”韩羽苦笑一声,一摊手,脸上的神情十分尴尬。
“八荒六合镜?”
胡银月秀眉微蹙,有些吃惊的说道:“那可是连金碧候都不敢使用的随机传送类法宝,公子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如此随便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我也不想啊。”
韩羽满脸无奈之色,唏嘘不已道:“但是,韩某当时被几百名筑基期修士围攻,为了保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只不过,
倒也因祸得福,这天璇大陆的灵气要比天琅大陆浓郁得多,也许还保留着一些有着龙族血脉的妖兽也未可知。”
“原来是这样。”
胡银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本有些紧张的面色登时缓和不少,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在这天璇大陆四处探索一番,寻找那些有着龙族血脉的妖兽吧。”
韩羽忽然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行。”
胡银月有些不解地看着韩羽,催促道:“韩公子,金碧候的人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时间紧迫,你可不能有任何懈怠之心啊。”
她本是个杀伐果断的化形期妖王,被金碧候封印在九曲玉如意中几千年,心中怨恨之深,自然不可能轻易化解。
韩羽虽然强行和她签下血魂契约,比金碧候犹有过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银月心中却对他没有太多的恨意。
毕竟,韩羽并没有逼着胡银月做她不喜欢的事情,签下血魂契约,也主要是为了自保而已……
而且,这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九尾妖狐隐隐觉得,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身上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特质,让她有种“只要呆在他身边,就会很安全”的奇妙感觉。
再加上,两人又有共同的敌人,所以胡银月觉得自己有必要敦促韩羽,让他抓紧时间修炼。
“我也不想懈怠啊。”
韩羽指着自己那条近乎残废的右腿,无奈道:“只是我这条腿不听使唤,最起码,你也得让我养好伤吧。”
胡银月俏脸突然绯红一片,道:“对不起!妾身之前出手不知道轻重,让公子受伤了……”
“这也不能怪你。”
韩羽摇摇头,道:“咱们之前是敌非友,对付敌人,自然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