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女人谈姓感,也不谈女人。”杨冲锋带着淡淡的微笑说,简直是莫名其妙,京城的名媛美女也见过不少,相互搭讪的也曾有过,可这冷面女气质虽好但行事未免过于独特了。
“你……”赵小姐没有想到杨冲锋会这样说话,直接而简单,没有其他男人见了美女的那种刻意讨好,脸面子都不给。她对自己的品貌一直都非常自信,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心里有种不甘。
“没有约朋友吗?”赵小姐又说,这次语调不再是那种是冷讽,缓和了许多。
“多谢赵小姐关心,记得刚才已经给你道过歉了。赵小姐不会是找我要交朋友吧。”
“怎么,不可以吗。再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你要等我们第三次见面?”
“大概是这意思,赵小姐想不想喝酒?我去给赵小姐去取。”杨冲锋说着站起来,对这陌生女子虽说很值得欣赏,却没有必要,玥玥如此,这赵小姐也是如此,自己的吸引力哪会这样强?
赵莹本想逗一逗杨冲锋,知道他是黄家的金龟婿,也只是想让他将那种内在的本性的暴露出来。对杨冲锋的传说中,不是经常的女子都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她就想证明那是其他人的误传,金龟婿也不过是见了漂亮女人就流口水的德行。先在大厅里见他和黄沧海在一起,没有搭理玥玥的热情,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就是黄家女婿,之后,故意撞入他怀里,见他盯着自己的脸看,分明也有一半男人那种贪念。后来知道他身份回想起来,就觉得他是在黄沧海面前做出一副假样子来,才觉得要过来将他揭穿了。此时,见他还是没有搭理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失败了,赵莹心里就有些不忿,心里额狠狠地骂一句:装模作样,我们走着瞧。口中却说,“谢谢,玥玥在那边等你呢。”留下一句恶心人的话,转身便走了。
转了转,总算是遇到一个认识的人,两人也是在聚会时交谈过,彼此对对方底细也不了解。那个人在京城里某部门任职,自觉得很满意。寒暄后,喝着酒,见玥玥和一个啤酒肚的见老了的男人在跳舞,那人就谈到她。玥玥是一个二流的影星,小有名气,本身条件也不差,心思也活络,只是运气不好,到目前都没有遇上一力支持她的靠背,始终跨越不到一流影星的层次。每有聚会,总是四处找机会,认识的人多了,也都知道她的品性和目的。更多的人都抱着玩一玩,上上创可以,真心要帮她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听说了玥玥的事,杨冲锋也不会因此而大发善心,玥玥这样的女人,在京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行业的规则自然会起作用会进行优胜劣汰,不是哪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喝着酒,见那啤酒肚男人的手,很不老实在玥玥的腰间移动着。杨冲锋自当没有看见,心里却想起了蕙兰。蕙兰在大华传媒公司里,有梁京、施季他们照顾,日子自是好过多了,如今的名气虽然还没有莲香那样响亮,却也跻身到一流影星之列。
不知道黄沧海要多久才走,是不是在和女人厮混,杨冲锋拿出电话,给蕙兰打过去。临近年节了,公司也不会再安排过多的活动。
“杨少,您好,在柳市还是回京城里?”蕙兰压着惊喜的声音说,每次两人通电话,他都这样,就盼着自己能在京城里出现。
“忙不忙?我在京城里。”
“杨少,好,过一小时我会到碧露家园去。”蕙兰说。估计她那边一时间还在忙,杨冲锋要从这里赶到碧露家园去,时间上也差不多。心里稍做犹豫,觉得还是去见一见蕙兰。就给黄沧海发了个短信,说明下自己已经走了,免得他到时乱打电话。
碧露家园是蕙兰的一个隐秘的居处,连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相对而言,那里的小区离繁华区最近,虽说很容易被影迷们发现或撞见,但更容易摆脱有心人的追踪。蕙兰一年都不过来两次,想让人发现都不可能。
杨冲锋直接进入小区里,到房间前就知道蕙兰先到了,门口留下那熟悉的香水味,一定是她乘车往回赶的路途上才洒的。蕙兰心里想什么,杨冲锋也明白。
按门铃,开门后里面没有灯,等紧密后才见浴室里的门开着一丝,有灯光从里面溢泄出来。使得室内隐隐见到一些轮廓。蕙兰站在门后,等杨冲锋关了门,便抱过来搂住杨冲锋的腰。很就不见了,两人在一接触那瞬间还是感觉到一种生疏来,随后蕙兰就热烈起来,死命地抱紧杨冲锋。
“杨少。”
“别傻了。”杨冲锋知道她的意思,蕙兰对杨冲锋更多的是一种感激。两人最初在柳市里见,当时杨冲锋没有要了她,但却认她是自己的女人,让蕙兰在公司里走到第一线来,成为和莲香、白雪、苏媚等相齐的地位和机会,随后就走入影迷们的视野里。
去年春节,李浩将杨冲锋接到大华传媒公司的年会现场,蕙兰在感激之中,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杨冲锋,之后两人很少在一起。杨冲锋到京城结婚时,蕙兰曾在这房子里侍候过他一次。这时相见,自然激动得要命。
“我放好水了,是不是先洗一洗?”
“那就先洗洗。”杨冲锋说,到这里来,心里也是有些发虚,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蕙兰的热情,她的心意,她的执着,都能够体会到的,但这却不是杨冲锋想要的生活。据算和女人在外面胡闹,就算也很喜欢蕙兰那身子,但心里还是想让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但从蕙兰目前看来,她将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能给她什么?
到浴室里,才看清蕙兰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睡衣很随意地系着腰带。只要一拉,就会现出一个光洁细嫩白析的肌体来。
将蕙兰揽进怀里,两人慢慢亲吻。蕙兰和杨冲锋吻着,间隙却解开杨冲锋的束缚,免得他弄皱了回家不好解释。都泡进热水里,蕙兰反而平静了,她最需要的是杨冲锋强劲而宽广的凶怀。伏靠在杨冲锋的凶膛上,任由他的手指自己全身游走。
蕙兰伏了一阵,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抬头看是见男人一脸的坏笑,说“不准笑。”
“是你自己笑。”
“喜欢不喜欢?”
“蕙兰是最好的。”
“谢谢您。”蕙兰说,矜持了下,说“这一年有没有享受过更巧妙的方法?”
见过老爷子后,杨冲锋就和黄琼洁告别,回柳河县了。虽然不舍,却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就这样,等春暖花开后,就可接黄琼洁过来,至少可以让她在柳市生活几个月,安贞阿姨也答应倒是过柳市来照顾她。
回到柳河,阙丹莹等人已经将下岗工人的春节补助发放完毕,有成作东捐献的那一笔资金,工人们也很满意。
到县政府,杨冲锋先去见县长万平辉。去京城前,曾说要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商家,说动商家到柳河县来投资。酒厂改制,除了自身的改革,将那些老化的经验模式革去,将无数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拘绊和束缚斩断,释放它自身的生命活力,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要找到投资方,对酒厂进行投资扩建,优化生产工艺,实行新的营销模式和营销理念。没有资金的投入,内部改革在好,也不会再段时间里看到改制的效果来。没有令人心动的成绩,无法说服大家来支持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和持续。这些认识,从市里对酒厂改制的风向吹出来后,县里基本上形成一致的共识。
杨冲锋去京城是带一定任务去的,现在回来,是不是取得可喜效果,得给万平辉回一句话。杨冲锋这时和银河天集团才达成初步意向,也就是一句话而已。当然,这几天银河天集团在柳省的分部,一定到柳河县来暗地做工作了。可这些都还不能给万平辉讲,总要到一定程度后在宣布出来才会更主动些。
见到万平辉,杨冲锋朗声说,“县长。”
万平辉见他像是有些内疚、有些惭愧,就不再说下去,他自然能够体会得到杨冲锋的意思。万平辉看着杨冲锋平静的脸,从那脸是看不到想知道的东西。但心里知道,要想到京城去找商家,也只有杨冲锋这样的对外面了解得不透的人,才会以为外面商家遍地,随便就能捡到似的。以前自己还不是在省城、在全国各种会议上找过?哪有愿意到柳河县这样偏远的地方来发展,况且,酒厂就这么点规模,当商家都是白痴不成?任凭你几句话就将别人说服到柳河来,那才是怪事了。
心里一再告诫自己,那点幸灾乐祸还是冒出来了,万平辉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对酒厂做些工作。到如今酒厂还是这样子,那也碰了不少壁。面对着杨冲锋,也怕被他看出些什么来,忙集中精力,说“怎么样,京城那地方太大,他们的眼界太宽,只怕很难看到柳河这小地方来。之前大家都有思想准备的了,就算这次没有什么收获,另找机会就是。”
看得出杨冲锋神色里的那点挫折,万平辉出言安慰,心里就算有畅快感,这时也不能表露。提出改制很容易,坐在办公室里写出方案也不难,谁不会?只是要变为实际行动,那就要考虑到县情、地域差异,等等这些外因。也不知道市里怎么就会同意这不只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热血冲动,便以为别人改革能成功,到柳河来直接搬套过来就成了。碰得头破血流后,万平辉也乐意去收拾残局。
“和两三个公司接触过,他们将材料带去,要做一些市场调查和分析,春节后要是没有好消息反馈过来,我们真得再找机会了。”杨冲锋也没有说死,两种可能都存在。万平辉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是高兴了,这种说辞谁都想得到是什么意思。商家是不好直接破脸面,才留下这样的话,而杨冲锋不过是想为自己保留一丝脸面,才这样说的。既然这样,那就好,自己索性再大方些,做一做这样的空头好人。
“杨县长,那春节过后,在到省城去找找机会,通过些熟人总能介绍些商家。这样吧,京城那边也联系着,省城转变加大些工作力度,务必在入夏之前,将这问题解决好。至于你们工作的资金,就从我县长办公经费里划拨一部分过来,春节前就让于清善办好。”
“谢谢县长支持。”杨冲锋也没有意料到万平辉会这样大方给钱,转念想就想到了他的打算,不动声色,有一笔活动经费,也让他和张凌涛工作起来不总要自己掏腰包。“县长,还要请你给书记通通气。”
“杨县长,还是你去找书记汇报情况吧,当面给他汇报书记才会知道些细节。”万平辉哪会错过让杨冲锋郁闷的机会?两个人不是大谈改制吗,就让你们两人面对面发愁,面对面叹气、面对面流泪吧。都是一些不务实际的人,受到挫折后也好清醒清醒。
杨冲锋回自己办公室,也现象得到万平辉的用心,不过,他这样做也好,对今后的改制中至少表面上会给出更大的支持。博得支持改制的名,更让人看到他之前是多么正确:你们的失败,和我无关,我都尽最大努力帮你们了。
联系了朱志飘,杨冲锋往希望那边走。出政府大门后,却见张凌涛和阙丹莹都站在那里,是在等自己了。从京城里回来后,也没有给他们什么消息,他们对酒厂改制的关心,远远要超过万平辉和朱志飘。
见张凌涛向自己走过来,杨冲锋说“张哥,怎么两个这么碰巧?”
“什么碰巧,我们在商量着要不要到政府里去找你,知道你才从京城里回来,又不好问你京城里的情况。阙主任一向都很有主意的,今天都变性子了似的。”张凌涛说,阙丹莹也走过来,说“杨县。”却没有多问,所有的问题都方到她拿着显得担忧的脸上。要是杨冲锋在京城里有好消息,按说会第一时间就在京城时打电话会来才是。到现在都没有说,情况就令人担忧了。改制方案在好,没有外来商家的大量资金投入,一切工作都是白搭,还会在政治上受到难以承受的打击。阙丹莹对自己不是很担心,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担心的是杨冲锋,本来大好前途,要是在酒厂改制上挫伤,这样的代价就太高了。
“安心把年过好。”杨冲锋说,“我还要到县委去汇报下京城之行的情况。”
“总得给我们点切实的信息,大家想办法啊。”张凌涛有些不甘心,杨冲锋那句话太笼统了,九层是在京城里不顺利。不过,对杨冲锋的信心张凌涛比别人要强多了,在党校三个月里,对杨冲锋了解和感触更多了几分,特别是市委里的人对杨冲锋的态度,酒厂改制只要有市委坚决支持,就算没有外来商家的资金投入,也能够一步步地走出去。
“信不过我?年后你别抱怨不能回家看老婆就是。”杨冲锋说了一句,看阙丹莹一眼。对她点点头,说“下午到我办公室。”
到朱志飘办公室前,苏揆在门外等着,见杨冲锋到了招呼一声帮他开门。进办公室里,见朱志飘敞开怀靠着办公椅,看上去有些落寞和疲倦,见杨冲锋到了,似乎没有力气动弹。但又不能让杨冲锋感到冷落和挫折,便坐正站起来,说“冲锋到了,坐着说。”
先在电话里只是说要见面汇报到京城的情况,先一直都没有报喜,这时见面谈也不可能有喜讯。朱志飘最担心的就是怕杨冲锋在京城里受挫,带着情绪回来,对酒厂改制事情信心,那他这个县委书记日子就更难过了。
接到杨冲锋电话后,朱志飘也就想到酒厂改制的方案已经上交市委,要是因为找不到投资方,那该如何收场?万平辉更会看自己的笑话。杨冲锋是市里点名来的,他就算受挫,今后还是有机会,最难过日子的就是自己。可在省城,确实找不到任何有实质性的帮助,来渡过这难关。心里发苦,却又惶惶无策。
那一瞬间打起精神来,却哪能瞒过杨冲锋的眼?心里暗笑,心想在万平辉那里获取到一笔资金,朱志飘这里是不是也收刮一笔去?今后开发办办公经费也不知道会有多紧张,这时要是能从两大佬那里弄一笔来,当真是不错的主意。
“书记。”杨冲锋说,就犹豫起来,像是要选择怎么说才好。
“冲锋,京城这一趟不够顺利吧。”说着看杨冲锋,“不过,也没有关系,要京城的商家看中我们这里资源的优势而让他们动心,可能性还是小了些。春节后到省城走走,机会还是很大的嘛。”
“书记,我正要请示您,计划和开发办一起,春节后到省城走走。只是,我们在省城没有多少门路,要靠书记指点啊。”杨冲锋也知道,朱志飘在省城还是有一些关系人脉,只是那些人脉对柳河县的发展,作用不大。
“好,我会先同省城的朋友联系,也会托他们帮留意。你这计划好啊,跟老万商量了吗?”
“我不是要先跟书记您汇报嘛,您先同意后,我在和万县长通气。”
“好好好,抓经济本来是你们政府那边负责,我也不会去干预你们的决策,只是过问下。总不能对我们县这么大的事都置之不理,那也太不称职了。冲锋县长,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朱志飘自嘲自辩地说。县委抓方向抓党建抓人事抓财权,但具体的事物却是政府去落实实施。
“谢谢书记支持,县里哪一项工作能离开书记?都是县委来把关。”杨冲锋先不说支持的话,“书记,在京城里也接触了两三家公司,他们对柳河的酒厂还是有一定的兴趣,只是最后答复要等春节后,他们派专业人员过来估评后,才会定下来。”
“那就很好了,我们就作为最坏的打算,也会给柳河做了宣传。辛苦了,无论怎么样,我们尽人事而无悔了。”朱志飘安慰着杨冲锋。
“书记,省城之行您看有没有具体的指示,我让他们写方案时好有个框架。”就算和赵勇轩的银河天集团合作,也是同他们在柳省分部进行的,也得到省城去。
“你们先将方案做好,我早就说过了,具体的事你们尽管大胆去做。冲锋,经费上情况怎么样?”
“书记,县里的情况还能怎么样?开发办的同志大多都是掏腰包为县里工作。”杨冲锋知道朱志飘这时会故作大方,要将他那种顾大局的高度展现出来,就给他一个台阶上来。
“是,县里财政紧张,也不能给开发办划拨出专款来。这样吧,他们的经费初步设想下,春节前在我的专项经费里先支一些,做好准备,今后,要设立一个奖励方案,按照引进的投资多少,按一定比例将给开发办和个人。冲锋,你看怎么样?”
“谢谢书记,有您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支持,大家都工作热情会更加高涨,信心也会更足啊。”
“奖励办法也写成方案,春节后过一过常委会,就形成制度吧。”
杨冲锋走后,万平辉立即给于清善去电话,将自己给杨冲锋拨经费的事给他说了,要他大张旗鼓地办好。于清善在电话里说“县长,您看我是到县里来回报,还是找个清静的地方?”
“你照办就是。”
“您的经费本来就不多,划一块走,今后的办公费用就更紧了。”
“我不知道啊,你懂个屁。这是政治问题,我们就是要大力支持他改制,酒厂改制要是做成了,也就有我们的功劳,要是没有实现,那是他们能力问题,我们已经尽全力了。这些要怎么说你才明白?”万平辉本来就心疼那些经费,这时还要给于清善解释,心里就更加郁闷,只想将手机脱手砸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