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过来,吴文兴才觉得杨冲锋早在去柳市考察之前,只怕就将这些布置下来了。如今想来,这人当真太难看透露,之前对他也太小瞧了些。但回想两年来,双方虽没有赤膊上阵地较量,但各用手段却没有停止过,每一次都让这年轻人占领上风,每一次都小小的优势,到现在积累起来,要想再压制他,连老吴家在常委会上的绝对优势都不能够发挥出来了。
那种无助又无力的感觉,让吴文兴很难受。杨冲锋从省里回来后,先见了吴浩杰,再见了孙大坡,吴文兴都是知道的,有吴滕在县委里帮他看着。可自己如今还能怎么样对他?公安局里抓走的人,大多数是老吴家的,可这是还得观望,还不知道他的底牌和用意。
按说,省里和市里都要到县里来,县里至少要保持一个平和稳定的局面才是,吴文兴倒不怕这个县委书记闹出多大花样来。只是那些被抓走的人却不时找上门来,要请求他帮着尽快地放出来,特别是指公安局的那些人,却不是那个置之不理的。
但你却的书记这次要达到什么目的?公安局的重新聘任制,来得那么突然,就算公安局里的人有看法,有反对意见,那也是情理之中。吴浩杰却不给人多少解释,而是让新的人就这样将职位给顶了,轮着谁会这样甘心?老吴家这是还没有弄明白县委书记将老龙家的真谛抢走后,接下来的目标是对准人,也就一直压制着他们的人,要等等看再说,当然,吴文兴会告诉这些人说保证那些被抓到人会安全放出来,也用财政局那事进行说服大家。
但吴文兴知道省里和市里正在做一个超大项目引进的工作后,对今后怎么样心里更加存量疑虑。这书记表面看着没有什么,就像孤单的浮萍似的,却总是在一次次的较量中堪堪胜出。而那次抓走财政局的人和这次抓公安局里的人,纪委的人怎么都这般配合密切,犹如神助一般?
一个越来越让人看不透的人,吴文兴想到这里,那种无力的感觉再一次升起。
秘书向阳突然敲门,将正在遐思漫想到吴文兴吓了一跳,却听向阳说“县长,杨书记过来了。”这话将正要生气的吴文兴听后,将那气给压抑住,心里也来不及想什么,站了起来,估计书记过来当是来说项目的事。
“县长。”杨冲锋已经走进办公室里来,带着淡淡的笑,先出声招呼。
“是书记到了,欢迎欢迎。书记有什么事,让秘书打个电话来就是。”吴文兴也满脸的笑容,到这种层次都不会将心里的情绪放在脸上。
“我过来也是一样,再说,在办公室里坐久了,走走也有益健康嘛。”
“那就更该我多走走了,快请坐。”吴文兴说着陪杨冲锋一起走到沙发边,请杨冲锋先坐下。杨冲锋也不客气,坐落后等向阳给两人上了茶出去,才说“文兴县长,有两个情况要跟你先通报通报啊。”
吴文兴一听,果然和自己猜想差不多,当下肃整了表情,像要接受任务一般。杨冲锋也不理会他装模作样,说“文兴县长,第一件事,这次被找到省里,是因为省里得到一个比较确切的信息。柳河酒业集团准备在西部诸省中要选一个地方,建立一个酒厂分厂,省里觉得我们香兰县的条件还不错,要我们积极创造条件,争取让柳河酒业集团落户到香兰县来。”
“书记,当真是好消息啊。”吴文兴很惊讶又有些感叹地说“对于我们县里说来,这是一个绝好的商机,但县里的条件只怕离对方的要求还很远吧。”
“具体有什么条件要求省里也没有详细说,只是笼统地提了几条:一是要有独立的开发区,开发区的条件地方上要先做好工作。这一点,我们所幸达到,就是还差一点,时间上也来得及让我们补;二是要有宽松的投资环境,让投资方感受到我们的热情与欢迎。我想,他们当真到来后,我们可以划出一些地区,专门让对方建生活区,使投资方更暗喻这里的生活。这样的事,我们还是那个做到的;三是要有安定而良好的治安环境,要让投资方在地方上要感受到安全感。”
吴文兴听说这,就有种一切都是书记先设计好了的,省里提出的条件好像香兰县早就知道一般。心里苦笑,知道面前这书记,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看不透的地方。
开发新区的工作有孙大坡抓,吴文兴也不好再插手,他便将之前提出的旧城改造项目仔细审核,也做出些让领导看在眼里的业绩来。
吴文兴没有想到,十天之后,杨冲锋突然召开常委会,随即决定在全县里进行严厉地打黑行动。一边在开着常委会,公安局那边全员出动,将县城里涉黑的所有人,全部抓捕。
县长吴文兴和李尚维等人稍计议后,就往市里而去。县里要引进这样一个大的项目来,虽说不是自己亲自抓,但总归功在县政府。自己是县政府里的老大,功劳占比分最多的还就是自己,过程中要怎么参与一些,至少要在领导眼里自己是参与了的,这样的事要做出一些行动来。
这次去市里谁都没有带,直接到吴文健办公室里,秘书林静当然认识他,很热情地引着吴文兴进里间办公室去。吴家兄弟俩虽事先没有约好,见面了也就知道有紧要的事情。先只是淡淡地招呼下,甚至都看不出吴文健的态度来。
林静不会因为领导的平淡就是不见待,两人是兄弟,怎么样都有着血浓于水内在关系。倒了茶自己就先推出来,免得影响领导说话。
林静走后,吴文健才从办公桌后走过来,说“是为酒厂的事过来的?”
“是啊,今天他才在会议上透露,我总得做点什么事才成。”
“嗯,有这个心思就好。他把开发区交给了孙大坡?”
“总归是在县政府这边。”
“这样认识就最好,市里同样也有不同的分工,关键是怎么样去回报工作。”吴文健见吴文兴到市里来,也就说得直接些。他也是才知道香兰县要有这样的大动作,心里也估计,市里的主要领导应该早就知道这回事,但市长同样没有先跟他说。说明自己虽得到市长的信任,却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亲信。这样也让他明白他在市长心目中的位置,今后要注意哪些,同时要从哪些方面努力,也都可以剖析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到市里来才两年,而且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与市长合作加同盟,来壮大本地派系的力量,不至于被书记完全打压和冷落。两年来,得到市长杨建君的认可,但却很难成为嫡系,自己也没有做出完全投奔他的姿态来。
要是吴文健知道市长杨建君也是才得知香兰县要进行引进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事,心里只怕会有另一番想法,当然,这些事杨建君虽说郁闷却不会说出来。
事情闹到省里先知道,而又是下面县里操作并引进的,找什么样的理由都显得苍白。说明一点,市里确实掌控不住这样的人,面对这样的事实,市委表示沉默市政府还能怎么样?大家都只会去捧场,将这样的工作做到完美,才让省里对市里没有被好的看法。
对市里的态度,大家随没有明说出来进行统一思想,但吴文健也是琢磨出来了。见老三吴文兴也有这样的认识,还是比较赞赏的,说明真是有些长进了。混在体制里,虽说会被但斗争,但斗争却要讲究策略,而不是一味地扯反线。
就说香兰县里,老吴家时时都想将县委书记踩在脚下,然后一脚将他踢走。但不是表示他弄出这样一个项目来,吴文兴等老吴家就坚决抵制,在工作中进行破坏。大势所致,这时候老吴家反而要多做些面子上的工作,让领导看到老吴家是顾全大局的。只有这样,今后才会得到领导认可,并从不利的事件里尽量捞取功绩,才是目前吴文兴等人应该做的事。
“先准备准备,我带你去向市长汇报县里准备的工作。”吴文健说,既然要让老三在这工作中先占到一些利益,只有将县政府那边的工作先进行汇报。
“我先说说,二哥帮我参考参考吧。”吴文兴说,吴文健见他有所准备,可见对这个问题上认识得比较深刻了,也就更放心。不论哪一个层次的斗争,都只有越隐蔽,越难过准确估计到形势把握到大势,才能够取得最大利益。
体制里斗争虽残酷,有时候是你死我活,但绝大多数都是达到各方面的均衡,在均衡中自己能够占多少利益,才是斗争中要每一个参与的人运用于一心的事。
没有多耽搁,见吴文兴准备得还不错,只是稍做了些补充,显得不是那么全面。吴文健就先给市长杨建君挂电话过去,两人在市政府工作上的配合很默契,临时约见待事也是经常的。杨建君接到电话后,表是请吴文健过他办公室去。
得到市长的话后,吴文健反而不急于将吴文兴带过去,觉得杨建君在答应中还有些话要跟自己商讨一般。这样要是带吴文兴过去,就不会达到这目的。让吴文兴先在办公室里等着,吴文健先往市长办公室走。
杨建君见吴文健到来,两人还没有就香兰县引进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事进行沟通,对香兰县的具体情况,虽说不是一无所知,但细致情况还是要尽多了解才是,省里那边要是去汇报工作,总不能够总谈些宏观的问题,会让领导没有一个明晰的印象,也会给自己的工作减分的。
知道香兰县的具体情况,对于把握目前这重大工作、决策市里应该怎么样去采取相应决定,都是很重要的。市里在这工作上表现如何,也就体现了市里主要领导执政党能力如何,这样耀眼的大事,是最能够体现工作能力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作为市长,杨建君怎么会让错过?
见吴文健进来,杨建君站起来像是要往前迎一迎,吴文健却抢先到大班桌边等着市长走出来。那姿态就表明了自己的心,两人不用多说套话,心里清楚彼此间的礼遇就成。杨建君要表示对人亲和,将吴文健完全看成自己的人,而吴文健却要用行动表示,自己对领导的尊敬,自己会一直听领导的执行领导的意图。
一前一后,走到待客沙发上,秘书倒好茶后要走开,杨建君说“小肖,我要和吴县长谈些工作,将其他的人都往后安排吧。”吴文健听了,心里也是一动,看来今天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而市长心中也有些情绪要排遣呐。心里也就一笑,脸上更加将自己的角色装扮好。
将手边的茶端起来,给吴文健示意了下,浅浅地抿一口,才说“文健市长,之前通报的香兰县要引进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项目,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办公室里的气氛特别适合谈心,吴文健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与市长相比,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静下心来,将之前的小心思都先收起来,在这时候玩这些显然是不适合的。吴文健能够有今天的位子,也是极其机敏的人,不完全靠吴文盛一个人才将老吴家用几年时间经营成如今这种局面。
那种大局大势的把握,远比吴文兴等人要敏锐。
略做思索,吴文健说,“市长,有什么想法还说不上,今天过来就是要向领导讨教的。”话虽这样说,但话里的意思表露出自己是有一点想法,只是要跟着领导走。
“文健市长,对于香兰县的情况,市里还有谁比你更有发言权?”杨建君将话题的重心稍做挪移,让吴文健不好再推托。在这个问题上两人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要进行沟通统一市政府的意见,杨建君当然要占主导位子,不会先将自己的意思表露出来,至于吴文健怎么样想,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杨建君对他也有要考较一番的用意。
两人经过这么些时间的磨合,已经算是默契了的,只是在重大问题上,杨建君哪会不借机看一看吴文健的用心?
“市长,那我就说说几点想法。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让市里也有些被动。”这时发一句牢骚,既给杨冲锋和市委那边塞一个卡子,又表示自己完全是领导手下的人,才会这样发牢骚,“对于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引进,虽说是目前选址省里的意思是放在香兰县里,市里对这一项目却也要有足够的认识,能够给多大的推力,必得不余余力去做好做漂亮。”随后说出市里要做哪些工作,已经做那些准备,而又有哪些工作要特别努力的。
杨建君一边听着,习惯地半眯着眼,像很入神一般。等吴文健说了几条,觉得他确实为这件事花了些心力的,等吴文健停下来后说“文健市长,年轻又肯思考,前途无量啊。酒业集团分厂是不是能够顺利引进,市里确实要尽最大努力去争取,县里那边条件不够成熟的方面,我们就得多做些工作。要成立一个小组,协助县里一起将准备工作做好,做到符合对方的条件要求。”
“是,市长,我会立即从相关部门抽调人员,组织好工作小组。”
“县里的情况怎么样?”之前杨冲锋到汇报时,对县里的情况谈到的不多,只是将大体思路说出来,县里在哪些方面做了什么准备等等。吴文健对香兰县的情况,自然会知道得更加详实。吴文兴没有可能不在这事上同吴文健沟通。
“市长,有个情况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汇报,今早香兰县县长从县里那边过来,准备将县里所作的准备工作,想市长汇报,县里还有不少困难要请市长施予援手,具体情况如何为还没有和他交流。”吴文健乘机向杨建君将吴文兴推荐出去,“吴文兴县长给我电话时,我已经到市长办公室外来,我便叫他先在那边等着。”
吴文兴给市长汇报工作也有过几次,杨建君觉得作为一个县长,工作做到这样也算不错,更何况有吴文兴这一层关系在内。当下就说,“这样吧,请他过来我们一起听听,也将市里要就这工作怎么开展的大框架定下来。”
“好的,县里有市长这样鼎力支持,引进这项目一定会大为顺利。”吴文健说着,看来看时间,离上午下班的时间不多,故作迟疑了下,才说,“市长,这时的时间不多,我提个建议,我们是不是到外面去见一见吴文兴?边吃饭边听。”
吴文健心里想什么,杨建君自然明白,只是也不会去说穿,在说吴文兴从县里赶来,也算及时,这个态度却是杨建君乐意见到的。吴文健说他还没有见吴文兴的面,显然不会这般巧合,只是先过来探一探风。对吴文健这样的做法,在体制里也很正常,吴文兴毕竟是他的弟弟。而他们兄弟俩在工作上对市里也很尽力,这就够了。
几个人到外面吃饭议事,吴文兴将县里的准备情况进行汇报后,也让杨建君和吴文健两人心里暗自惊异,同时,也肯定了柳河酒业集团分厂的引进,不是像表面上说的那样简单。
吃过饭,杨建君对吴文兴鼓励两句,临走是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让吴文兴的浑身骨头都见轻了,将杨建君送进车里,只等车走得没有影子才将那恭送的神态收起来。
吃饭时只是说了大方向,杨建君将大方向定下来后,具体的事丢给吴文健去做,他还要和吴文兴两人好好细致商讨成具体的工作条目来。下午倒是不用去市政府里上班,老吴家也知道这时间香兰县里情势比较紧,得坐下来好好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去做。
杨冲锋到香兰县后,对老吴家可说是步步紧逼,虽然都没有一次显得很尖锐,可每一次都挤占了县里那块不大的地盘中的一小点,如今回过头看,就像一个人栽树一样,每栽下一颗,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可累积下来却慢慢有成林子大势头,不得不让人惊惧了。
吴文兴的体会最深,每一次杨冲锋都会借用一些外势,或者捏拿之他们的一些不得不顾及的事来做砝码。这一次,引进柳河酒业集团分厂,比之之前引进万利集团项目,影响力会更大些,这次还是以省府的名义牵头,而杨冲锋居然越过市里,直接和省里联系,这个大势连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只能选择给他这样的势添柴鼓风。可他在县里已经将公安局从老龙家手中夺了过去,随后对抓捕的在祥和客栈与警队对抗的人进行突击审讯,公安局里由于改制给一些站在老吴家一边的干部也找出借口,将他们送进牢里。罪名虽说还没有落下来,但结果就很难说清了。这一部分人要是当真给定下罪来,会给县里其他的人,就有很大的触动。
老吴家到时将更艰难。问题是他到底要什么,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却没有透露。他的目标老吴家能不能接受?再不商讨出对策来,县里将有失去控制的可能。
吴文兴到市里来目的有三,一是要汇报县里的工作,将自己和这大项目联系起来,今后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二是县里形势对老吴家不妙,要确定出对策,市里和县里双方对杨冲锋进行夹击,阻止他对老吴家的进逼。三是之前在县里得到的那个项目工程,也得商讨定计,书记碰头会上,杨冲锋虽说没有直接干预和参与,但却提出了三大点来,将老吴家要暗中操作的路封紧了,甚至于按照往年的成规操作,都会吃紧。
他提出来后,没有人会在会议上做什么反对,就算有反对也说不出口。一些按照操作和成规的事,只能说是大家心知肚明地认可就成,说出来那就大变味了,就成为明目张胆地违法。但具体操作却是吴文兴来完成,就将走入两难的地步。
商谈这些事,总要到信得过的会所里去,两人在车上先向吴文盛请示。得到回应后就直接到一家叫“西平丽人”的会所里去,这家会所是吴文盛暗地里支撑起来的,各方面服务都很齐全,而且还采用唐代风情,里面的招待人等,全一色二十五岁左右的成熟钕人,着一色艳丽低胸盛装,带着三分盛唐时期的风物,消费和收益都很高,生意却着实不错。
吴文健知道这样一家会所,也持有会所里的金卡,但却从没有到过。吴文兴就没有这样的好事,按吴文盛的话说,“老三不适宜到这些场合去的,去了反而不是害他。”不是说吴文兴抵不住那些诱惑,吴文兴在女人方面老吴家的人里头算是很好的了。吴文盛是怕他在那些场合露面,会让市里的领导们见谅,心里对他自然会有看法的。有碍于他的发展。
吴文健将自己的金卡拿出来,领班见了立即就非常恭敬起来,持有金卡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的身份是怎么样的,领班心里明白。这些人随便一句话,就将会改变自己今后的命运。亲自将两人带进包间里,看着整个会所里极尽奢华,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到处都是那些露着半个胸在外面的服务人员,和陪客人的小姐。
吴文健和吴文兴两人对这些都还是很有抵御能力的,心里当然也不是就没有想法,要见大哥吴文盛,兄弟俩谁都不会轻松。在香兰县吴文兴的行宫里,也就吴文健那个进到里面走一走,要是做点什么事,吴文盛也不会说的。其他人就不行,连吴文兴都不行,而吴滕等人只能在会客厅里出现。
可吴文健却也因为他的性格和他的能力才得到吴文盛的看重,几年里从县里升到市里,坐到今天的位置上来。
包间里的装潢更显豪华,包间里的客人,进去后劲会像古代皇帝一般享受物欲声色,酒池肉林,都不算夸张。两人进到是豪华间,也是只有金卡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包间里站立着十二个美女,预示着一年十二个月。女子身上着了薄纱,头上一律是现代人理解的宫廷妃子妆,其中有一个却是皇后妆的,自然是女子中最为美艳的女人。
兄弟俩也不好多在女子身上盯着,吴文健平时很少外出应酬,却不是没有见过场面,这里也不是第一次到来。吴文兴对外面的女人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致,更有二哥在身边,当然也不会肃穆而坐,不时在女人们身上流转下眼,也可将那些若隐若现的春涩收于眼里。
领班才走,就有女子中的两个人,过来问两人需要什么。近了之后,薄纱里的东西就看得真切些。吴文兴不由地有些来兴致了,看女人的胸和两腿间有些不舍。吴文健见后,说“老三,大哥还要过一会才会来,时间足够,要不先休息休息?”
进这些地方来,就算兄弟俩将女人按在地毯上就要了,也都是会所里女人们经常遇上的事,这也是她们必须要进行的服务之一。吴文健自然不会将兄弟两人看成是苦行僧,各自在家庭之外有什么事都不会刻意去打听的。
吴文兴却知道大哥对自己心里始终有看法,本来平时就很少在外招惹这些女人的,才会将之前那个女子收藏起来,平时可以享受。这时虽有些兴致,那也是受到面前这些感官直接刺激所致,并不是真的就很想。
“还是等着大哥来,二哥,县里那边的情况不可大意了。”
吴文健点了茶点,要吴文兴自己也点。吴文兴虽说第一次到这里,但茶楼进过不少,西平地区茶楼里有些什么茶点都知道,说“一杯八宝茶,水果拼盘,先就两样吧。”
兄弟俩进这种会所,却只是枯坐着,也算来得客人中最独特的了。包间里的女子们也不会主动缠来,客人各有所要,她们只是尽自己的本份就成。吴文盛半小时后就到来,进门后见两人坐着喝茶,而站在周围的女子们也都静站着,没有缠在两人身边。吴文盛也不作声,对跟在他身后的领班做了个手势,领班将包间里的女子们全都带走。
等女子们都走后,吴文盛说“老二、老三,会所里才来了两三个新人,看上去还没有懂人事,我们说了事后,你们两就在会所里休息休息吧。”
兄弟俩自然知道老大的意思,会所很难得到这种美事,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女子,如今尤其难找。而每一个的第一次,总会多要价好几倍,要是放到发达地区,传闻有十万一液的。也不好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等领班亲自将茶点送过来,吴文盛一边吃着东西,看向吴文兴,说“县里那边都有哪些情况,我这边也听到不少,你说说看。”
“大哥、二哥,今天到市里来找你们,就是想当面将这些事说一说。”吴文兴将来一说了出来。“第一件事我和二哥已经做好了,那就是到市长那里汇报县里的工作,相信市长会有所印象的。”
吴文盛就点了点头,对柳河酒业集团分厂引进,他也知道的,西平大局也牵涉到省里的博弈,这边要是占优,对省里也是有益的力助。吴文健也点头表示这事做得不错。
“第二件事我心里还一时拿不了准,他在酒厂分厂传闻之前,就对老龙家动手,具体怎么做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只听说他逼着龙茂显和龙岗两人在县城里走,之后,就在祥和客栈前偶然遇上客栈里小崽们办事,双方就冲突起来。之后将客栈里的小崽都尽数扣押,没有做什么处理。龙岗指派不动公安局的李跃进,无法下台,就给他挤兑得将李跃进给拿下了,里面双方还有什么协议,就无法探知。他迈开这一步后,随即将公安局那边就动了,吴浩杰上来后,得到他的指令,将凡是碍眼的人全部清开,都不找什么理由。我们的人自然不会这样认栽,找吴浩杰去说,没有料到他早就准备好,吵闹中却出现了纪检的人,将这些人也悉数带走。如此一来,公安局那盘棋就让他给走活了。
从这时也可看出,老龙家和他是私下有协议的,要不然纪检那会这般热心主动?之前哪见过纪检到处找人麻烦?”
吴文兴分析的很有道理,吴文盛和吴文健两人都点头。
“那时候,还以为他抓人只是在警示,要将公安局的人事改革贯彻下去。我们也就静观其变,甚至还压制着小崽们,不要闹出大动静来。之前他每一次都这样,拿着些有利的东西充分利用来实现他的工作目标,每一次也不贪心,不会乱来。这一次却像目的不仅仅是要县公安局稳定下来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吴文兴将茶拿起来喝一口,也将思路再整理明晰。
“随后被抓的人都没有动,也就让我们大意了。他带着人到柳市那边搞双边交流考察,公安局那边也没有多少动静,也就是吴浩杰在稳定队伍,将他的位子保住。我们都没有动,其他的人也都在观望,让吴浩杰很顺利地将新队伍整顿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当真有些失策了,就是顾忌着他们手里抓住的那些人,要保住他们才让我们顾忌了,估计他也就是看准了我们这些弱点。”
吴文盛和吴文健两人脸色就有些黑,吴文兴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要将县里的情况逐一说清,才会让两为哥哥做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