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后差不多就要到时间了,只是黄琼洁还没有什么反应。岳母、二婶、三婶、黄菲等人都过别墅里来了,老爷子虽然没有来,却把简叔派过来了。医生、护士也陆续到场,杨冲锋应付了众人后,去陪黄琼洁,告诉她说上辈的人都过来了,黄琼洁免不了就有些紧张,杨冲锋说,“琼洁,医生会不会算错啊,要是宝宝故意要捉弄下几个外婆,要在妈妈肚子里在呆一天,你说外婆会不会被宝宝折腾得来来回回跑?”
黄琼洁听了,觉得杨冲锋真会异想天开,顿时就笑起来,一笑之后牵动全身,立即引起肚子剧痛起来。黄琼洁紧紧抓住杨冲锋的手,两人都知道要临盆了,杨冲锋忙喊医生过来,之后,抽空对已经痛得满头是汗的黄琼洁说,“我们宝宝还是乖,不肯折腾外婆们,怕她们坐车辛苦。”
黄琼洁虽然很痛,却知道杨冲锋是在宽解自己,勉强报之一笑,笑容虽不灿烂却看出心里的甜蜜。
时间不长,房间里已经听到小孩的哭声,声音响亮。一直抓着杨冲锋胳膊的黄菲,这时就跳起来,说“哥,是男孩呢,我听出来了。”
虽说听到哭声,护士也从无菌房里出来报说母子平安,但还不能就进去看。杨冲锋这时才感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而双手十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力捏着,每个指节都捏的乏白。听到黄菲说,忙点头道,“只要人平安就好,男孩女孩都不管,只要你姐喜欢。”
黄菲也不细听他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有些焦急,杨冲锋更是想起看着虚弱的黄琼洁。安贞阿姨已经进到无菌房里,岳母等人知道这时也不好去挤着,都不说话,却一个接一个地向外打电话报平安。
总算让进房间看了,杨冲锋疾步走到床边,抓住杨冲锋的手说,“受苦了,谢谢你。”
“看你急得脸都是汗。”黄琼洁声音很低地说,人有些虚弱,看着杨冲锋的眼却格外柔和,那欣慰的淡淡的笑容。
“少说话吧,听我说。现在要乖乖地躺着多休息。”杨冲锋也柔声地说。宝宝早就传到外间给其他人看,黄琼洁和杨冲锋反而都只是看一眼,很强健的样子,声音很大。杨冲锋便像婆婆碎嘴一般在传遍说着,知道黄琼洁慢慢温馨地入睡。
之后,杨冲锋只有陪杨冲锋一事可做,要不就逗着还没有多少知觉的宝宝玩,看着黄琼洁充满母性的眼神,和一脸的慈爱。什么地方都不去,整天就在床边陪着她。
随后黄琼洁就慢慢地试着要给宝宝喂乳,当着杨冲锋的面,这时却有些羞意。好在被安贞阿姨给赶走了,在阿姨面前,杨冲锋也不好去看着黄琼洁脯乳。
走到外间,杨冲锋才想到自己也得给岳父、三叔、二叔等人报喜,还有舅舅李昌元也得报一声,虽然他们早就得知信息,自己亲自报才显得慎重。一一打好电话后用了两三个小时,空下来,杨冲锋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事告诉梅姐、李翠翠等人,阙丹莹和文怡芳两人可以把说,但梅姐、陈玲琳和李翠翠三人却又有些不同,这时真不能决定。
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要不要说。杨冲锋却突发奇想,给赵莹发了个短信:生了个男孩。赵莹随自己到京城来,还为自己圆谎,告诉她一声觉得也有必要。没有想,一会儿赵莹给回了个信息来:不关我事,不用显摆。
让杨冲锋看了苦笑不已。
第三天三叔黄天骅等人也到京城里来,见到杨冲锋后,倒没有什么表示。三婶知道杨冲锋是怎么来的,听杨冲锋编着说为酒厂的事和银河天集团商谈,偶尔回来恰巧遇上才回家里来的谎话,真不知道男人们怎么要这样装着。黄天骅也没有什么表示,而到时岳父见杨冲锋不顾工作,跑回京城里陪着女儿,脸上的笑容很善。岳父位高权重,是湘省的第一把手,威压很重,这笑容也是极难看到的。
到第五天,黄琼洁已经恢复不少,家族的人也都反复几次来看过。这几天,黄琼洁见杨冲锋每天都陪在自己床边,早就知足了。让他会县里去,免得丢下工作太久,对县里和杨冲锋自己影响都不好。
杨冲锋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呆着京城,等满月酒时才能会京城来见宝宝和琼洁,就算不舍,也得以工作为重。
这次从京城回来没有在柳市停留,底气不足啊,何况满腔的欢喜,要将这情绪带到工作中去,将这些天的工作弥补过来才是。
在京城里见到赵莹后两人就像相互不认识似的,在飞机上坐一起,下飞机后同车会柳河县,一路都没有说话。杨冲锋见她冷冰冰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每次想说话,都记起她给过来的那句信息:不关我事,不用显摆。
回到柳河县,进到招待所里给阙丹莹电话,本想问问县里工作情况,特别是几个项目的进展和经营情况。阙丹莹却在电话里说“杨县,有个情况我过来跟你说。”杨冲锋也没有深想,才下车还要洗漱一番。
刚忙好,阙丹莹就敲门进来,随手关了门后见赵莹不在,阙丹莹说“她呢,还留在京城?”
杨冲锋用手指了指隔壁,说“可能吗,估计就会过来。”两人在职业武校的浴室里偷幻几次,早就变得很默契了,特别对赵莹的事上。阙丹莹想乘这一刻和杨冲锋亲近下,几天不见很挂念的。忙给杨冲锋一个湿吻,还来不及再做别的,就听到外面脚步响了。
“家里怎么样?”阙丹莹退路两步,虽然杨冲锋没有说去京城具体做什么,但她还是猜中一些来。“估计是升级了吧。”
“嘿嘿”杨冲锋见脚步声没有进房间里,说“得了个胖小子。”觉得这些事都得跟她们说才好,要不今后肯定也会知道的,到时反而不美。
“恭喜,什么时候摆一桌?我们不能到京城去给宝宝送礼,就请你帮转交吧。”阙丹莹也很欢喜,替杨冲锋高兴。
“不用张扬,也不会公开,你注意控制范围吧。”杨冲锋这样说就是让阙丹莹将消息传出去,却又要交代大家别乱传,亲近的人知道就行了。
“好,我来处理。现在当爸爸了,可不能再乱来。”
“我有乱来吗。”赵莹不知道怎么在走廊外没有进来,杨冲锋听阙丹莹警告自己不要再到处留下风留债,口头哪会承认。杨冲锋的话只是换来阙丹莹一个白眼,对这男人,真不知道会祸乱多少女人,阙丹莹还一直自谓自己是个能够受得住的,现在却也迷失得不知天地日月了。
而这时,赵莹或许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推门进来,眼直直地看着两人,想是在说,:看你们当着我的面说出什么话来,一回县里就把女人找过来,都什么人啊。
阙丹莹应变很强,知道赵莹进房间里来,也不惊慌将话题一转,说“杨县,项目建设正常而顺利,进度也快。只是,这几天县里却出了些事,要跟你汇报下。”
“坐下说。”杨冲锋一本正经,和阙丹莹两人往沙发那边走,赵莹看着两人先站在一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见自己进来后却像办公事一般,前后反差,分明是在搞鬼,心里更恨。却又没有拿到两人什么把柄,心里直后悔回京城之前没有提出其他的条件,只是踢来他几下屁股,太便宜他了。
坐下后,阙丹莹说,“杨县,七里乡茶树村的事情出现了新的情况,如今更加复杂了。”
去京城之前,杨冲锋让阙丹莹布置人手,将七里乡茶树村的污染情况的资料准备好,要真去做半个月内准备齐全。虽说后来常委会里,没有让杨冲锋负责这事,但阙丹莹还是将杨冲锋不知道任务当回事去做。到现在没有将工作做好,自然要跟杨冲锋汇报。
和湘省那边处理华星镇三家厂污水的事情,是有县政府负责,之后又责成环保局来具体负责。政府办里也抽三个人专门去做相关资料,参与调查,人手不算少了。牵头做组长的是一个副县长,万平辉是挂名的顾问,阙丹莹是副组长之一。
“说说具体情况?”上次在京城里遇见岳父,那是心里高兴,都没有想到华星镇的事,要是跟岳父说一声,会不会立即就解决了?当然,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弄到岳父那里去,虽说那会有意想不到的便利,可杨冲锋却不想给岳父添这些麻烦。一个省委输记,要过问多少大事?
只是,不知道这几天又要什么新的情况出现了。赵莹听说是茶树村的污染,也注意听起来。她对之前柳河县的处理态度已经被满,看着那些村里人都样子受不了。
“杨县,村里的情况基本统计完成,可说是触目惊心,受到污染危害的人,有几百个了,仅仅茶树村的三个小溪边的自然村,三岁之下的不健全儿童就有几十个之多,茶树村一组,两百多户人家,新出生幼儿里,有16个不健全。这几年里明显出现病例的大人小孩,总计六百多人。”
“嗯,这些数据最好都要有医院证明的单据。”杨冲锋说,有记载和病例,更具有说服力。
“我们的人为了让材料更充实些,就到实地去拍摄些照片,当时去的时候,政府办一个人,环保局一个人,到茶树村后又找一个村民带路,沿着小溪将污染的情况拍下照片来。可到华星镇的界域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人让人给发觉了。就冲来十多人将他们的相机抢了去,还被对方的人给打了,三个人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住着。”
杨冲锋听后,脸就沉下来,华星镇的那些人当真就这样横蛮,为了自身的一点利益,连人的基本的东西都不要吗。赵莹自然也一腔怒火,满脸杀气的样子。
“事情不止这样,茶树村的人听到这边的人被抢被打,在也忍不住了,全村的男女集中起来,冲到华星镇那边要求交出凶手彻底消除污染。华星镇那边哪里肯交人出来?这时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双方就争执起来,后来华星镇的不少人,伙同三个厂的一些工人、厂卫一起,将茶树村三百多人围住了,双方对峙起来,也发生群斗。茶树村其他自然村的人听到消息,联合起来,上千人冲到华星镇,将茶树村被围的村民救了下来,随后一千多人将三家厂的大门都给砸了。要去砸厂,却让对方拿出几十支自制的火枪来,他们怕伤人太多,这些人才退回茶树村。”
“对方县里和镇里有什么反应?”
“双方都在做工作,双方也都在扯皮。”
“茶树村的人没有再受伤吧。”
“没有,那天也就十几个人在冲突中受到了些轻伤。县里也派人驻村了。情况虽说稳定下来,但双方的敌对更激烈了。大蓝县县里对我们也有些抵触,指责我们私自行为,没有联系他们,导致这起冲突事故。华星镇更是猖狂,有些干部说茶树村这样做,完全是刁民行为,是看不得他们华星镇有矿,见华星镇发财了眼红,就想将失去弄出来,好索要些钱。还说什么工厂生产,污水向外排放理所当然,茶树村要是嫌水质不好了,可以搬迁,也可以花钱将水处理好吗,他们华星镇没有这义务。”
阙丹莹说着气愤愤地,杨冲锋说“那些没有素质的人,和他们计较什么。”只是听出情况很不妙,处理起来牵涉到的面更广了。但根子却是华星镇的污染引起的,茶树村里的人受到华星镇厂家污染的事实,不容否定,不是谁说什么就能够遮掩过去的。
在很多地方,为了一时的利益或政绩,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什么生存状态,只要短时间里将财政收入增加了,数据上去了,什么都是好的,不会有任何心里的担负,也不会去担什么责任。这是普遍的做法,虽然有不少人提出质疑,但执政者却哪会去真正关心?
杨冲锋想了一阵,赵莹和阙丹莹也都没有说话,知道他在思考。对杨冲锋,就算赵莹心里再怎么鄙视他,但对他还是有一种执着的信任感,觉得事情到他手里都能够解决。阙丹莹更不用说,连几年来的坚守,都溃败在杨冲锋手下,甘做他的影子甘愿用自己的一切让他欢喜。
“县里做了哪些准备?”和对方协调的工作,毕竟交给了县政府的李副县长,也不好直接再说什么“指示”了。但他是常务副县长,对茶树村的关心还是份内的事。
“朱书记和万县长也都做了指示:一是要稳定茶树村这边村里人的情绪,二是要安抚好受伤的三个人,三是和大蓝县联系,尽早促成双方平和地坐下来商谈这污染问题的解决途径。”
“不错。”杨冲锋说。
“村里那边已经落实,有县政府的干部和七里乡干部一起做工作,公安局那边也派了几个警员到村里驻扎,既防止对方冲击过来,也镇住村里年轻人的过激行为;医院的三个人,已经责成医院尽全力护理治疗,县里的领导也到医院看过了,他们心里也表示感谢县里的关心。工作中出现这样的事,县里能够重视,他们也没有什么怨言。”
“那就好。”
“杨县,只是对方对我们县里打过去联系的电话,都没有人肯接,即使接了,也都是说不知道,或说领导不在,等领导会来后让我们再联系。反正就是推诿,不肯和我们商谈。县里也没有办法,现在也不敢派人到大蓝县去,怕出问题啊。”
华星镇的人和茶树村矛盾正激化期间,这边的人过去,确实让人心里没有底。华星镇的人肯定知道,这边人都过得目的,就是要让三家厂关闭或要治污,对他们说来都是很大的损失,谁肯就这样将自己的利益损失掉?
照阙丹莹说法是,目前已经僵持起来,不仅仅是茶树村和华星镇的厂家僵持了,大蓝县和柳河县也僵持了。双方各自一省,要处理这些事当真是要慢慢磨,比耐心和执着,比谁更能耐久。出现这样的事确实很棘手,华星镇或大蓝县当然愿意无休无止地拖下去,可茶树村的人却不能再拖,那里的污染已经很严重,村里人都生活状况也越来越严峻。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赵莹见杨冲锋不说话,就看着他,想等他说出个好主意来解决这个困扰。杨冲锋不是没有办法,而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就从湘省的高层往下压,他还不习惯做这样的事。更喜欢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失去解决掉,再说,这事也不是他具体负责的。胡乱出主意也会让人多心。
“哑巴了啊。”赵莹见杨冲锋不说话,很不满地说。一声声说杨冲锋平时翻眼就一个主意的,现在却不拿出办法来。
“你当我是诸葛亮啊。”
“我当你是猪头亮。”赵莹说,阙丹莹听了想笑出声来却又觉得不妥,扭头开去忍着。杨冲锋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懒得和赵莹去斗嘴。
出办公室顺着着走廊到万平辉的办公室前,见办公室关着,也没有实现连续,不知道万平辉是不是在里面。敲了几声,没有听到反应,只好走开。还是先到县委见见朱志飘,看他对茶树村的事打算怎么处理。要是总这样拖着,茶树村的村民怎么拖得起?三四年来,村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受的苦实在太多了。
赵莹跟在杨冲锋身后,见他心情沉重自己先分明骂他,都没有回话,只是自己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不说一句又觉得不好受,“要不我们去看看?”
真是太难得了,杨冲锋见赵莹给自己出主意,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难得她这心思。说“你当我们是孙猴子,无所不能啊。”
“爱去不去。”赵莹也知道自己的不是什么好主意,处理公司的事她经验不少,但处理下面这些关系,她确实不会,却受不了杨冲锋的话。赵莹心里到哪里都不会怕,一直都过着顺利的生活,哪知道要是去华星镇会有什么危险?杨冲锋不是怕危险,这时,情况还没有弄清楚,也不知道对方的态度,大蓝县会不会配合,华星镇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就这样过去是极不明智的。
从京城回来,赵莹和杨冲锋之间的态度又有些变化,赵莹自己给人也有些失神的感觉。不知道是回到京城里遇到什么事,还是银河天集团里遇到什么了?却没有听赵勇轩和黄沧海提及,酒厂这里倒是很顺利,建设速度比预想的要好。
到市委,杨冲锋每次看向赵莹,都见她看向一边。杨冲锋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句话对她产生了打击,还是她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对自己爱理不理,只是现在也没有时间来管她。
之前先给朱志飘书记打了电话,知道他在等着自己,从京城里回来,还要将自己到京城里的工作说一说,做下汇报,也不论朱志飘是不是知道自己真正目的是什么。不过,汇报时也要赵莹帮打圆场,要她说话是不可能的,只要她不拆穿就万分拜托了。
见赵莹对自己不理睬,杨冲锋心里虽不定,但估计她不会揭穿自己的。见到朱志飘时,江芹敏也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两人在说着什么。江芹敏见杨冲锋和赵莹到了,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朱志飘却说,“江主任,你也一起说说茶树村的事吧。”
江芹敏站住了,和杨冲锋招呼着,虽不客气却都是常委里的人,不会将基本面子都丢下。杨冲锋客套了后说,“书记,这次到京城收获不小啊,特别对银河天集团的营销更有利深刻的认识,对酒厂今后的运作和发展更有信心了。”
“那就好。”朱志飘说,脸上的笑容足以说明他的欣喜。杨冲锋不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见赵莹在他说京城情况时,那种不屑真怕她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来,当然,也知道当着她的面说谎,会让她从心里鄙视自己,却也是无奈之举。
“书记,回来听阙主任说起茶树村的事情,有了变化了?”
“是啊,很棘手。”朱志飘说着不自觉地叹出气来,“牵涉到不同的行政省份,事情就复杂多了。自古以来都这样啊,要不哪会有‘三不管’这个词?再说为了辖区内的经济利益,这种小区域内的利益保护已经很普遍了,不难理解啊。还是请江主任具体谈谈情况吧。”
江芹敏就将近来两地发生的事说了,杨冲锋已经听阙丹莹说过一次,但到江芹敏这里内容上又有些小差异,她很明显地将那三个前去拍摄照片的人,进行了质疑。觉得去拍照片资料,只要在村子附近就足够了。至于华星镇那边有他们的干部去处理,要没有他们这些行为这件事就不会演变成这样子,至少大蓝县不会是现在这种极不合作的态度。
“好了好了,他们也是从工作出发。”朱志飘打住江芹敏的牢骚话,知道这些话说给杨冲锋听,杨冲锋也不会去批评那两个已经躺在医院里的人。
杨冲锋也只好当着没有听到江芹敏的话,说“书记,大蓝县那边联系得怎么样?”
“县委办这几天每天都会打电话过去,但他们都不肯正面接洽,平和地来谈这事。华星镇那边态度就更恶劣了,我们打电话联系他们的镇领导,不是说不在家,就是马上将电话挂断。江主任这几天在办理这事,也弄得一腔火性啊。”朱志飘说,杨冲锋和赵莹才知道今天江芹敏这样失去水准的原因。
对方既然是这样的态度,那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将事情往后拖,拖到柳河县这边没有心思再去理这事,拖到茶树村的人都认命了。自古民不予官斗,村民要和公司斗,论钱、论势力,华星镇的那几个厂都不弱,更激起了华星镇当地人对茶树村的不满,拖过一段时间后,村子里的人见无可奈何,只得认命。
“书记,有没有大蓝县主要领导的通讯方式?直接联系他们,总不能也把电话掐了吧。”杨冲锋说,县领导和领导之间直接对话,对方总会要给面子的。至于怎么样推诿那是另一回事,总要联系过后才会知道。
“以前都是以政府或县委办同对方联系的,就算到那边去,也没有留下具体人的电话。人事变迁,现在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些人在了。大蓝县环保局的联系方式没有变,就是没有人接这边的电话。”朱志飘说。
如果实现不联系好,就直接过去,也未必就会碰上对方的人,估计也会躲闪推诿,不肯直接碰面来解决两地之间的矛盾。根子是华星镇的污染解决不了,谁出面都无法圆满。
“我们拖不起啊,实在不行,只有直接找大蓝县县委,他们躲过一天两天,还能躲十天半个月?有问题有矛盾也不是这样的态度,书记,估计我们真要过去,肯定会受一些委屈,但他们县里的也担负不起两地出大事故的责任,总会坐下来商讨解决途径。”杨冲锋说,这段这事也不能依着性子见急办事。
“这样吧,政府办那边先拟定一个方案来,县常委再讨论讨论,事关两县之间的事,还要想市里汇报。”朱志飘说,“江主任,你也配合下政府那边吧,毕竟已经做了不少工作。”
朱志飘开口了,江芹敏就算不愿意也会去执行。杨冲锋回到县政府这边,将情况跟阙丹莹说了,也在电话里跟万平辉县长汇报了,这事只能这样去做工作。
和张智奎一起到医院里看往三个伤者,也不算伤得很重,看来对方也事有一定的控制力。只是,之后又演化升级了,人虽没有伤什么,但双方的对立更强烈,茶树村前往华星镇的客运车都停止了。
张凌涛、彭正勇、黑牛等人在街上堵住了杨冲锋,拉着他要去“柔柳逸翠”去,也不说什么原因。杨冲锋心里明白,在大街上自然不好多说。赵莹见又是这些人,又是去“柔柳逸翠”,心里的气就大了,每次和杨冲锋之间的不自在,都是去那个洗浴中心后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