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结释怀
神界大牢,神志刚恢复一些,白夜听着自己面前的白泽向他说着楚柔被误伤魔气入体的事,言毕,沉默了许久。
就在白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却开口道:“拿珈蓝果救她吧,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如今这件事便当做我求你的。”
白夜说着低下了头,眼神中尽是白泽看不懂的神情,望着他沉思片刻,白泽只得点头。
“好,天帝已经下令撤去了你雪域雪皇的身份,救了楚柔后我便会带你回雪域,希望你能在这期间好好想清楚以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莫再入殊途。”
劝慰白夜话落后,白泽径直离开了大牢,天帝给他看望白夜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只能尽量闲话少说。
若白夜仍旧执迷不悟那他也无法搭救于他,毕竟路皆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幽露殿,白泽一回来便将白夜所说的话告诉了楚歌,同时拿出那颗墨紫给他的珈蓝果欲救楚柔。
楚歌站在一旁替他护法,免得他被人打扰。
珈蓝果一出顿时飞向空中,白泽施法引珈蓝果入楚柔体内,霞光流彩,楚柔的身体也随着珈蓝果的光芒变得通透起来。
等了许久,直到珈蓝果彻底消化在楚柔的体内,白泽才收回手,楚柔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饱满之色。
“这样就好了吗?我皇姐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见白泽收起了法力,楚歌上前扶住他依旧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柔询问着他。
“珈蓝果已经驱除了她体内的魔气,她休息一会就能醒了,你也准备收拾一下吧,我们要回雪域了。”白泽柔声对楚歌说完便转身去唤来白夜带来的雪族侍卫吩咐一些事。
听见白泽说要回去了知晓肯定是天帝允许的,楚歌便命人将楚柔的细软收拾了下。
因为得到天帝允许所以楚歌和白泽他们很快便带着白夜和已苏醒的楚柔一同回了雪域,白夜的雪皇之位被撤,所以回去时众雪域大臣看着他的眼神无不怪异。
白夜却似根本没有看见他们的目光一般,坐在最后面的软轿里低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楚柔与他一道,白夜身上的沧寒魔元在临去时被天帝暂时压制住了,所以楚歌也就同意了自己皇姐与白夜一道。
最前面的软轿里坐着的乃是白泽与楚歌,雪域众大臣透过青纱薄帘便能隐约看见他们的身影。
“臣等恭迎雪……大殿下,二殿下。”许是习惯了称呼白夜为雪皇,众大臣停顿几秒后马上改称呼道。
话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新任雪皇白夜此行去到神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回来便听闻他被天帝撤去了雪皇之尊位。
“众大臣免礼,我大哥身体抱恙怕是不能与各位寒暄一番了,不如等他好些了各位再来看望他?”一下轿椅,白泽便作揖对雪域众大臣说道,视线停留在人群中的墨紫身上扫了眼。
墨紫示意马上走了出来替他挡住了其他大臣的寒暄之意,白泽才得以带着白夜和楚柔回到轩辕殿。
白滟似乎在轩辕殿等候已久,见白夜在楚柔的搀扶下走了进去,马上上前去目露担忧之色看着白夜,跟着进来的还有白泽与楚歌。
“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如此虚弱?”几乎是带着质问的语气,白滟冷然的盯着白泽看。
神界一行共白泽和白夜一同前去,白夜出事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毫发无伤的白泽,更何况还是在知道白夜与白泽誓不俩立的关系下。
白泽自然明白白滟话里对他的怀疑,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楚歌抢先了一步。
“你以为人人都像白夜那么无耻啊,是他自己想陷害我没想到最终害的人是自己,天帝没杀他就已经很给面子他了。”
不满白滟对白泽的语气与怀疑,楚歌也毫不客气的怼道。
末了还不屑的看了眼白夜,她可是不会忘记白夜当时本是想害她的,若不是白泽及时赶来恐怕此刻这幅模样的人就是她了。
白泽可以原谅白夜她可不能,白夜欺骗她皇姐的感情这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一次又一次的对她下毒手,换做别人也是不能忍受的吧!
“够了!来人给我把他们请出去。”听着她们的争吵白夜烦躁无比的冷扫了眼白滟与楚歌冷冷对着守在殿外的侍卫吩咐着。
侍卫得令进来尴尬的看了眼二殿下白泽,雪域现在的局势和之前已然是翻天逆转,若是之前他们或许会毫不犹豫听白夜的话,可现在白夜的处境无人不知。
许是见侍卫犹豫不决的看着白泽,白夜顿时被气的使劲咳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我会陪着他。”见白夜发怒,担心他的楚柔赶紧扬起头对着白泽他们说着,眸中带着丝央求之意。
接收到楚柔的意思,楚歌只好拉着白泽离开了这里,让楚柔自己陪着白夜。
“你多劝劝他吧。”白泽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跟着楚歌离开了白夜的轩辕殿,此刻怕是也只有楚柔的话白夜才会听进去。
“大殿下,您好好休息一下,我去为您寻找可以驱除您体内魔元的办法。”见白夜发怒,白滟识趣的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等他们众人全部走完后楚柔握紧了白夜的手,心高气傲的他瞬间从神坛跌落下来心里自是不好受。
见他仍是不理自己,楚柔环抱上了男人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阿夜,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楚柔软糯的语气伴随着一丝哭腔而起,内心对白泽所说的劝白夜也不知从何下手。
语落,见白夜仍是是不予理会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楚柔仰起头咬上了白夜的薄唇,力道不大也不小,却是足够令白夜看向她。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亲吻白夜,白夜楞楞的看着她许久未动,像是想到什么下一秒又猛的推开了她。
没有防备的楚柔顿时跌坐在地,见状,白夜心一惊赶紧起身去把她扶了起来。
“柔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扶着楚柔重新坐下,害怕她因自己刚才那一推而受伤,白夜视线在她身上快速扫了圈,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阿夜,你别担心,我们会有办法驱除你体内的魔元,答应我你别胡思乱想,好吗?”握住了白夜的手,楚柔含情脉脉的看着白夜劝导。
她现在倒是最担心白夜会胡思乱想,她明他为了这个位置努力了多久,如今被撤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而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他,只能默默陪着他,这令她内心更是自责不已。
玄光殿――
听着底下的人来禀告完大殿下白夜和二殿下白泽回来后宁无月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白夜在神界发生的一切他已知晓。
太上老君乃他的挚交好友,早在白泽他们回来前便将事情原委传递到了他这。
“看来是时候了。”宁无月仰天长叹一声,遣散伺候着他的众人便转身走进寝室从一个红棕木匣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收好便大步流星朝着白夜所在的轩辕殿走去。
当他去到时楚柔正好去为白夜准备膳食,见宁无月到来白夜起身给他行礼,低唤一句,“叔父。”
“夜儿,你的事情叔父已经知道了,泽儿是你胞弟,你怎可……,唉,叔父今日前来是想将交给你一件东西。”说着宁无月从衣袖里掏出之前他从红棕木匣子里拿出的一块五彩斑斓的玉石,玉石呈现出的光芒乃七彩之色。
视线对上白夜略带疑惑的眸子,宁无月叹了口气,“这乃是你母后昔年临终时交托到我手上的,她说这女娲石将来能救你一命,没想到如今倒是真的验证了。”
说着,宁无月把女娲石交给到了白夜手里。
女娲石白夜倒是听过,只是他记忆中的女娲石早随着他母后的离逝一同消失不见,如今听见女娲石在自己叔父手里,白夜不知有多高兴。
如此看来他体内的沧寒魔元便可驱除了。
女娲石乃上古神女女娲娘娘补天用的五彩石,与珈蓝果一样有驱除邪恶的力量。
“你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吧,我已把东西交给你,望你好好运用。”
宁无月深深的看了眼白夜,微一摇头后便离开了。
宁无月一离开,白夜马上运用法力和女娲石之力开始给自己驱除沧寒的魔元,他早不想再受沧寒魔元的控制。
隐藏于他体内的魔元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驱除,不断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抵抗起来,女娲石配合着白夜原本的修为一时间与沧寒魔元僵持不下。
“该死的!看我这次不彻底驱除你。”
擦觉到沧寒魔元的抵抗,白夜低喝一声,加大了女娲石之力,不过须臾,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射进白夜体内。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白夜顿时吐出一口黑血,恰巧被回来的楚柔看见。
“阿夜,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楚柔扶起斜倒在一侧的白夜让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双眸满含担心地看着他紧张的询问着。
就在此时,女娲石突然再次发出一道光芒,光芒照射在整个轩辕殿内,半空中出现了一抹倩影。
女子婀娜多姿,眉眼间尽显温柔,一身熟悉的水云长袖赏,风韵犹存。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白夜不顾身上的疼痛强行爬了起来,几乎是奔到那女子怀里。
“夜儿我的孩子,委屈你了。”女子伸出双臂拥抱着白夜,低眉含慈笑看着怀里仍像个孩子一样的大男人。
楚柔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待女子放开白夜走到她面前后她反而吓得向后退了退。
“柔儿,别怕,她是我母后。”白夜见此,忙上前拉住楚柔主动走到那璃卿婉面前,向楚柔解释着。
璃卿婉笑着打量了遍楚柔便转身对着白夜继续道:“我儿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如此甚好,孩子母后很自责没有陪伴你与泽儿成长,见你如今都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也就放心了。”
说完,璃卿婉拉起楚柔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与拉起白夜的手与楚柔的手重叠起来,轻拍了拍。
“母后,您这是复活了吗?您知道孩儿有多想念您吗。”白夜见状眸子隐隐含泪花看着璃卿婉略显委屈的说道。
她仙逝多年,白夜每每到她祭日总是会藏起来独自一人饮酒,这些他的手下一直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人敢明说出来。
璃卿婉的仙逝对白夜的打击甚大,以至于他恨了白泽多年,他也想原谅白泽,可是只有一想到自己母后因他的贪玩而死便无法原谅他的胞弟。
“夜儿,你不该把这一切错都推到自己弟弟身上,母后的死乃是天定,与泽儿无关。”许是看出了白夜内心仍旧怀恨着白泽,璃卿婉无奈叹气,握紧了白夜的手,“母后一直希望你们兄弟两个人能够好好的相亲相爱,互相扶持,互相理解,这样母后死也心甘情愿,泽儿是你的亲弟弟,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夜儿,答应母后好好照顾他,莫再记恨他了。”
话音刚落,璃卿婉的身影渐渐透明了起来,从脚底开始消散开来,如金光粉沫。
“母后!母后你要去哪,您别离开儿臣。”见到璃卿婉的身影渐渐消散开来,白夜向前扑去想抓住璃卿婉的手不让她离开,可他在碰到璃卿婉手时却扑空了。
璃卿婉最后整个人消散了开来,楚柔含泪上前抱住了白夜,希望以此给他一些安慰。
璃卿婉最后消散不见时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流下了这几万年来的第一滴眼泪。
上一次流泪还是几万年前他的母后璃卿婉仙逝时,那时的他年仅十岁,却要忍受着丧母之痛。
也是那一次他开始因为母后的死恨上自己的胞弟白泽,一次次的伤害白泽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内心深处对白泽的恨意,同时也是对他恨意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