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记忆恢复
朱浩歌手中的那朵彼岸花,随着他表情的变化,也在发生这改变。
唐峰很明显地看到,花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枯萎,那艳丽的红色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似铁锈一般枯败的颜色,然后就一瓣一瓣地脱落了。
那感觉就好像花朵之中的精气都被朱浩歌给吸去了,花朵就死亡了一样。
而随着彼岸花的枯萎,吴月的舞蹈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上露出很是迷惘不解的神态,看起来倒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我的三百功德啊!唐峰觉得一阵肉疼。虽然区区三百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大数字,可是想想自己现在还欠着系统的功德,心里就很是哀怨。他本来以为拿出花朵给朱浩歌闻闻香味也就罢了,谁能想到这彼岸花的功效只能是一次性的呢?
“要是这么一闻就枯了,那冥河边上总有各种鬼魂来来往往的,岂不是满地的彼岸花,都会很快就枯萎么?”唐峰忽然想到这件事情,可是当时自己捡取漂流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那些彼岸花开得都非常鲜艳,根本就没有枯萎的痕迹,这就让他不能想通了。
蓝玫瑰想了想,试探着说道:“或许那些花朵是长在地上的,有根,可以从河水之中吸取养分,所以不会枯萎吧。可你拿的这朵,是被摘下来的,所以……”
唐峰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不过,若是这彼岸花真能唤起朱浩歌的记忆,让他说清楚死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也是挺值得的。
在唐峰和蓝玫瑰的注视之下,朱浩歌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之中,已经多了几分灵动的神采,他的眼珠缓缓地转动了几下,好像是大梦初醒的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脸上现出一片迷茫,但是很快,这迷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的神情。
“你,你们是什么人?”朱浩歌发出他从邪灵变成灵魂状态之后的第一个声音。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蓝玫瑰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朱浩歌的眼睛,声音很是柔和地问道,脸上还带着微笑。
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心理医生,正在询问病人的病情。
对于蓝玫瑰这种随时能展露不同神态迅速变脸的本事,唐峰心中实在是佩服得很。
“我是朱浩歌,你不认识我?”朱浩歌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很明显,他作为一个大明星早就习惯了万人瞩目,现在被这样问,自然是觉得出乎意料。
“太好了!”蓝玫瑰开心得一拍手,“你都想起来了!快点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朱浩歌看着蓝玫瑰,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叫:“我的衣服呢?你们――啊,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快放我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慌乱地用手去遮挡自己的下身。
“我说哥们,你都光着身子在这里晃了好几天了,这全身上上下下都被我们看了个遍,这个时候挡,是不是晚了点?”唐峰很是无奈地摊摊手,“这真是要说吃亏,也是我们这位小妹妹吃亏才对吧?人家可是对你从早看到晚,躲都躲不开。”
吴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用手掩住自己的眼睛,连忙转过身去,还慌乱地解释:“我并没有看到什么,这几天,我都在山谷的那边,他在这边的。”
“你们――我――”朱浩歌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一边挡着身体,一边看看唐峰,又看看蓝玫瑰,更是不知所措。
“你还是先找件衣服给他穿。”蓝玫瑰一脸的无奈,她倒是不介意看着朱浩歌的裸体,毕竟以她的年龄,对于这一切早就已经免疫了,怎么会不敢看一个能当自己重孙子的鬼的身体?可是她看这情形,若是不让他穿上衣服,只怕是什么事情都问不出来。
唐峰总是在山谷之中修炼,每次弄脏了衣服,都要在这里泡温泉换衣服,所以倒真是在这里预备了几件替换衣服。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给朱浩歌穿得那么正式,反正他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就算离开,也没人能看得到他。于是,他拿了一件浴袍递给朱浩歌。
朱浩歌接过来急忙披在身上,系好腰带,看看已经把重要部位给挡住,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唐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说来可是话长了。”唐峰眼睛里冒出很是兴奋的光芒,关于这个大明星当年的事情,只怕是要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各种谣传,各种八卦,实在是太多了。就连他这种根本不追星的人,也能从电视里面、女同学那里听得八九不离十,大谈特谈。
可是蓝玫瑰当然不会给唐峰回忆当年的机会,她直截了当地对朱浩歌说道:“你死了,你是鬼。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死的,死后都经历了什么。”
大姐,你这也太直接了!突然就跟人家说一句已经死了,这谁受得了啊!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啊!唐峰本来准备好同朱浩歌好好介绍一下当年情况,所有的热情,一下子就被蓝玫瑰这句话都打消了。
再看朱浩歌,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原本是一副质问的样子,在听到蓝玫瑰这句话之后,呆立着,一瞬间让唐峰几乎怀疑他又失去记忆了,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他想对朱浩歌说些什么,可是蓝玫瑰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他。
过了至少有一分钟的时间,朱浩歌才把手伸出来,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地看着,口中喃喃地说道:“我死了?我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