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天真
苏沄曦与元嫔无故昏迷不醒,嘉明帝第一时间就觉着苏沄蓦所为。
责令苏沄蓦即刻替两人解毒,苏沄蓦受此冤枉气,还要去救人,哪里会依?
当即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坚决不去。
拉起云深往外走,嘉明帝看她的潇洒姿态,恼得牙直痒痒,现在御医已经束手无策,还等她们俩醒,她再不出手,她俩这辈子就不用醒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出了殿门,嘉明帝恼得一声怒喝:“站住!”
苏沄蓦应声停下,转身眸含浅笑道:“父皇还有何指教?”
嘉明帝看她满脸的笑就觉郁闷,偏过头去不看她,闷声道:“条件!”
“父皇果真是爽快人,”明眸里笑意愈深,“简单,解了三位娘娘的禁足令即可。”
他不能爽快吗,若是那俩蠢货死了,自己的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真是几个蠢货!”嘉明帝听闻条件就恼得骂了句,但看苏沄蓦浅笑盈盈的立在殿门口等着他的回话,大手一挥,恼道:“滚去救人!”
“谢父皇恩典。”天赐良机,玉颊上盈满笑意,拉着云深说翩然远去。
嘉明帝气得又摔了新上的茶盏,那些个蠢货,还以为能闹出什么名堂来呢,结果倒好,把她们自己坑进来不说,还白白给了承乐救人的良机!
锦绣宫的侧殿群芳阁,苏沄曦与元嫔各自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紧闭着眼昏迷不醒。
玉锦绣看见苏沄蓦进来,顿时就厉斥道:“承乐,本宫想不到你心思如此歹毒!”
“玉妃娘娘,承乐敬你是长辈,说话便尊称你一句,”明眸含着冷意,瞟了她一眼,“但论品阶,本宫比你还要高那么点儿,以后再敢出言不逊,就别怪承乐拿品阶压你!”
随后跟进来的嘉明帝脚下一趔,差点没摔倒,玉锦绣看见他,抹着泪就扑了上去,“圣上,您瞧瞧她说的什么话,您可得替臣妾作主啊!”
“作什么主?被个孩子训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嘉明帝黑着脸瞪了眼她,承乐的伶牙俐齿大家都见识过了,她还要把脸凑上去,能怪得了谁?
“圣上,您……”玉锦绣不甘的跺着脚,略过自己的事不提,捏着锦帕指着已经在替苏沄曦和元嫔观察的苏沄蓦,恼道:“臣妾受委屈不打紧,臣妾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可她们俩因承乐而受罪,难道您就不管管?”
“娘娘可是指这样受罪?”苏沄蓦接过话头,指间捏着银针眼也不眨的扎进了苏沄曦身上,冷笑道:“如果这样也算受罪,那父皇可就得另请高明了。”
玉锦绣跺脚:“哼,就是你下的毒,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苏沄蓦把银针拿出来细瞧了瞧,嘴里漫不经心的道:“父皇,可是您叫承乐来救人的,这有人在旁边聒噪,万一扎错穴道死了人,可跟承乐没半点关系。”
“你!”玉锦绣气得脸色铁青,嘉明帝却怒瞪了她,“闭嘴!”
见圣上愠怒,玉锦绣纵然再气也只得含恨跺脚,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气哼哼的不再言语。
先前圣上还为了中毒之事大为光火,见了苏沄蓦一面后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也不知道这妖女跟他说了什么,不得不防。
苏沄蓦仔细检查了苏沄曦和元嫔的中毒情况,两人身体如常,却都昏迷不醒,倒和之前自己在边关时的情况有些相似。
左右得不出个定论,只能回府查医书,看有没有什么收获,直起身来坦然道:“父皇,她们两人中的毒颇为诡异,承乐暂时还无法破解。”
玉锦绣一听就来了精神,冷笑道:“无能就无能,还想那么多词诡辩干什么?”
苏沄蓦眸也未抬的就怼了回去,“你那么能你上啊?”
玉锦绣气得咬牙,“我要是能上,还要你干什么?”
“你当本宫是你的专用御医,任你吩咐?”苏沄蓦皮笑肉不笑的道:“若不是父皇出面,你当真以为本宫愿意进你的锦绣宫?”
“好了,都别吵了!”嘉明帝恼得猛拍桌子,看两人噤下声来,这才怒道:“你若治不好她们俩,皇后与静苏两位就一直关着,关到你能治好为止!”
“圣上,沄曦与元嫔怎么又和三位姐妹扯上了关系?”
玉锦绣眼珠子一阵乱转,想想便就知道了定是苏沄蓦以此为条件来答应救人,暗恼不已,“若是沄曦和元嫔不幸逝去,那三位姐妹岂不是得要终身被监禁?”
明眸含了笑,苏沄蓦浅笑道:“玉妃娘娘还当真是如孩子般纯真可爱。”
玉锦绣知她肯定没好话,不禁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夸你天真!”嘉明帝看她半晌都反应不过来,恼得斥了句,那三位背后皆有家族支持,自己都不敢轻易贬斥她们,玉妃还想着让她们给两小家伙陪葬,除了天真还能说什么?
“父皇聪明,承乐佩服。”笑眯眯的奉承了句,但看嘉明帝黑着脸,又福了身行礼告退,“承乐自定尽心竭力救醒苏沄曦与元嫔,也请父皇一言九鼎,莫忘了放几位娘娘出关。”
说罢便告退出去,拉着外殿的云深离开,玉锦绣黑着脸苦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群芳阁躺着两个昏迷的人,玉锦绣也安不下心来,等到傍晚,看两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不由得又转到嘉明帝身前,担忧道:“圣上,您说承乐该不会不管她们俩了吧?”
“只要承乐还想要让皇后她们自由,就不会不管她们俩的。”嘉明帝阅着奏折,春耕在即,接着又要谨防洪灾,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没精力在后宫这些鸡毛蒜皮上的事纠缠。
看着户部递上来的折子,种子居然不够,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情况?
玉锦绣还想再说,但看嘉明帝皱着眉头,也不敢多打扰,只得静静的陪在旁边。
慕云庭从殿外进来,看两人皆默不吭声,不由清咳了下,“父皇,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