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羽说:那是的。那地方可不是我能去的。即便是能去,我也不会去的。
雅芬说:那就好。后来呢?
贾羽说:很快,只见两个白色槐花树精从距离他们约二十米的拐角洞里,嘻嘻哈哈、相互打闹着冒了出来。
我和麒灵猫雕忙着躲避退后。
幸运的是两个白色槐花树精没有朝我和麒灵猫雕这边走来,而是直接沿着出洞口去了秋千园,玩荡秋千的游戏去了。
麒灵猫雕拍了拍翅膀,说:“好悬噢!她们如果往回走,我们只有退回去了。”
我说:“俩个树精荡秋千也够悬的。有她们在秋千园挡着,我们如何出得去?”
麒灵猫雕转溜着玻璃猫眼,说:“没有关系,等她们荡得得意忘形时,我们趁机溜过去,不会被发现的。”
我说:“嘿嘿,你这猫头鹰脑袋就是好使,怎么一下子懂得这么多弯弯道道的?原来我以为你只知道叫‘龟叵叵’,没有想到肚子里的鬼点子这么多!”
麒灵猫雕说:“我好好心疼噢!你怎么又叫我‘猫头鹰’?求你了,叫我‘麒灵猫雕’吧,我很丑,其实也很温柔的……”
我说:“好了,废话少讲,不叫你就是了,我们走吧,先守在洞口,等待逃跑机会出现。”
我和麒灵猫雕顺着两个白色槐花树精的后路,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走到树洞口,我们隐蔽起来,躲在暗处,观察两个白色槐花树精荡秋千游戏。
这是俩个经常失眠的树精。深夜睡不着觉,就结伴打闹着来到秋千园玩荡秋千打发时光。
俩个树精把持在秋千上,荡得正欢。
她们还蛮有情调,共同荡着一个秋千。
树精身体轻巧,秋千一会儿就被秋千高高地荡漾起来。俩个树精,婀娜苗条身段,白衣裙飘飘,随着秋千飘荡,发出咯吱吱的笑声。
我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样安静的夜晚,有俩个夜游神树精在这里尽情玩耍,将夜色宁静打破了,别有一番趣味。
麒灵猫雕提醒我可以趁机溜走了。
我似乎没有听见,没有动身。
麒灵猫雕说:“呆子,你是不是被两个树精迷住了?怎么,不想走了?当心我把你的表现,回去告诉兰采儿喔……”
我说:“猫头鹰,你的嘴巴快成是非婆了,随你去说好了,反正我没有做亏心事,不怕深夜鬼敲门的。”
麒灵猫雕将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说:“完了,你再这样继续叫下去,我的脑袋可能会旋转三百六十度了……你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走?还迷恋着看树精荡秋千?
我说:“看着她们荡秋千高兴的样子,我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样荡秋千的。我这是在回忆美好的往事,不是被迷糊住了。”
麒灵猫雕说:“呆子,别美好啦!再美好就走不成了。如果等她们荡够了、停止下来,我们离开的机会就没有啦。”
我说:“好。走。马上走!”
麒灵猫雕先摸了出去,张开翅膀飞走了。
我随后,刚要运作踏云采雾轻功,一个声音陡然从一旁冒了出来。
“樱珞公子,想走,也该说一声呀!怎么,不告别一下就想溜呀?”莺莺从隐蔽处突然现身出来说。
我一惊,很快镇定神色,说:“原来是你,妖孽,怎么,还想引诱我上当不成?告诉你,别打错了自己的小算盘。”
莺莺哈哈发出一阵冷笑,说:“那昕鸢,自然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我却与她不一样的。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公子愿意,我宁愿伺候公子一辈子的!”
我说:“妖。你终归是妖,人妖怎么能够相互生活在一起?你还是死了这番心思吧?”
莺莺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然后运足力气,朝我喷出一股蓝色妖雾。
蓝色妖雾真是奇妙,我身体,立刻被蓝色妖雾包裹住,想脱离,却动弹不得身体。
莺莺说:“公子,莺莺委屈你了。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先借你的身体用一用,我可是想孩子都想疯了!”
我拼命地想挣扎,哪里还有力气。
莺莺看时候到了,便使迷离咒术将我的身体,锁进蓝雾里,然后掏出一件紫色披风,说了声:“魂魄来也……”
我的身体立刻被紫色披风紧裹,随着蓝雾无声地飘到莺莺的怀抱里……
莺莺抱起我被迷离咒术魂化的像云一样轻盈的身体,暗自窃喜。然后踩着凤尾云,径直奔她的秘密“莺莺暖房”去了……
“莺莺暖房”不在槐花树宫里。是莺莺偷偷地在槐花秋千园背静处――一个地下墓室里布置出的秘密私人寝宫。
这个古老的墓室,是莺莺在一次玩耍时,偶然发现的。她当时没有给任何人知道。只因这墓室太诡异神奇了。
墓道入口,隐蔽在一棵空心的老槐树洞里。老槐树洞外表看,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不过一个沧桑老树洞而已。但进了树洞,再往里入墓室,里面的情景布局,连看惯了树妖王宫华美的莺莺也惊呆了!
墓道开始阶段很狭小,进去五六米,拐个小弯,面前豁然开朗。一个一百余平方米的空间,陡然显现出来。
墓室里,没有棺椁。布局像一间雅致的闺房。
一张金丝南木黄花梨雕刻的龙凤床,一件梳妆柜,一张八面玲珑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祥云黄花梨木雕座,雕座上的佛手,捧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紫玫瑰夜明珠。
夜明珠翡翠的莹光,把墓室照得幽亮。粉绿黄白帷幔,互相掩映,拢着金丝南木雕刻的龙凤床,显得幽雅娴静。
墓室的周围,还摆放着几尊槐花树根雕琢的树精美女雕像。她们有的是飞天舞蹈、有的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有的是对弈棋局、有的是静默玉立。形态妩媚婀娜,神情生动优美。
原来这是槐花树宫前一任槐花女王熙鸢秘密修建的陵寝。
熙鸢修建好陵寝,移交好王位,便外出云游去了。一去就是十几年,至今杳无音讯。熙鸢的陵寝,没有让任何树精知道,包括昕鸢。
这一处陵寝乃自天然生成的一个原始洞穴。熙鸢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精心装饰布置了一番而已。
槐花树精的墓室不需要棺椁。她们可以预言自己死亡的日期和准确的时间。所以,都要准备这样一张“长眠床”。
“长眠床”的金丝南木加工是有讲究的。南木床雕琢完毕,还要经过槐花女儿谷里一种特有的羲酉木烟熏八八九十一天,做永久防腐处理。然后表面涂三层槐花精油,保持本体的芬芳和光泽。
槐花树精的尸体,落床三年后,就会变化成一堆槐花。槐花仍然呈人的形体自然堆放。奇异的是,堆放在经过特殊处理的“长眠床”的槐花会永远保持新鲜不凋谢,不断释放出槐花的香气。
莺莺当初寻找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长眠床”有鲜花,证明这是一座空墓,从来没有树精居住过。
但莺莺不知道这是老树精女王熙鸢的陵寝。她经常摸进来休息享受,很安静,很惬意。没有其它树精干扰,在属于自己的空间修养,显得自在逍遥。
不过,也有让她困惑的时刻。有几次进熙鸢陵寝安眠,常常梦见有一个穿白衣的人影默默站立在床头。
树精虽然是妖身,但她们独处一方时,也挺害怕有陌生的影子出现。鬼有吓着鬼的时候。妖孽也是如此。有如人吓人是一样的道理。
贾羽讲述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要了一杯茶水喝。
雅芬说:羽哥哥,你讲的故事越发精彩好听了,你讲述一个晚上我的都不嫌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