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阳间,去寻找回阳间的路。你来看……”道贞子说着带着我走墓室,用右手在那俩个渐渐走远的恋人背影处划了一个圈。
圈内飘过一团明薄的雾气,雾气逐渐消散,圈内马上呈现出一幅十分动情的图画来――
只见那俩个恋人,亲热地挽着手,走在一片梦一样青山绿水铺成的自然之路上。那充满生机的路径,宽阔明亮。
祥云山水游弋,洁白的羊群潜行于牧歌长草之中;路旁,绿树花木成荫,和风摇曳,鸟儿翩跹,轻霞引路;乌蓝的天,飘着几朵悠闲自由的白棉花云……
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道贞子收回右手,说:“不过,他们回阳间的路程,现在只是开始,后面还有许多罹难和考验在等待他们去走。俗话讲得好:上灵间,不用走,只要闭了眼,一阵风就会把你吹了去;返阳界,实不易,即使脱胎换骨,不一定能真正回得来啊……”
道贞子说得真是好啊!没有经过一番阴阳重生磨难的过程,怎么会有这般切身的体悟?我细品道贞子的话,心里非常羡慕这对踏上返回阳间路程的年轻恋人。
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一定很美。是一种无法用心语表述出来的柔静和温暖。就像婴孩的心颗,静静沉静在春水里,美丽地融化开了一样……
刚送走两个还魂回阳间的恋人。地府疯人院的两个探子,拿着赶尸绳,寻着消息来了。
道贞子没有搭理他们。两个探子直接进了墓室。过了一会,便出来了。
“人呢?两个‘鬼魅僵尸疯子’到哪里去了?”一个探子向道贞子问道。
“走了。回阳间去了。”道贞子平静地说。
“走了?是谁放走的?这样大胆?这两个疯子,可是我们地府疯人院贾院长要的人物。怎么让他们走了?”探子不满地说。
道贞子说:“人是我放走的。他们的阳气未散,还有脉搏,尘世缘分没有绝,岂能把他们当鬼魅的僵尸对待,留在你们地府里?”
探子听这话,发怒了,说:“你……你道贞子好大的胆子,敢放走我们贾院长要的人,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呆了。哼!我们走,也许那两个僵尸没有走远,我们还能追得上!”
两个探子说着,一阵风样朝那对恋人走的方向追去了。
我耳闻两个探子去追重返阳间的恋人,心里着急,说:“我得去拦住他们,不能让还魂的恋人落入地府疯人院探子的手里!”
道贞子说:“不用去。那一对恋人已经闯过了奈何桥,进入阳间的地界,探子是追不回来了。”
我不解,问:“道贞子姑姑,你是如何知道的?他们真的过了奈何桥了吗?”
道贞子轻微地笑了笑,说:“是你的樨木灵戒指告诉我的。”
道贞子告诉我,凡是经过樨木灵戒指还魂光洗礼走上回阳间路的人,灵间的索魂鬼就无法走进他们的身。
樨木灵戒指就有这样的法力。当然,它还有更神秘的魔力,这些魔力要完全释放出来,还要看拥有他的人智慧和品质。
“樨木灵戒指也懂得智慧和品质?”我感到好奇。
“万物通灵。樨木更是一样不平凡的灵性植物。最简单的事物,藏着最不平凡的理由。也许你我都遇见过的。比如,一户人家的家道开始走下坡路时,他家栽种的植物就有颓败的情况发生。家运昌,植物也旺气;家运败落,院子里的树木就会慢慢枯萎。”道贞子把植物的灵性分析得很透彻。
我敬佩不已,说:“真不亏为道贞子姑姑,懂得阴阳两界这么多的道理。”
道贞子说:“道理都是相互比较出来的。若没有事物做比较,哪里会有道理的产生。道缘说:万物有理,每棵树的叶子上都挂着道理;若没有理,彼此谁都看不见,一个字‘空’就是了。”
正说着话呢,两个探子气急败坏地跑了回来。一个探子,捂住被阳间的光亮,刺伤的眼睛,冲着道贞子说:“我……我的眼睛被灼伤了,你得赔我的眼睛!”
另一探子捂住烧秃了头顶的脑袋,说:“你……还要赔偿我的头发。哦,我好不容易蓄了几十年的头发啊,就这么一下子玩完了,痛苦啊……”
秃顶探子个性有些懦弱,有点想哭的样子。
道贞子爽朗地笑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今天是第一次。
道贞子只是笑,不回答他们的话。俩个探子自讨没趣,最后放下狠话,说要一定给道贞子厉害颜色看的,等着瞧!俩个探子狼狈不堪地回地府疯人院,向他们的主子告状去了……
雅芬终于讲述完了梦中的情节。她长长叹息了一声,说:羽哥哥,你说这个梦奇怪不?这么漫长,情节就像演绎电影一样的。一幕幕浮现,我都一一记得。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了。我感觉灵间的事情好神秘噢,竟然也有这么多的周折。
贾羽说:雅芬妹妹的梦有意思,待我细细记在脑子里,说不定今后可以写一部小说出来的。
雅芬说:羽哥哥能写小说就好,那么,雅芬今后接着做梦,你只管记录下来就成。然后写成一部长长的小说。
两人玩笑了一阵,又吃了些宵夜后入睡了。说也奇怪的,贾羽晚上也做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梦。这梦也是跟雅芬的梦差不多的,是有故事情节的。不但有波折,而且十分有趣味的。
贾羽醒来给雅芬说了,雅芬便急着要听贾羽梦里的故事。贾羽说现在要上班了,待双休日慢慢讲述给雅芬听。
接下,贾羽便在房间里四处寻觅,看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因为,搬进新居,若是夜里梦不断,必定新居里有什么问题的。
贾羽里里外外寻过了,没有见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不过,当寻到卧室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贾羽发现大衣柜上面有一样东西被一块白布蒙住的。贾羽探手上去掀开白布,眼神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