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八个月
苏燕摔倒的这件事,我们这些人都看的很清楚,事情的经过,的确是曲月的手误,才导致了事故的发生。
而苏燕摔倒之时,她当即就表现出了身体的不适,随后,我们便急忙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去了医院。
苏燕的肚子,已经有八个多月了,按理说,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就会自然生产,但现在看着她的状态,这个孩子,可能要提前出生了。
不过,如果不是听到医生亲口说,苏燕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单从外表,我是怎么都看不出来,她怀孕怀了那么久,毕竟,她身材保持的实在是太好。
我们这些人等候在医院走廊的时候,滕柯就站在我的身后,滕柯一只手压着我的头顶,说:“再过一会儿,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我反应了一小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苏燕孩子的身份。
的确,孩子一出生,我们也就能确定,这孩子的真实身份,毕竟,在没有实际的证据之时,我们谁都不敢肯定,那个孩子到底流着谁的血脉。
眼前,曲月紧张的在手术室的门前来回踱步,她的两只手死死的扣在一起,仿佛,她比躺在手术台上的苏燕,都要紧张。
我走到她身边,安慰着说:“没事的,医生都说了,孩子和大人都没事,只不过是早产而已。”
曲月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额头,说:“我为什么要伸手推她?如果我真的害死了那个孩子,我爸的在天之灵,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我抓着她的手腕,说:“别怕,不会有事的。”
曲月的嘴唇稍稍有些颤抖,她连续的抖动了两下身子,说:“等孩子出生以后,就可以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了……对吧……”
我点点头。
曲月一会儿放心,一会儿忧愁的说:“可如果孩子……真是我们曲家的呢?如果真的是,那这所有的家业,就都是苏燕的了。”
面对这个纠结的难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忽然间,曲月的眼神开始变得发狠,她的身子忍不住的抖了好久,接着,她小声而谨慎的冲我开口道:“未晚,我不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想……”
话说到这里,曲月的嘴唇愈加的发白,她的眼球来回不停的颤动,她的手心开始变凉,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安。
我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她想弄掉那个孩子,她不想让那个孩子出生。
我可以理解她,毕竟她恨苏燕,也恨这个孩子,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我握紧了她的手,说:“遭天谴的事,我们不能做,你要相信,善恶有终果。如果苏燕真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她会遭到老天爷的惩罚,但如果你做了,你这辈子,都会活在忏悔里。”
曲月眼神犀利的冲我点着头,她继续在手术室的门口紧张着,整个人完全没了精气神。
而过了没多久,我们在门口,听到了貌似婴儿的啼哭声。
声音不响亮,断断续续。
我们所有人都提高警惕的一刻,手术室里走出了护士的身影,可护士压根就没理会我们,匆匆忙忙的,就走去了另一边。
我想,那个孩子,应该也是需要抢救的。
苏燕的孩子,是刨腹产生下来的,因为情况特殊,她也只能这样选择。
而刨腹产,就意味着要住院。
时间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医生传来讯息,说孩子和母亲,全都相安无事,但因为是早产,还要留在医院一段时间。
事情不需要再担心,曲月去办理了所有的手续,而凌南全程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我也搞不清楚,凌南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居心。
苏燕的病房安排好之后,身后一直陪着我的滕柯,显然是撑不住了。
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快贴合在了一起,他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儿,冲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心疼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去车里等我好不好?”
滕柯点点头,作势就要把搭在手臂上的那件外套,披在身上。
而这时,走廊另一头,传来了曲月的声音,“滕柯!你身上有银行卡吗?我出来的急,钱没带够!你帮我垫付一下行不?”
滕柯疲乏的眨了眨眼,随后把西服扔到了我的怀中,说:“我去帮她付款,你在这里等我。”
我点点头,滕柯就走去了曲月那边,而他刚消失在楼梯拐角,滕柯西服的上衣兜里,就震动了两下。
一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但紧接着,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次,甚至于,有电话打了进来。
如此频繁的信息,肯定是有急事了。
我从他的衣服兜里掏出了电话,而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只是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个悦耳且缓和的女人声音。
“你考虑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你之前一直说你忙,没时间,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我人已经在国内了,你要不要出来见我一面?我挺想你的……”
这一句我想你,让我原本冷静的内心,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甚至于……开始恐惧。
我的后脊袭过了阵阵凉意,电话那头则疑问的开口道:“怎么不说话?突然犹犹豫豫的!这可不是我以前喜欢的那个你,以前的你,可是很干脆的,不论喜欢与否,都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那头,她说话的语气干脆而清晰,她的声音很好听,甚至单凭着声音,我就可以描画出她在我脑海里的模样。
落落大方,却不失温婉。
我屏着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出声,我想挂断电话,而电话那头,继续响起了她的声音,“下周,我会去老地方参加同学聚会,不知道你收到那个消息没有,如果你要来的话,记得提前通知我,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红酒……像以前一样。”
我想,电话接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没办法继续听下去了,否则,很容易露出马脚。
我急忙挂断了电话,随后将手机放到了滕柯的上衣兜里,佯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