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初夏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打开文件夹看到的会是这个。
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以及上面清清楚楚的字迹,初夏还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
萧逸他?
怎么可能在已经成功的时候,选择了放手呢?
这……这一切完全像是梦一样,太具有不真实感了,可是……那上面的签名,尤其是萧逸的签名,初夏认识。
萧逸写“萧”字的“一横”这个笔画,以及,写“逸”这个字的走之底,都有自己的写字习惯在里面,这也是两人曾经在一起五年多,初夏才发现的。
很细小的一个习惯,可以说其他人就算是想模仿也不一定能模仿的到,所以……初夏才会在看见签字的第一眼就认出签名一定是萧逸自己亲手签的。
因为如果是其他人,一定写不出这样的签字来。
但是……
真的太意外了,初夏简直一丝一毫都没有预料到。
震惊中,初夏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不停的起伏着,沸腾着,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心口烧着一壶热开的水,而水已经滚烫了,沸腾的烧开着,不停息的扑通扑通的响。
连续看了三遍手中的文件,初夏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收回文件后,又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初夏才回到卧室里。
卧室里……
初夏刚一走进去,就发现洛天擎已经醒了,见到初夏,连忙拉着她到床上来:“睡到迷迷糊糊中,发现怀里很轻,好像人不在了,就伸手摸了摸,人果然不在了,怎么呢,去哪里了?”
“没什么事!”初夏说,尽量平稳的语气:“睡了一觉醒了,去了下洗手间,感觉肚子不是很熟舒服,就想喝点水。”
“卧室里也有,怎么跑下去了。”洛天擎说,顺势伸手暖着初夏的双手双脚。
“呀,是啊,当时忘了,只想着喝热水,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厨房烧点热水。”初夏道。
“以后如果再到半夜,身体不舒服,或哪里感到不适应,记得要叫醒我,别自己一个人扛。”洛天擎叮嘱。
“嗯。”初夏点头,顺势躺在洛天擎的怀里。
然后,闭着眼睛,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等看着初夏闭着眼睛睡着,洛天擎才关上墙上的壁灯,重新抱紧初夏,两人一起陷入梦乡。
第二天……
或许也是凑巧,初夏本来想去找萧逸问一问情况,毕竟那个文件涉及的事情非同小可,虽然两人不宜再见面,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总要当面谈一谈才比较好。
正好,洛天擎也有事出去。
所以,趁着那个空挡,初夏也决定找萧逸谈一谈文件上的事。
拨通电话,初夏准备和萧逸约一个时间,但是……打了好几次萧逸都没有接通电话,对面的铃声一直响着,就是没有人接听。
耐着心,初夏又打了几个,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萧逸像是铁了心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接她的电话。
于此同时……
萧逸正在一个高楼上,很宽旷很明亮,同时也很空旷的一个房间。
因为房间很空旷,四周都是特殊的玻璃,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所以……他手机的铃声就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响亮。
萧逸正坐在轮椅上,霞月站在他的身后,正安静的陪着他。
上次那次,萧逸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他腿上的骨头上次也断了,目前还在休养的阶段,暂时没有办法站立起来,所以……只能先坐在轮椅上休养恢复。
“萧总,您的手机响了!”见铃声响了好几次萧逸都无动于衷,而且也丝毫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霞月忍不住的提醒道。
“没关系,让它响吧。”萧逸说,语气淡淡。
霞月感到奇怪:“不看看是谁的电话吗?我看一连打了好几个,可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呢,而且……也有可能……”是主治医生的电话,来询问病情恢复情况的。
但是,霞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萧逸打断了:“不用,我知道,电话是夏夏打来的。”
霞月一听,越发诧异。
萧总的手机是放在桌子上的,而现在……她推着他的轮椅,两人在房间边缘靠近窗户,视野最好的地方,离放手机的桌子很远很远,他怎么知道电话是初夏小姐打来的?
所以,霞月不能不好奇。
看出了霞月的疑惑,萧逸轻声笑:“没什么好想不通的,专属铃声而已。”
是啊!
萧逸一提,霞月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的确没什么好神秘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专属铃声罢了,所以……只有初夏的电话打来才是这个铃声,她竟然把这么重要和关键的一点忽略了。
果然是粗心。
难过萧总有时说,她其实真的很不合格,是啊,太不合格做一个助理了。
这样特殊的地方,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萧总,你说的对,的确是霞月笨了。”自嘲了一下,霞月低头道。
在这个世界上,阿姨已经走了,能让萧总设置为专属铃声的人,恐怕就只有初夏一个人了。
原来……竟然是如此的特殊。
两人远处的桌子上,铃声仍然在响着。
因为震动的原因,房间里不仅有手机的铃声,还有手机在桌子上震动时的震感,都清晰的……一一一传入萧逸的耳朵中。
“真好听。”忽然,萧逸说。
“什么?”霞月没有听清,所以低头问了一遍。
“我说……这个铃声真好听。”萧逸说。
“……”
霞月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知道现在萧总是什么滋味。
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很难受,很难受,堵堵的一腔苦涩堵在心头,无法纾解,然后……又病态的,无可救药的沉溺其中。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萧总从医院里出院时对她说的那番话。当时,萧总的病情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是这样告诉她的:“霞月,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其实挺落魄,挺失败了,说句准确的形容,一败涂地也不为过,而且……现在的我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不再是我了,因为这是一个连自己也不满意的我,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