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达成目的,无论做什么,九爷和陈子豪也都在所不惜。
除了柳月之外,这项实验计划肯定还有着其他的牺牲者。
之前多次帮助我的神秘人曾经透露过,重生计划的本质其实也是某种实验。只是那项实验的周期或是影响,远远超过了九爷如今所进行的。
利用次声波、环境变化、以及精神压力,最终让受试者崩溃。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种杀人方式,与当初H市线人遇害案中冷风所使用的手法相似。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那么狐狸的死,也就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
我想要让九爷和陈子豪付出代价,但并不是现在。
他们既然敢把这份东西交给我,就证明那些家伙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根本不惧我将这些东西交给警察。
九爷和陈子豪需要我同那个叫徐天问的男人接触,与此同时,我也需要凭靠他们,在这里活下来。
既然彼此是这种关系,那么暂时没必要撕破脸皮。当务之急,是尽快把曹荣从监狱里捞出来,再拖下去,他极有可能会被监狱里的那些暴徒给弄伤。
“赵警官!”看着身旁的老警察,连忙开口问询道:“根据这份资料,您是否有办法证明曹荣的清白?”
老警察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实说,真的很难。毕竟次声波什么的,也只是理论上存在的东西,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示,狐狸的死和卷宗里记录的东西有直接关系。
更何况,曹荣当时的确进过了狐狸的房间,并且在里面呆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如果不能解释清楚这之中发生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救得了他!”
九爷他们只许诺会帮助我救出曹荣,可并没有保证一定能把他救出来。归根结底,这次的关键点还是在于曹荣他自己。
他去酒店的目的是什么,那一个半小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先弄明白这些才是关键。
看着面前的老警察,使劲咬了咬牙。
“有办法再安排我见一次曹荣么,我需要和那家伙好好谈一谈。”
“我豁出这把老脸再试试,如果再拖下去,那家伙可能会被监狱里的犯人给整死!”
就在这时,楚雪倩突然凑了过来,插嘴道。
“这次能不能带着我一起,看到我平安之后,曹荣或许会对你们坦诚相当。”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上次见面,曹荣让我千万要找到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楚雪倩,另一个则是叫作唐元清的家伙。
事到如今,我好赖算是完成了一半,那家伙见到楚雪倩之后,应该也能告诉我更多的线索。
老警察支撑着从座位上站起,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全程他的面色都不太好,说了几句,甚至直接和电话的另一头吵了起来。
半晌,他放下了电话,无奈摇了摇头:“叶凡,这次麻烦了。因为意外受伤,省里派了专门的人前来接手这起案件。换言之我已经没有安排专案组的权利了,想要见到曹荣,得先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省里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新的负责人来接手曹荣的案子。
虽然我和老警察仅仅认识了一个星期,可凭着曹荣这个中间人,我们俩的合作倒还算愉快。
我的身份仅仅只是一名线人,在警界也没有什么人脉,若是新来的负责人不信任我的做法,或是对方压根就没想过救曹荣,那么之后的行动就将如履薄冰。
“怎么办?”
思考了一阵,只能咬咬牙,问老警察有没有办法安排我和新来的专案组负责人先见上一面。
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在这儿个当口,我所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
老警察又对着电话讲了一通,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告诉我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基于你和曹荣之前的关系,所以新来的负责人决定和你聊一聊。两个小时之后在市局会议厅,我所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老警察此刻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谢过之后便带着楚雪倩一同离开了医院。
从我的抵达Z市开始,老警察对我的帮助足够多了,他之所以会受伤,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因为我。
看着老警察胸口厚厚的纱布,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他。接下来,就只能看我自己的了。
离开医院后,当即驱车赶往了Z市市局。好在老警察已经同他的同事打好了招呼,我也得以较为顺利的进到了市局会议室里。
会议室外站着两名年纪颇大的警员,神色凝重的打量着我,半晌,他们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集在我身后的楚雪倩身上。
“老赵只说你一个人过来,可没说还带一个。”
“她是H市的法医,和曹荣关系不错,新来的负责人如果想问关于曹荣的问题,她多少能帮上点忙的。”
两名警员听罢,缓缓摇了摇头,其中一个拿出手机,背过身子,看样子是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聊了几句之后,那名警员这才转过身来,为我和楚雪倩让开一条通路。
“你俩一起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时间到了下午,会议室里并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夹带着咸湿的气味迎面袭来,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
会议室最远处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个人影,似乎正在直勾勾的打量着我和楚雪倩,因为光影的缘故,一时半会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不过,对方强大的气场从一开始就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既然是接受省厅委派,代替老警察前来接手曹荣的案子,想必此人的能力一定非同一般。
若是我刻意提及这起案子中的疑点,说不定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你好,我是叶凡,之前由曹荣负责的线人,我想和您深入的聊一聊这起案件,因为我认为曹荣是被冤枉的。”
话音刚落,对方却没有回答我,偌大的房间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那种无言的沉默,更是压抑的我根本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