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诚大白眼珠子丢给石磊――他说了那么半天,原来在石磊这里都是白说了!
他没有好气的道:“不相信我?那是你的事情,你不相信可以去查啊,我只是说我们联手,我又没有让你相信我。”
石磊被他的大白眼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个大男人,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不是女孩子,少给我飞眼儿!”
林立诚听到“飞眼”两个字,身子一下子就绷直了,上身前倾有点危险的看着石磊;他打定主意,要好好的……
他什么也没有来有得做,因为石磊根本没有理会他,话一说完再次看向朱丹,然后点了点头:“好。”
一个好字,把林立诚到嘴边的话都堵了回去:说到底,他和石磊不是朋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成为朋友;之所以会聚在一起说什么联手,只因为朱丹。
为了朱丹,他当然可以当石磊刚刚的话是在放/屁。
“我们可以联手,但我还是要再次提醒你,我并不相信你。就算如此,我本着一点伙伴的精神告诉你――我的直觉,这事儿不简单,首先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你做事要小心在意,千万不能让人生疑,任何人。”
“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你就会很危险。”他说着话把手搭在了林立诚的肩膀上,笑容越发的明快:“改天有时间,咱们去钓鱼吧?”
窗外,走过的两个护士,而屋内的护士长已经是第二次看他们了。
自这句话开始,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大多少,但是每个字都咬的清楚了;如果朱丹三个人仔细听的话,此时就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林立诚的眼睛都笑的要眯起来了:“好啊好啊,我这人就喜欢钓鱼。到时候约时间,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压低声音,他飞快的道:“我,也不相信你。”
林立诚不是在说气话,石磊更不是。
两个大男人都知道彼此对朱丹的心意,所以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更何况,他们今天才刚刚认识,连互相的了解都没有,又如何能相信对方。
说不相信,只不过是光明磊落的告诉对方:我,会盯着你、也会细细的查一查你的过往――不是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所以你最好不要骗我,只要你骗我,我就会察觉。
他们的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朱丹不会受到伤害:也基于此,不是朋友的两个人才能联手。
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奇妙,不能做朋友但还能合作,能合作却还是互不信任;不过,林立诚相信石磊的能力,石磊也知道林立诚是个聪明人。
护士长和许晶走了。
林立诚刚要开口说话,却看到石磊给他打了一个眼色:“你去拿个药怎么去了那么久?找到楚主任没有?”
林立诚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相信石磊不会无的放矢,便接着他的话道:“我去找楚主任,他人不在办公室内;我然后就去护士站玩了会,说了几句话就看到有人送来了朱叔叔的处方――是有人弄混了,旁的科室察觉到错误给送了回来。”
“不过,我在护士站打听了一下,这个科室里只有一个姓高的护士;不过人家是实习生,今天不当值,且人长的瘦瘦小小,还有一脸的雀斑。”他说完耸了一下肩膀,好像在遗憾什么。
石磊斜斜的看一眼林立诚:“你,这是为人家长了雀斑感到可惜?而且,你居然能问出人家长雀斑来?看来你没少跑护士站啊,啧,没事就跑护士站,你小子的心术不正啊。”
他一面说话一面给林立诚和朱丹使眼色,让他们继续说话,他时不时的接两句:却全是没有用的废话,无非就是拿林立诚开玩笑。
石磊把屋里所有的地方都仔细的搜查了一个遍,包括屋顶的灯还有空调,以及病床下面、柜子后面等等。
然后他才放心的吐一口气:“一切正常,没有窃听之类的东西。你,接着说。”他最后一句话是对林立诚说的。
林立诚扯了一下嘴角,稍稍表示了他的不满,便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诉了朱丹,同时还告诉了朱丹他和石磊的猜想;不过他和石磊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他们的联手合作。
朱丹眼中寒芒一闪:“好快的应变,还是说,他们早有准备?”
高护士和林立诚一起离开病房的,处方居然在林立诚赶到护士站后,就凭空出现了;新出现的处方药,绝对是有问题的,且并不在朱思年的用药中,但它却那么及时的出现了。
林立诚摇摇头:“依我猜想,是对方应变的快。高护士的确没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处方却在我和护士们聊天时,那么巧的出现了。”
“我很小心,所有的话都是和护士们开玩笑、聊天时,在她们的话中注意到的,可没有问过一句不应该问的话。”他这一句是对石磊解释的。
石磊的脸色郑重起来:“好快的反应。这医院里,怕是有他们的人。护士那里――”他看一眼林立诚:“你多留意。你现在年青嘛,要多学习还要多努力,反正孤身一人,没事儿就多给医院做点贡献。”
“下班不要急着回家,多加加班没有坏处;累了嘛,可以去护士站玩儿嘛,我看你挺喜欢泡在护士站的。”
林立诚白了他一眼,不过却没有反对;虽然石磊的话带着几分玩笑,但还是有道理的。何况,他也是这样想的。
再说了,只要能陪在朱丹的身边,就是无上的美差;他巴不得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朱丹呢。
“处方的事情,好解决的很,因为那就是一个死物嘛;但是高护士却是个大活人,如果她也能……”石磊看一眼朱丹没有说下去。
朱丹知道石磊咽下去的话是什么:这个科室没有高大的姓高的护士――如果,此事也被人很快的解决,高护士也像处方一样有个合理的理由,能出现在的医院里,那她爸爸的事情就很棘手,非常的棘手。
她明白石磊不想她担心,不过她并不担心这些――她比石磊和林立诚知道的更多,还有,她从来不为不能改变的事情担心。
担心无用,她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做才能救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