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放心,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一定会替你扫清所有碍眼的障碍,让你今后的生活过得顺心舒心。”
“大言不惭的话可不要说的太早,你现在身份已经曝光了,贺家你是回不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贺南佑淡然处之:“这一天迟早要来,早来晚来都一样,何况我手里还握着一个王牌。”
“你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要争夺贺家的家业吗?”
“那点财富,我还看不上眼。”
乔希惊诧:“那你是为了报复他们这些年对你的轻视?”
呵。
她的猜测让他觉得好笑:“他们轻视我是觉得我没用,不过那都是表相而已,我若展示真实的自己,不比他们引以为傲的二儿子差。”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不为钱不为人,你图什么呢?”
贺南佑起身揽住她:“将来你会明白的,现在就不要多问了,我今天没心情说这些,走吧,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儿子,他现在可都是个两岁的小帅哥了。”
乔希身体僵硬的被贺南佑带到了某处,她之所以会觉得紧张不安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做好见孩子的心理准备,她生过孩子没错,但这二年来她从来没有过想见孩子的念头。
她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孩子无感。
甚至一度,她觉得这个孩子是她的耻辱。
现在虽然没有了那种想法,但还是无法滋生强烈的母爱,想见他的冲动。
贺南佑当然清楚她的心理,但是他有信心,会改变她的这种心理。
一间静谧的儿童房,天蓝色的床上躺着一名胖嘟嘟的幼儿,孩子已经睡着了,睡得十分香甜安详,乔希用了极大的心力,才勉强去看他一眼。
就在她快速转移视线的瞬间,贺南佑将孩子肉呼呼的小肉塞到了她的手心里,像是抛烫手山芋一样,她惊慌的将孩子的手抛开了。
这一下动作有些大,孩子被惊醒,居然没有哭,而是睁着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望着床边的两个人,半响才奶声奶气的喊了句令乔希不敢置信的称呼:“妈妈……”
乔希只觉得身体绷的更紧了。
她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儿童房。
贺南佑追了出来:“怎么了?”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不要逼我。”
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是个未婚的女人,她没有生过孩子,她还很干净。
“好,我不逼你,Jim非常懂事,你会喜欢他的。”
乔希脸色煞白:“为什么……他刚才会喊我妈妈?”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从生下这个孩子后就没有跟他接触过。
“因为我每天都会拿着一张你的照片告诉他,这个人是他的妈妈,时间久了,他自然就知道谁是他的妈妈了。”
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应该说当初你为什么要逼我给你生孩子?”
“因为这是我的心愿,我长久以来的心愿。”
贺南佑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第一次向她袒露了心迹:“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我的梦里如果会出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会是你,但我知道,你的眼光从来不曾在我身上停留,你爱慕的人是贺南齐,加上我当时的处境,即便爱你,我也只能把这份炽热的爱恋压抑在心底。”
“成年后,我有了一个迫切的心愿,想拥有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是我贺南佑跟你乔希生的孩子,这个心愿一旦在我心底扎根,它便开始肆意疯长,直到我终于有机会实现,所以你该明白,Jim对我的意义,我有多么爱他,我就有多么爱你……”
“呵,好感人的告白,可我若没有记错,你贺大少爷从来也不缺美人爱人,结过两次婚的人,却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给谁看呢?”
“我结婚生子不过是为了掩藏对你的爱意,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跟了我,我是有过两段婚姻,但那都不是出于爱情,只是我蒙蔽家里人的幌子,我越是荒唐,他们越是觉得我没出息。”
“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恨你?”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我对你强烈的爱意,你恨我也好,爱我也罢,现在你都是我的人,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贺南佑话毕,拦腰将乔希打横抱起,抱向了自己卧室的方向。
今晚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她压在身下,一解这些年的隐忍憋屈。
乔希闭上了双眼,是的,她没有回头路了……
顾槿妍跟着贺南齐回到基地,贺南齐叫来贺家的家庭医生给她处理好了伤口之后,便正色询问:“你今天怎么会被乔希给劫了?”
“别提了,我从店里开车回基地,半路下来买些水果,再回到车里,一把冷冰冰的匕首就抵在了我脖子上,我都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她给挟持带到了精神病院。”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可恶的黑衣人竟然是南佑大哥!”
在精神病院看到的一幕令顾槿妍震惊不已,后来回来的路上,断断续续又从贺南齐口中了解了一些经过,顾槿妍的三观便被毁尽了
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都叛变了,这世上还有可以信任之人吗?
“你大哥真正是验证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贺南齐无言,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不过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跟你抢夺盛世的继承权?一定是这样了,一个家族两个儿子,难免会有这种争权夺利的戏码。”就像古代皇朝,皇子争夺皇位一样。
“那这么说来,我们的小团子一定是被他给抱走了,一定没错,他肯定早就知道郊区那幢别墅有地下道,他想将来用小团子来挟持你交出盛世的控股权!”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是简单了。”
“那还能怎么复杂?你的意思他是想要那份羊皮地图?到底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啊?如果他想要的话你给他就是了!”
只要能换回小团子,顾槿妍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现在首要弄清楚的是贺南佑为什么要隐藏心性这么些年,只有弄清楚这些,才能想出办法来与他对决。”
“你们贺家人没一个正常的,兴许他是受你二叔影响走火入魔了!”
她本是赌气说的一句话,可看到贺南齐神色不是很好,又担心是不是自己讲的过分了。
缓了语气又过去安慰他:“对不起,你唯一的亲人也成了这样子,我不该再拿话刺激你……”
“没事,我倒不是因为他难过,是觉得间接害死了我前大嫂,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你之前三天两头往精神病院去,其实是为了引蛇出洞?”
“恩。”
“你怎么就确定你前大嫂知道什么?”
“她曾经有暗示过我。”
“她是选择为爱而死,怨不了任何人,也怨不了你。”
“如果不是我利用她来逼南佑现出原型,或许她待在精神病院算不得好,但也不至于惨死。”
“待在那样的地方,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槿妍给他一个安慰拥抱:“好了,别为这些事烦心了,现在能撕开南佑的真面目,就是最好的结果,从前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很被动,现在查到了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我们就不怕他再使阴招了。”
这一晚贺南齐彻夜难眠。
南佑的叛变令他感到痛心的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仔细回想过往,回想他叛变的理由。
最后他想,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原由。
贺南齐想到的这个人,便是他的母亲徐千娴。
犹记得最后一次在监狱里见她,她当时说的那番话,在那种情境下,贺南齐没作他想,如今看来,别有一番深意。
贺南齐决定去会会母亲,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了关押徐千娴的监狱。
几个月的牢狱生涯,让徐千娴憔悴了许多,往日风姿再不复存在,贺南齐打量着她,沉默不语。
“看到你母亲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你有什么感想?”
“如果你希望我能产生愧疚感,那你怕要失望了。”
呵。
徐千娴绝望的笑笑:“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奢望,我养了头白眼狼,早已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你今天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我有件事想问你。”
贺南齐沉吟了一下:“贺南佑是不是不是我们贺家的孩子?”
徐千娴明显错愕,但也只是短暂的几秒,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便得意的大笑:“哈哈哈,看来,你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看来,你也确实知道。”
“没错,我是知道,而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等的也是这么一天!”
徐千娴咬牙切齿:“这么多年,我处处防备他,只为了让你拥有最好的,可你呢,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最关心你的人,如今栽了跟头,总算是醒悟了吧?!”
“处处防备他?为什么要防备他?贺南佑跟贺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想让我告诉你,可以啊……”
徐千娴嘴角扬起挑衅的弧度:“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便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赤祼祼的威胁。
探监室一时间鸦雀无声。
母子俩凌厉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