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后的杨痕夕闻言又是淡淡一笑,狰狞的脸上满是邪恶之色。
以气传音道:“很好,一切活下去之后在谈,另外说一句,我叫杨痕夕!”
说完,就没有在出声,他还在忍耐,丹田内的太极图近乎疯狂的转,无情的摧残着与丹田相连的跟跟血丝变的血红,随之这束带着恶臭的红光也越发恐怖。
话语传入卡尔特的脑海里,杨痕夕三个字在她如今已经起了波澜的内心又炸起了一层浪花,并且随之波涛汹涌。
她虽然逃隐于此深入荒地内围但是对于外界的事情可一件也没有落下,尤其是关于拾荒者联盟的事。
最近她通过一些方法在外界打听到的绝大多数都和“杨痕夕”这三个字有关,近十万年来的又一个紫色血脉现世,还是一个未成形的弱小紫色血脉,却能在拾荒者联盟如此的悬赏抓捕下还能安然无事。
听闻还是从拾荒者联盟逃出来的。
“哈哈,是啊,一个小伙子都能抗着如此的命运与天做斗争,我这个老婆子苟且了大半辈子了,还有什么怕的。怕死吗?”
差不多与卡尔特只有咫尺之遥的备课拉姆斯,眼看就要掐住卡尔特她这骨质感十足的脖子了,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便可以宣布她的生命结束,没成想这层本现在来应该薄如婵翼精神力屏障随着卡尔特的嘴里的一些奇怪的自言自语又变的厚实起来,并且逐渐出来比先前还要恐怖的精神力威压。
“垂死挣扎吗?无济于事罢了,消停会儿吧,卡尔特,今天你不死也得死!”如此近的距离却久久没能弄死她,备课拉姆斯的心情也渐渐变的烦躁起来,一身坚实的肌肉此刻变的油光发亮,头顶有隐约有蛮牛浮现“法相真身!”
备课拉姆斯一声爆呵,牛首人形又变成了一头无比巨大的面露狰狞,头顶两只无比巨大犄角咆哮声四起。
卡尔特也变的吃力起来,握着长笛放在口中不断鼓动的双手也在大幅度颤动,只是那双原本应该是混浊的眼睛里,不再是绝望,闪烁着倔强。
杨痕夕的声音久久没有传来,事实上连那处本来冲天的血红色光束也消失了,卡尔特也没有去问,也没有时间去问,不只是备课拉姆斯,他身后的十来个类人个个都是能与暗金一战的天才,如此情况下她顶着的压力可想而知。
很多事情其实只需要了解其中一点就可以猜测出大概,就如同她一样,知道不远处树干后的那个青年叫“杨痕夕”应该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她还在坚持,她也必须得坚持,这不是一种想活下去的倔强,这就只是一种单纯的不甘心。
一个生命走到尽头的大魔法师,即使是入道者,如今的这副苍老的躯体也限制了太多太多,她能做的,现在应该就是全部了。力抗十多二十个能与暗金斗士比肩的巅峰黄金斗士,传出去也不失一个入道者的身份。
“二十一个,整整二十一个。”树干后,杨痕夕单膝跪地,双掌撑在地上低着头嗓子不断干吼着。
如今的面容早就已经退去杨老实的模样,这是属于魔化后的杨痕夕。
血魔功前所未有的运转,生命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在流逝,他必须要这样做,因为对面的是整整二十一个巅峰黄金斗士,还是那种能向上一跃与暗金一战的天才。
要从他们的包围之下救走卡特尔难度不可为不是这么久以来杨痕夕的第一次,即使里面有卡尔特这个大魔法师在抵抗和牵制住他们,但是这还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原本并不强壮的身体如今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甚至比卡尔特这个老婆子还要皮包骨。
不对,那甚至不是皮,只是一层涂抹在骨头上的肉色,披散在背后的头发尽数如同火烧般消逝在风中,整副骨架就是从地狱最深处深渊血池中里爬出来的恶魔。
应该是冥冥之中的莫名感应,卡尔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尽管持着长笛的双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摇晃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从凸石上倒下来,“奥义.音之灭杀!”
几个字从卡尔特鼓动长笛的嘴中模糊传出,霎时间,这处满是流淌着悠扬小曲的音之海洋一片片的结冰,变成了满地一根根狰狞的冰渣朝众人突刺而去。
备课拉姆连斯心中大惊,急忙收回了法相真身,只是片刻刚才自己法相的巨大真身的所在地就已经被一根根由精神力凝结而成的冰渣子给突刺的不成样子,数量之密集。
退到一旁的备课拉姆斯,厚实的从牛鼻子里大口的喘着气,四处看去,原本身后的那群狼人,树人……二十个左右的情况都和自己差不多。
“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收回了法相真身的备课拉姆斯身影也随之变的灵活,挥舞着斗气在这处卡尔特的精神力领域内拼杀。
眼神一直盯着凸石上摇摇欲坠的卡尔特,“不可否认你的天赋真的强,但是这次你就认了吧,天命,不可违!”备课拉姆斯在咆哮,原本应该早就到手的道义碎片却因为一只强弩之末的矮人而迟迟没有到手。
不只是他备课拉姆斯在盯着厂场中央凸石上摇摇欲坠的卡尔特,在场的在与一跟跟带着死亡气息的冰渣子搏斗的片刻闲暇之间都会注视着卡尔特,无他原因。
实在是这次的攻击太过于凛冽,包括备课拉姆斯在内的他们都和卡尔耗,等待着卡尔特精疲力竭而死,然后抢夺她身体里的道意碎片。
在场的人都各自心怀鬼胎,但都不约而同的等待着卡尔特的倒下,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这处带着悠扬的歌声,散发着肃杀之意的战场上突然炸起:“我说,老子在后面这么大的动静,你们硬是无视老子?”
如碎玻璃的声音打破了这处动听的乐曲,就像是干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话,难听至极。
包括备课拉姆斯在内的一众二十一个类人齐齐将目光移了过去,只有凸石上的卡尔特闭着眼,应该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舍不得用在真开眼睛这件事上,这是真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众人目光所及,这就是一副通体血红的骨架,黑洞洞的眼眶里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一层薄薄的人皮附着在上面,骨架里面那颗黑色的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清晰可见。
一步,两步,杨痕夕在他们注视下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很难想象如此一副仿佛微风轻轻一吹就会倒下的躯体会在如此坚如磐石的地面之上留下如此之深的枯爪脚印。
随着他的推移,空气里出现了丝丝血腥味,并且在逐渐变的恶臭。
“你是什么人”备课拉姆斯满脸惊骇的看着眼前这副行走的骨架,如此的恶臭血腥味不断的在摧残着他的味觉。
“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惊奇的发现,眼前这个如恶魔的东西所前进的方向仿佛是自己的所在处。
似乎有点不对劲,对了,卡特尔她恐怖的冰渣消失了,还没等他瞟眼过去一探究竟,就只看见一根红色的线带着自己无法抵抗的速度而来,瞬息之间,额头处多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小洞,一缕幽白色的光芒顺着红线来的方向慢悠悠的飘进了杨痕夕的身体。
没去管其他类人的目光,杨痕夕依旧慢悠悠的走向前去,立在备课拉姆斯倒下去的尸体处,弯下腰一爪子掏出他还在跳动的心脏,转动着骷髅头就像是在欣赏着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五爪一捏,血雾弥漫在他的眼前,在其他二十个类人惊讶的面容之下,空气中的血雾被他大口一吸全部进入了他的这副骨架身体,
俯身,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食用了备课拉姆斯这头牛首人身的牛人尸体,他吃的很快,就像是一个久味进食的孩子,青色的血液一滴也没浪费的全部被他shun吸,地上的一样。
恶臭味不断侵袭着这处原本危险但是美妙的战场,
周围还剩下的另外二十个类人都齐齐立在原地没有进行多余下一步动作,应该都是在猜测杨痕夕到底是什么东西。
毕竟刚才他看似轻而易举的就灭杀掉了备课拉姆斯实在是威慑力极强。
现在也没人去管为何卡尔特的攻击会停止了,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杨痕夕这个突然出现的不人不鬼的生物上,看着他就在那里进行着恶心又惨无人道的动作。
他们没有来打扰自己,杨痕夕也乐意的吃慢一点,好好享受这美味的青色,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自己另一个身份了,他是一个生命雕刻师,同时也是一个血肉艺术家,最重要的是一个灵魂收割者。
每一口的咀嚼都是一次享受,喉咙的每一次下咽都是一次难得的丝滑。
终于,备课拉姆斯的尸体和灵魂都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了,杨痕夕慢慢直起骨架身躯,宛如一个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