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和王师北此刻想的是同一个人，薛红袖。

　　 四五年前，向天歌曾经跟随王师北前去支援友邦的反恐行动，就曾遇见了一个高明的狙击手，她就是薛红袖。

　　 一个人一杆枪，不知躲在什么角落，千米之外取人性命，犹如探囊取物。

　　 至今回想起来，两人都有一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局长，天歌，你们说的是谁？”方青柠莫名地看着二人。

　　 王师北道：“薛红袖。”

　　 “薛红袖是谁？”

　　 “一个神枪手。”

　　 向天歌道：“现在她在华夏杀手排行榜名列第四，擅长远距离刺杀，令人防不胜防。我现在怀疑，刺杀江无缺和胡三刀的人，就是薛红袖。”

　　 “这么说……这案子还是与白珍珠有关？”之前早就怀疑，江无缺和胡三刀都是被灭口的，矛头直指白珍珠。

　　 只是江无缺和胡三刀已经成为死人，死无对证，也就没有办法起诉白珍珠。

　　 可是如果薛红袖是白珍珠的人，为什么要杀梁尘黦和王俊桥？

　　 白珍珠又是谁刺杀的？

　　 这一点王师北和方青柠都想不明白。

　　 向天歌知道其中的底细，梁尘黦是卓红裙刺杀的，白珍珠也是卓红裙刺杀的，只是刺杀地点是在医院，抢救及时，并未成功。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珍珠强暴了王俊桥，卓红裙要为男友报仇，才会萌发恨意。

　　 但为了卓红裙的安全，向天歌并未说出这些信息，只道：“不管如何，先把薛红袖找到再说。”

　　 王师北吩咐方青柠去办这件事，向天歌依旧从旁协助。

　　 但是方青柠知道，只要跟这家伙合作，从旁协助的肯定是她，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听她的，为所欲为。

　　 ……

　　 警局忙得焦头烂额，向天歌先行离开，让方青柠查到线索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上午的时候，他自己则是去了一趟第一医院，找到了丘丽灵枢的办公室。

　　 “哟，向先生，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向天歌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蛮腰，说道：“这不是想你了吗？”

　　 “少来，你有方警官陪伴，哪还能想起我？”丘丽灵枢酸溜溜地道，却又带着一丝委屈，虽然早知他的心性，但仍旧不免难受。

　　 也恨自己，那么多男人追求她，为什么偏偏就对这家伙情有独钟？

　　 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坏男人总是容易激发女人的爱情，好男人只会让她觉得温馨，踏实，安全感，可这样的爱情总是略显平淡。

　　 坏男人就像辣椒，它不是一种味道，而是一种痛感，越辣越痛，越痛就越使人着迷，一切都是大脑分泌的内啡肽在作祟。

　　 身为医生的丘丽灵枢，很清楚爱情是怎么产生的，人虽然自己把自己划分为高等动物，却一切都受激素控制，人体分泌了多巴胺、催产素、内啡肽等等，你觉得幸福了，于是你就恋爱了。

　　 你明知眼前就是一个渣男，却仍克制不住地投怀送抱，犹如飞蛾扑火，她知道火焰会灼伤自己，但她克制不住生物本能，她有趋光性。

　　 向天歌就像一个光芒万丈的男人，吸引着她靠近。

　　 她把头埋到他的胸膛，幽幽地道：“上次你中毒的时候，你知道吗，你都快把我吓死了。”那一刻，她都决定跟他一块死了。

　　 向天歌伸手抚着她柔软的背，爱怜地道：“我这不是好了吗？我哪那么容易死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是天歌，你答应我，不要让自己有危险。”丘丽灵枢抬起头来，双眸秋水一般盈盈注视着他，饱含柔情，关切，担忧，还有认真和憧憬。

　　 “行，我尽量。”

　　 “什么叫尽量，我要你答应我！”在美利坚的时候，她以为永远失去他了，上次中毒的时候，她又以为会永远失去他，她可不想再承受这样一种折磨，她不知道下一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向天歌迎向她的目光，认真地道：“我答应你，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

　　 “你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行，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反正他也不信上帝，无所谓了。

　　 “若违此誓，你……你变太监！”

　　 “呃……”我去，最毒妇人心啊，他变太监，她不守活寡了吗？

　　 女人果然是狠，狠起来连自己的幸福都能牺牲，太他妈狠了！

　　 丘丽灵枢噗嗤一笑，拉着他坐下，问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她才不相信他会为了想她，才特意地跑医院一趟，宁可相信世上有鬼，都不能相信向天歌这一张破嘴。

　　 “灵枢姐，要不说你聪明呢，兰心蕙质就是形容你的，一猜就猜出我有事来找你。是这样的，白珍珠现在还在你们医院吧？”

　　 “没错，她在ICU，伤得很重，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护理。”

　　 “最近有人来看她吗？”

　　 “ICU的探视有时间限制的，除了她的助理韩莎来过，就没什么人来探视了。天歌，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向天歌怕她担心，便没把事实告诉她，只说：“最近跟人一起投资旅游度假村项目，宁州地产可是主要的竞争对手，虽然现在拿到标地，但我怕白珍珠还会搞什么幺蛾子，所以还是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为好，免得被她打个措手不及。”

　　 “我听说白珍珠可是宁州的地产大鳄，实力雄厚，你现在的企业才刚发展，如果跟她硬碰硬，会吃亏的。”

　　 向天歌笑道：“这个你放心吧，我背后有纳兰家支持，宁州地产暂时不能拿我怎么样。”

　　 “总之……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向天歌看了一下腕表，说道：“快下班了吧？一起吃个饭呗。”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说着丘丽灵枢走向了更衣室。

　　 “办公室又没外人，你就在这儿换呗。”

　　 丘丽灵枢回头给他一记白眼：“流氓！”走进更衣室，脱下了白大褂，又把羊毛大衣批了起来，心里不免忐忑，今天她的内衣裤不是全套的，待会儿吃完了饭，希望这家伙不要提什么非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