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和盛朝阳重新去居民楼调查,不过那里的居民一大早上都去对面买早饭了,有些可笑的是,他们一直都是早出晚归,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多要一点拆迁款还是社不得老地方歇息。
新的楼区也不远吗,就在几条街之前,明显几家人都可以分到一套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离开。
简决和盛朝阳去吃早饭,他们用口袋提着包子和豆浆走进居民楼里。虽然居民楼没有电和水,但是隔壁工地还是有水源可以用,居民楼里的人都和工地的人关系很好,也愿意付水费,所以他们每天能去打几桶水来用。
都是老人和孩子,有的跟父母走了,留下小的,或者带不走的在楼里生活。因为门都是打开的,能看见一些小孩在打着蜡烛写作业。
简决问盛朝阳,“你几天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吗?”
“是啊,我去地那家人一家四口都在,包括他们家的男人,就在隔壁工地做工,走动起来也很方便。”盛朝阳慢慢地走着,他看向楼上。
“你觉得这种工艺叫什么?”
“你在说什么?”简决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有时候他会很神经质地问你一个问题。
盛朝阳说得很认真,他想了想,继续道:“你不是我,我们思考的方向不一样。我那天晚上,的的确确步入了第四层,如果不是我幻觉,那就是真的了。既然是真的了,我就要思考什么技巧能做到这样。”
“空间重叠?”简决的眼角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
盛朝阳慢慢地踩上楼梯,“有意思,很有意思。你听说数楼梯的都市传说吗?那才是空间重叠的合理解释好吗?”盛朝阳上到二楼,带简决认了几家住户,都是开着门,点着蜡烛的主,“这几家只有老人在住,有一个小孩。”
正说着,楼道尽头有一个孩子的笑声。
盛朝阳却摇头,“那是幻听。”
简决心里一惊,他仔细听出,似乎是一些风声,带着楼道特有的回音。还有几家住户家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地谈话声,似远似近,忽隐忽现,简决只有仔细一听,那些声音都会消失。
盛朝阳拿出两片奇长的柳叶,“开眼看,免得你逛久了就出幻觉,着了道。”
简决不屑地接过柳叶来开眼,可是开了眼,一晃过去,还是没看见什么,只有住户家里的人,有些老人坐在摇椅上看电视。
“有什么奇怪地吗?只有人在看电视而已。”简决并不在意。
盛朝阳突然对他说:“嗯?你真的吗?这座楼都没有电,谁在看电视?”
简决才反应过来,“靠!”他看到电视的画面糊了一片,甚至他怎么去看都看不到老人的面孔,就像脸上蒙了一层雾一样。
“还有三楼,三楼基本上都没有人了,说是有两家住户吧,也不常住在这。”盛朝阳带他走到三楼,明明外面是大白天,可是三楼还是漆黑一片,需要打手电筒才能看到路面。粉刷的墙壁,破碎的水泥地,好似沉静的地牢一般。有门开着,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家住户才有两个老人在黑暗里坐着,静静地坐着。
简决不去打扰他们,路过就走,看也不看。
有一个老人的头,就无声地垂了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简决问盛朝阳第一个疑点,“你不过只是来这里办头七的而已啊?”
“你怀疑我干什么?除了做头七,我也有其他的委托啊。”盛朝阳只有在简决问的时候才搭话,他总是隐瞒了一些事,但只有你发觉,他就说给你听,让你毫无办法。
盛朝阳拿出一封信,他随身把这封信带在身上。他说道:“有个老人,死前拜托我来调查他失踪的哥哥,你没猜错。他没能等到我调查完就走了,所以我顺便帮他办了头七。哈哈,世事难料,他昨天还好好的,过了一天,人就坐在椅子上去了。”
楼道里有把破旧的木椅,盛朝阳正好照到它,就说:“就这样,他就坐在这样的地方去了,头一垂下,没气了。”简决撇下眉毛,“好吧,节哀顺变。他为什么拜托你去找他哥哥?我还是搞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他没说清楚就走了,我有什么办法。那七天,我一直留在这里,住户还是认清楚了的,他们的生活习惯我也摸透了。你知道第四层吗?我不是自己傻到去撞邪,而已经过老人口述的细节去找到的。不过估计我运气好,绕一绕的也就出来了。”盛朝阳就在三层一边走一边给简决讲一个故事。
他来到上第四层的楼梯上,讲道:“老人姓何,他哥哥叫何健,他叫何强,都是六十年前建钢厂的技术工人。那时候他们还在跟师傅,就没继续念书,也没去市区里上学。虽然已经进厂去了,但还是太小,只有十四岁,回家的时候,他们就在楼顶上去玩。那时候他哥哥跟楼里其他同龄人玩做迷藏,也就是那一天,朋友亲眼看他跑到四楼上去,再也没有下来。他们全家哭着找,连尸体都没找到,过了六十多年了,何强老人还是没有忘记他哥哥。过了很久,何强也成了家。他在偶然一次上楼的时候,听见有小孩在哭,可是他却听不见哭声,3楼5号的住户,拉他进屋,告诉他不要听。那是被困在楼梯口走不出去的冤魂在哭,故意引人过去重蹈旧复。他那时候就怀疑,自己哥哥着了鬼的道了。”
盛朝阳叹了口气,他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何强老人其实并不是非要找到他哥哥,而是说如果我能找到,希望把他哥的灵魂引出来,不要一直在楼梯口徘徊,永生永世都走不出去。”
简决唏嘘一声,没有多说话。他拍拍盛朝阳的肩膀,“你还真是尽责,连续调查了七天。”
“别人钱都付了,我再不尽点责任,那不是给自己损阴德吗?”盛朝阳突然捂住了简决的嘴,“别出声!你听!”
楼梯上,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哭声。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带着空旷地大楼特有的回声。
“呜呜呜~~~~。”
“那是什么声音?”简决很小声地问,“哭声?”
盛朝阳听了一会,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简决,哈哈,你就这样走上去,就会走不下来的。”
“有什么好笑的?”简决皱起了眉,“你小声点?”
盛朝阳贴着一道符在楼梯边的墙壁上,贴实了,对简决说:“因为我们要上去啊,简决,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现在?”简决什么准备都没有,他有点慌,也不适应盛朝阳这样地行事风格,想起一套是一套。
“哈哈,你别怕啊,简决,你准备一下,毕竟我们都是为了钱。你也想调查楼里的情况不是吗?这是个好机会,你错过了,还是晚上半夜时分,阴阳交错而来,那不就没命了吗?”盛朝阳用一种奇怪地笑面对着简决,时不时笑了两声。
简决一咬牙,盛朝阳虽然人怪怪地,但是说得有道理,白天撞邪比晚上好,万一是晚上,被吓到,三魂走丢两魂呜呼哀哉了。
“你准备做什么引路?”盛朝阳还在盯着楼上看。
“呃,用老办法吧,香灰引路。”简决又把密封的香炉拿出来,放到楼道拐角处,点上三根敬香,烧了一会,还是一根长两根短。简决摇头,“这样不是会出事吗?”
“如果香是正常的,我们上楼就没用了。”
简决把香灰抓了一把,洒在楼梯上,细细地洒了一条路出来。一直蔓延到楼梯上,然后简决把包背上,点点头,“走吧”
“一炷香,我们很悬的。”盛朝阳也看见了那三炷香,不过是他提出要去的,也没办法,只能跟上。
上到四层,盛朝阳就去到四楼四号,打开电筒看,“你看简决,这里的住户,其他都是写的五楼几号,只有这里写的四楼四号。”不过盛朝阳四处去看,随机脸色一变,原来手电照到之处,门牌号全是四楼三号,四楼五号。
“不好!”盛朝阳虽是这么说,还是带着笑,“看来真的到四楼来了。”
简决问他:“也许本来就是四楼呢?”
盛朝阳带他去楼下,简决只能跟着下楼,结果一下楼,发现三楼的楼层门牌号是四楼三号,四楼二号!
而且所有的门都紧紧关闭着,之前三楼还有门是大打开的。
几乎一点心理准备没有,简决就被陷入了楼道的循环之中,他赶紧爬上楼去看,还是四楼的门牌号,无论楼下楼下,都是四楼!
“这就是我说的,这座大楼里隐藏地第四层啊。”盛朝阳是第二次被陷入进来,他知道方法,“上次我一个人被困住的时候,就因为有引路的符,所以走出去了。”
“原来如此,可是这座居民楼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不是你说的,空间折叠?”盛朝阳似乎还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