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能耐的。”
柳静的手让胡来握在手里,就这样坐着,坐久了非得麻不可,没想到这少年连这细节都想到了,他把自己的枕头垫在柳静的手肘处。
明明感觉到自己的手要比少年的手冷多啦!柳静却没往这是少年的诡计方面想。
“姐,你是新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柳静确实是新近才调到这镇卫生院来当护士的。
“因为,这卫生院从来没有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我看,这镇卫生院得增加床铺啦!”
柳静很是受用地听着少年的奉承话,这话从一个少年的嘴里听起来,真实多啦!“这都空这么多床位,增加床铺,你来住啊?”
“这是他们不知道卫生院来了个美女护士,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点床铺肯定不够用,我看我出院了要不要去搞点床铺来卖,说好了,姐姐,这要是要增加床铺的话,你得先考虑我的床铺。”胡来这牛吹的,就跟真的是的。
“你这是为什么住进医院的?是不是调戏了人家闺女,让人家揍的。”柳静毕竟是过来人,慢慢地他就听出了胡来的意思,这是借着拍马屁跟她套近乎呢!
“我倒是愿意,要是让我碰到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儿,就是让人揍残啦!也值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看他们打错地方了,应该撕烂你这张嘴。”
渐渐地柳静意识到胡来要握自己的手也是有目的的,因为她感觉此刻握在胡来手里的手已经到了胡来的胸前,柳静想把手抽出来,胡来却紧紧地攥着,还有点生气地让柳静不要动,“你手这么冷,是病得治。”
柳静自己就是个护士,也算半个医生,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这是病,可西医看了,中医也看了,这一到夏天夜里就浑身冰凉的手,却总是不好,她也就宽慰自己,是不是贫血造成的,要知道是女人多少都有点贫血的。柳静见这浑身冰凉的手并没有给自己身体造成什么障碍,也就没太在意这方面的。“你还懂医。”
“不敢,略懂一二。”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让柳静觉得异常的滑稽,“那你说吧!病根在哪里?要什么药引才能治好?”
“病根在你的心里,药引嘛!当然是童男之气。”
听到胡来这么说,柳静不由得嗤之以鼻,这完全是乡下赤脚医生的土方,什么病根在心里,这不完全是瞎说吗!“病要是在心里,那不是心脏病嘛?”说出这句话的柳静,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跟一个少年这么计较。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手暖了起来?”
“废话,谁的手要是窝在被窝里,都会暖。”
“姐姐,看样子不相信我的医术。这样吧!我就通过姐姐这只手来给姐姐把把脉。”
柳静觉得这小子越来越好玩了,也就不再拆穿他,看看他能不能把牛皮吹到天上去。
“从你这手,我感觉得出,姐姐你是宫寒。”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点小把戏,只要能懂点相面之术,以及一些简单的医学常理,就能简单地推测到病因,“不过姐姐这宫寒,不同一般的宫寒,一般的宫寒,只要补一些生血的药就好啦!姐姐这宫寒,却不是本身产生的。”
这个说法,柳静倒不是第一次听说,“不是本身产生的?难道是外面影响的嘛?”
“当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丈夫给你带来的。”
“越说越离谱。”柳静从被子里抽出了自己的手,“都这时候了,快点睡吧!我还得去查房。”
出了病房的柳静却没有去查房,而是直接回了值班室,因为刚刚胡来说的话,跟一个乡下赤脚医生说得一模一样,她当时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怎么可能会去相信一个赤脚医生的话?那不是在打那些老专家的脸嘛?
“是自己的丈夫带来的?怎么可能?”柳静之前也不自觉地怀疑,这次又听到这种说法,不过她打心底里不赞成。“肯定是这少年油嘴滑舌惯了,又学了点中医的皮毛,招摇撞骗,让人发觉之后,才打成那样。”
“他要是是医生,怎么不自己医好自己?毛孩子能懂什么东西?”
胡来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伸了一个懒腰,看到一个穿护士服的护士从门口迅速地走过去,“姐姐,护士姐姐。”
一个强壮得快跟自己家牛牯可以一拼的护士走了进来,“有事嘛?”
“没事,没事。”
胡来本想上厕所,现在看到护士这幅尊容,不由得还是自己挣扎起了床,病房到卫生间才几步路,胡来疼出了汗,上完洗手间的胡来就在走廊里张望,那个胖护士看到胡来就没好气,大清早的不在床上躺着,到处乱逛个什么东西,这里又不是公园。
“那个,阿姨,柳静姐姐去哪里啦?”
之前是叫‘姐姐’,现在改口叫阿姨,胖护士脸上的水都能挤出来,“不知道!”
“我有点事找她,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找回来?”
“什么事?”
“我这身上的药是不是该换啦!”
“回去躺好,我会来帮你换的。”
“那算啦!我自己换吧!”
走回去的胡来,听到一个玻璃杯掉在地上的声音,那是被胖护士生生给捏碎啦!
回到病房的胡来,一眼就看到坐在自己床上的刘树根,刘树根笑嘻嘻地看着胡来,上瞅瞅,下瞧瞧,“你小子没有缺什么零件吧?”
“你老有的零件,我有,你老没有的零件,我也有。”
“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是说我是太监吗?还是阳伟?”
“我是说我的眼睛比你好使。”
刘树根一手拍在胡来的裤裆上,“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滑头。”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那次打架,刘树根拿个瓷碗给胡来装了一大碗鸡汤,由于怕汤会凉,连带着高压锅也端来啦,拿着个蛇皮袋套着就这样装了过来,“还是叔你对我好,怎么就知道我想喝鸡汤?”
“懂你的人不只是我。”
刘树根这话,让胡来听到一丝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