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看靳云飞,忽然站起身,“算了,你别说了!”
说完这话,我站起身直接朝着咖啡厅外面走,听到靳云飞在我身后说:“真是可惜了!有些时候,人就是少了那么一份耐心。”
并不是我没有耐心,而是我根本就害怕知道真相!
就像有一个人在谎言中生活了半辈子,若你把真相告诉她,她坚信的东西在一瞬间都崩塌了,回顾一切,她也许会生不如死!
我像是落荒而逃似得从咖啡厅出去,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忽然就不知道我能去哪?
靳云飞忽然从咖啡厅里面追我出来,拉着我的胳膊对我说:“音音,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从未正视过我,我想告诉你的事情是,我和于晓捷在一起了!”
“啊?”我吃惊的看着靳云飞,这都什么和什么?我忽然又想起来,于晓捷去澳洲四个月,而靳云飞的老巢就在澳洲,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在一起了?
“另一件事,算是我给我弟弟靳霆的一个礼物,”靳云飞拉着我的胳膊,“当年收购你爸爸的公司,是我叔父,也就是你公公的决定,和靳霆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靳霆还曾替你父亲四处借钱,四处碰壁,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靳霆才和他爸反目,他爸不是外界讲的那样,正常退休离开靳氏集团的,而是被靳霆挤下那个位子!靳霆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最喜欢的日子是游山玩水,但只有他坐在那个位子,才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时音音,我们靳家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钱都够自己八辈子辈子吃喝等死,他为什么要这么拼?这么多年他把你爸爸的公司,从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为了有一天交在你弟弟手上!他知道,那是你的心愿,你听明白了吗?音音,你看东西太片面了!你伤害的是最爱你的人!”
我呆呆的看着靳云飞,很久之后,才像个木头人一样,回到了昨晚开的酒店房间,我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大一会,又接到了于晓捷的电话,于晓捷叹息着:“时音音啊,我其实想睡觉了,但是我又睡不着,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啊!不说我真的睡不着。”
“你想说你和靳云飞在一起了?我已经知道了!”我说起话来死气沉沉的,毫无力气。
“不是,我想说的是,关于靳霆的事情!关于靳霆的病情,我对你隐瞒了!”
于晓捷叹息着,“靳家的人也不会想告诉你,其实靳霆他肺部主动脉破损,流了太多血,在急救室里面输了很多血,差不多有4000CC,你知道的,人身体里面如果缺血太多了,就会脑部受损,所以这和他为什么昏迷不醒有关系,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担心,但是现在我又觉得,刚才是我想的太好了,我总觉得你会把他叫醒,现在我想,就算你把他叫醒又有什么用?如果他大脑受损,那也还是有危险。”
“你怎么不早说!”我顿时就急了,我在急救室里面,确实听见医生说血止不住,一直在喊血库拿血过来,可是他们并没有说输了那么多,那简直就是给一个人的全身都换了血!
“我回家之后,才觉得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大脑缺血,就会导致大脑缺氧,音音,你查查网上怎么说。”于晓捷说。
我急忙挂断电话,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急性失血1500CC以上,人就会送命,即使活了下来,也有可能会因为头部缺氧。导致大脑的部分记忆中枢受损,导致失忆,精神损伤,智力损伤。
更何况,靳霆输了4000CC的血!
我呆呆的看着那一段话,许久也缓不过神来。
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因为那份难受是令人承受不起的。
我忽然就想重新回到医院去,不管靳家的人怎么骂我,我都要陪着他。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里,打来了一通陌生人的电话,我盯着那号码看,看到那号码是座机电话,我便接了起来。
“你好,你是哪位?”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时音音女士吗?我们这里是市看守所,你弟弟和人打架斗殴,被打伤了,您过来看一下。”那边的声音十分的冰冷职业化。
我怔了一下,自从我出事以后,就没有去监狱看过时阳,他怎么还和人打架?
我挂断电话,就打车朝着市看守所去,一路上,我的手心不停的出汗,心里想的全是靳霆和时阳。
到了看守所,做好了手续以后,便有狱警带着我去见了时阳,时阳被打的鼻青脸肿,但肯定就是皮外伤,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可能狱警怕出事,怕分担责任,所以才通知了我。
时阳看到我的时候,哼了一声:“你这个婊子怎么也被打的像个猪头?”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我叹了一口气,“我最近在外面很倒霉,看来你在里面也很倒霉,你能不能不要再惹事?万一加刑了,怎么办?既然你没什么事,下次一定不要那么冲动。”
“我用你来教我做人么?”时阳嗤笑着说:“怎么?又想和我装好人?今天你那个好丈夫靳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可能是时阳有伤在身,狱警便同意我们多说几句话,我看着他那张比五年前看起来成熟的脸说:“时阳,我们好久之前就离婚了。有些事情,有可能我们都误会他了!”
“哦?你还舍得和他离婚?你拿到钱了?”时阳嘲讽的笑着。
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太可悲了,所有的人,包括靳霆和我弟弟,都认为我是个贪财,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时阳,你好好改造,如果可以,我会求靳霆帮我为你疏通。”我站起身想走。
“他怎么不去死啊?呵呵,我用得着他帮?他就应被车活活碾死……”时阳听到我的话,顿时就暴跳如雷,口不择言的咒骂靳霆。
我皱着眉看他,忽然觉得很累,我这么多年想了他好多好多,可是他每一句话都在往我的心窝上戳,而且我现在真的很不喜欢听到他说这种话,也可能是因为靳霆在医院里还未出ICU,还处于危险之中。
我对时阳说:“时阳,你别这么说话,他受伤了,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你不要去诅咒他!”
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之前靳霆亲口对我说,因为我把孩子做掉,所以时阳入狱,是他亲手设计的!
我问时阳:“时阳,你入狱,是靳霆设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