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向西奔走了三四里路,只见积云的下方渐渐的起风,风由小变大,变化速度飞快。很快,叶辰看到在积云的下方出现了一堵沙墙,排山倒海似的,呼啸着向四人刚才站立的地方推去,像一股要吞噬一切的气势。黄沙漫天而起,不见明日,天地为之昏暗起来。
“快走,我们要躲开风暴的中心,到了它的边缘或者跑出它的范围我们就安全了。”顾倾城回头大叫着,声音被狂风吹得若有若无。五人又是一阵拼命的狂奔,又向前奔出十多里远,风暴已经离五人不远,再过一会就要把四人吞噬了。
顾倾城在一个巨大的沙丘的背风处停了下来,指挥着叶辰四人把八匹骆驼在背风处围城一个圆,五人拿出口罩和毛巾遮住口鼻,在骆驼中间紧紧地围坐在一起。
刚布置好这一切,沙墙呼啸而至,排山倒海般带着沙子和碎石击打在五人的身上,疼痛无比。顾倾城紧张地紧紧地拉着叶辰的大手,身体已经完全缩到叶辰的怀中了,瘦弱的娇躯瑟瑟发抖。
叶辰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狂风中的沙石,紧紧地把夏雪柔、顾倾城抱在自己的怀中。像世界末日的来临一样,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沙尘暴铺天盖地地撕扯着黑暗中的一切。叶辰顾倾城二人相互拥抱着,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心也贴在了一起。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叶辰在风暴中苦苦地支撑着,心里默诵着有关风沙的古诗,以消磨这难熬的时间。
好像过了万年之久,狂暴的风沙终于过去了,叶辰的大半个身子都被埋在了沙尘之中。夏雪柔和顾倾城娇羞地从叶辰的怀中坐起身,揭开了自己的脸上的口罩和头上的毛巾。
看到舒白眉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在叶辰的怀中爬起,顾倾城美目一翻,白了舒白眉一眼,然后一脚踢向舒白眉的屁股,“看什么看,你还笑!”
“哈哈哈......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没看见。”舒白眉依旧笑得坏坏的,“叶兄抱着你我也没看到,你刚才在叶兄的怀中.......啊,呸,呸......你怎么向我嘴里扬沙子啊!”舒白眉的嘴中被顾倾城扬了一把沙子,急忙拿出水壶漱起口来。
空气中还弥漫着沙尘的味道,叶辰感到自己的口中,鼻子里全都有细细的沙尘,非常的不舒服,一连漱口几次才好了一点。
待看向骆驼时,叶辰发现原来的八匹骆驼只剩下五匹了,另外的三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其中还有两匹是驼有十几个包裹的骆驼。五人在附近找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应该是被风沙吹跑了,或者受惊跑掉了。
“啊,完了,完了。我的香粉还有防晒油还在那匹骆驼的身上!”顾倾城检查了剩余的物品后,大喊道,“还有我们每个人替换的十几身衣服也不见了,没法换衣服了,这怎么活啊!”顾倾城一边检查自己的物品,一边哀叹出声。
“呀,那匹走掉的骆驼上还有四大壶清水呢。”顾倾城忽然想到了一个更令人难过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两壶水了,每人半壶,一天就可以喝完了!”
真是祸不单行,在沙漠中没有淡水是最令人恐怖的事情,人要是不喝水在沙漠中撑不过五天的时间就会渴死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淡水。
此时已是晚上,五人决定原地修整,明日一早就起身出发,边走边找水源。当晚难得的没有风沙和敌袭,五人都打坐修道到天色发白。五人辨认了一下西北方向,又精神抖擞地出发了。
由于昨天的沙尘暴,五人前进的方向被打乱了,多往西边跑了将近五十里路,所以今天要把路线修正一下,顾倾城边说边带着大家向前走去。
此时,天刚微微亮,一轮红红的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
那连续起伏的沙丘真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样,漫无边际的沙海到处是一片金色,美丽异常。在这平静的表面下,谁知道还有多少危险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着袭击路过的人们。
骆驼狂奔了将近两个时辰后,五人都感到口干舌燥,浑身大汗淋漓,于是停下来补充些水分和食物。两壶水很快就没剩多少了,必须尽快补充饮水。
“快看,哪里有一个湖泊。”正喝着水的夏雪柔突然惊喜地张大了眼睛,兴奋地指着远处,大叫起来,“哈哈......我们终于找到水了,太好了!”
众人闻言大喜,急忙扭头朝夏雪柔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蓝色湖泊,一眼望不到边缘,湖畔的一棵棵巨大的垂柳在微风的吹拂下,迎风飞扬、来回飘荡,不停地抽打着起着波澜的湖面。
微波荡漾的蓝色的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闪光,婀娜多姿的柳丝如同少女洗过的秀发,在波光倒映中轻轻飘动,如同梦幻一般。
湖中还挺立着密密的荷叶,在荷丛中盛开着数不清的荷花,有白的,有粉红的,迎风摇曳。有几只燕子横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剪尾或翼尖偶尔沾了一下水面,那小圆晕就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叶辰和舒白眉看到如此漂亮的怡人景象也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那时海市蜃楼,看着很近,你走一年也到不了那个地方。”顾倾城看了一眼前面的湖泊,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情,一脸冷淡地道。
“什么海市蜃楼?”夏雪柔和邱嫣然都是一脸的不解。
“就是假的,根本就没有湖泊。”叶辰听到顾倾城说海市蜃楼的时候,也明白了那景象不过是一种虚幻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