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宁奕殊。
她猛的回头,瞪向门口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一身月牙白的长袖连衣裙,镶钻的发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对方下巴抬的高高的,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额笑意,目光斜睨众人。
见所有人都看自己,沈茜萍笑了笑:“原来你们在办丧事呢?怪不得这么多人。”
这话很不礼貌。
“……”在公墓,不办丧事,吃喜宴吗?
对方就是故意恶心呢。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哪里冒出来个狗东西。
宁奕殊不高兴。
沈茜萍撩了下头发,然后对宁奕殊说:“你是宁奕殊?”
宁奕殊不回答。
“宁小姐你好。”沈茜萍当她默认,伸出手。
宁奕殊动也不动,根本不想同对方握手。
沈茜萍毫不在意,手在空中,自己摇了摇,然后收回去。
她说:“宁小姐,我特意来找您呢。这里空气太闷,能陪我出去转一转吗?”
“不能!”我又不认识你!
再说外面就是公墓,有什么好转?
宁奕殊就是不高兴!
沈茜萍一怔,没想到宁奕殊拒绝的这么干脆。
这可是公共场所。
“那好吧,既然宁小姐不嫌丢人,我就在这说!”
“宁小姐,相信凭你的良心,知道了我的身份,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了?”
沈茜萍昂着下巴,看神情举止,俨然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人物。
她能来同宁奕殊说上两句话,就像对方多大荣誉似的。
顾箬朝门口的艾琳打了个眼色。
艾琳立刻退出五米,掏出大哥大,给秦朗连队打电话。
“喂,秦连长吗?”
“限你十分钟到达公墓宁家灵堂,否则等着完蛋!”
“我是谁,我是拯救你与水深火热的人!”
…………
灵堂里,沈茜萍当着一众人,还在哔哔哔。
“秦朗出身高门,前程似锦,我知道,想攀上他,让自己提高一个阶层的姑娘很多。”
“不过我跟他,青梅竹马,两家都默认了我们的关系,结婚不过是水到渠成吗,就等他调回J城了。”
“结果我突然听说,秦朗为了一个女孩自杀,对方是个普通商人的女儿,我简直不敢相信。”
“这肯定是有心人,故意这么传,企图破坏我和秦朗的感情。”
“虽然我明知这是无稽的流言,相信他不会真有这种事情,我还是当机立断,决定上这儿来一次,把我的意思说给你听。”
宁奕殊听了这番话,对沈茜萍极为讨厌,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冷冷说:“既然你不相信,为什么还来自找麻烦?”
沈茜萍说:“我让你,亲自给秦朗妈妈说清楚,向大家解释清楚,你跟秦朗没关系!”
“拒绝!”解释权归秦朗。
宁奕殊又不是十几岁,没有见过世面,就会一哭二闹矫情的小姑娘。
且不说对方说的内容可疑。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秦朗犯的错。
让他自己出来解释!
沈茜萍见宁奕殊不是随便能吓唬住的,脸上一红,说:“宁奕殊,我调查过你!”
“你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孩,根本不适合秦朗,会阻碍他的前程!”
“你说,秦朗有没有给你求婚?”
这话问的有点着急。
宁奕殊明白了。
对方不知道什么来路呢,根本就是心里没底,急着来求证她和秦朗关系的。
宁奕殊冷笑:“我明白了……”
“沈茜萍是吧?刚才我电话问了,你父母就是靠攀附姚家活的,你有什么脸,说自己对秦朗前途有利?”
顾箬看不下去,直接搂住宁奕殊肩膀,不许宁奕殊开口。
她还怕宁奕殊听不明白,特意扭头给宁奕殊解释:“姚家,就是秦朗妈妈后来嫁的那个男人!”
“这事你别出头,跟这种女人,怎么掰扯都显着你小肚鸡肠,让我来!”
“……”这种有人替出头的感觉,真的好棒!
宁奕殊真的乖乖听顾箬的话,笑着不再开口。
顾箬冲沈茜萍冷笑:“现在新社会,不讲究什么阶层了,你能说这种话,说明你本身思想觉悟就不高!”
“就算硬要讲究出身。就你这样的,有什么脸说我小表妹出身低微?”
“她可是顾家的外孙女,我顾箬的表妹,你算什么的东西?”
沈茜萍脸白了。
她当然知道宁家是怎么回事。
可是资料上不是说,顾家不管宁家的吗?
刚才她没注意顾箬,现在对方说话,她仔细一瞧才发现,对面这个女人,是杂志上经常见到的那位。
沈茜萍就是故意拉丧礼上,当着S市所有体面人,羞辱宁奕殊,让她知难而退的。
没想到,羞辱宁奕殊不成功,还碰到一个硬茬。
她的手,抓紧了小背包,隐隐有些发抖。
“奕殊!”
在沈茜萍考虑怎么应对的时候,她被一个人大力拨开,只来
来人正是秦朗。
他接到电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听对方语气,怕是跟宁奕殊有关。
秦朗火急火燎,给赵广荣打声招呼就开车冲出营地。
一路疾行,估计还闯了几个红灯。
不过他顾不上了。
公墓门口车太多,秦朗开不进来,着急的把车往路边一扔,直接跑步进来。
大门距离灵堂,怎么也有三公里。
跑起来倒是不累,就是心急。
他一直冲到宁奕殊跟前,眼睛里根本没有旁人:“奕殊,大声了什么事?”
宁奕殊没说话。
顾箬冷笑:“有人说是你未婚妻,找我小表妹的茬呢!”
“……啥玩意?
秦朗顾不上什么妻的,安抚宁奕殊最重要。
他着急的说:”我没有、我不是,别听别人瞎说!”
他没有未婚妻。
他不是渣男!
不要听别人挑拨。
宁奕殊当然相信秦朗。
望着秦朗满头大汗,一脸的焦急,心里先化开了。
对方那么呆,对她小心翼翼,就怕做错事情,又怎么可能是个大猪蹄子?
宁奕殊掏出手帕,轻轻给他擦额头上的汗,满目柔情:“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秦朗怔怔看着宁奕殊,对方还能为他擦汗,说明没有相信别人的话。
他心底,犹如烟花炸开一般,无限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