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东被警察带走,二进宫了。
出门的时候,他跟回家的宁奕殊和宁可欣撞个正着。
宁卫东同宁奕殊,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电石火花,心照不宣。
王晓琴自然没有走成,被宁奕殊劝了下来。
宁老太太急着让宁奕殊打电话给宁卫国,被宁奕殊糊弄了过去。
宁老太太生气,坐在院子里连着宁奕殊一起骂。
骂声惊天动地,前后两条胡同都听的清楚。
宁可欣进去,看见一片狼藉,当时就发飙了:“我去@#¥%……&*”
她最爱的电视机屏幕裂了,大录音机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话筒不知道蹦哪去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桌子被推在一边,椅子倒在地上,真皮沙发被人用刀子割的一道一道的。
宁可欣越过满地玻璃渣,抱住她的录音机哭起来。
因此,张海刚到医院,又被警察以寻事滋事罪,请进了派出所。
张家和宁家,彻底撕破脸。
刘金花没了儿子,男人抓进去,婆婆躺在重症监护室不死不活,机关算尽,自己也没捞到好处。
可以想象,张翠芬和宁昊,能过什么好日子。
宁奕殊心满意足,开心的去上夜班。
刚踏进科室,就看见小护士们挤在她办公室门口,叽叽喳喳朝里张望。
“你们干嘛呢?”宁奕殊拨开人群,就闻到一股花香。
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大束鲜花,主要以粉百合和红色康乃馨为主。
李大观羡慕的说:“宁大夫,你有追求者了吗?”
“追求者不都送红玫瑰吗,谁送康乃馨?”另一个不同意:“宁大夫,是不是患者感谢您的?”
宁奕殊顶着众人目光走过去,捡起花里的卡片瞧了瞧,顺手把花扔给了李大观:“你们喜欢,拿去装饰护士站吧!”
大家欢呼一声,簇拥着李大观往护士站去。
宁奕殊没有第一时间去换白大褂,而是坐下,望着留有余香的办公桌发呆。
卡片上没有署名,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脚指头都能猜出,是秦朗送的。
宁奕殊心情复杂。
她可以对渣男渣女狠,可以对宁卫东狠。
对秦朗,她却狠不起来。
这是一个上辈子,并没有出现过的人。
出现之后,处处帮衬她的人。
宁奕殊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朋友。
朋友不该帮着自己吗?
他却去帮了宁卫东,害的自己又费周折,才把宁卫东重新推进派出所。
哪怕秦朗是无意识的,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宁奕殊也无法释怀。
她就是个小心眼。
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自己的朋友,不可以帮敌人!
宁奕殊抹了下眼角,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
“宁大夫,快快快,有人送了个不省人事的醉汉!”李大观着急过来敲门。
宁奕殊赶紧擦干眼泪,穿上白大褂,投入工作当中。
醉汉太沉,他朋友扶到护士站就没力气了。
醉汉一下趴在护士站的桌子上,把还没来得及插进水瓶的大束鲜花,砸在身下。
……
小七回到营地,萧子华正等着他:“鲜花送过去了?”
小七点头:“送了,专门打听好宁大夫今天值夜班,偷偷放她办公桌了。”
萧子华点点头:“卡片写了?”
“写了,按你的意思写的。”小七迟疑一下,问:“不写秦连长名字,宁大夫知道谁送的吗?”
萧子华拍怕小七肩膀:“小伙子,你太年轻,不写名字更能让宁大夫注意。”
小七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他还年轻。
小七担心秦朗:“萧班长,秦连长把自己关屋里都一天了,不吃也不喝,怎么办呦?”
“没事,他自我调节能力特别厉害,保证明天继续活蹦乱跳。”萧子华说。
小七不信:“萧班长,你别骗我,秦连长从来没这么伤心过。”
萧子华叹口气:“小七,你跟着秦连长多久了?”
“两年了。”想想明年退伍就要离开秦连长,小七挺伤感的。
萧子华说:“你跟他才两年,我可是从初中转学就跟他屁股后面混了!”
“我比你了解他,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秦朗性格跟他父亲一样一样滴,军事天才,感情白痴。
秦朗妈妈看不上秦朗爸爸,天天变着法子跟其干架。
秦朗爸爸不想跟秦朗妈妈吵架,就不回家,把自己泡在训练场。
秦朗妈妈逮不住秦朗爸爸,就迁怒于秦朗。
秦朗也不说,按时上下学。
如果不是萧子华调皮,体育课故意泼秦朗一身水,然后带着人扒他衣服,学校没人知道秦朗被他妈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秦朗外公把秦朗带走,亲自教养。
秦朗妈妈打不着了,就开始语言攻击,逮着机会就说秦朗跟他爹一样,不配拥有优秀的女性和真挚的感情,各种打击秦朗。
萧子华有一次撞见,直接告状给秦朗外公。
秦朗妈妈挨骂,萧子华回去也挨了姑父的揍。
哎,那时候可真是……
那时候的秦朗,都挺过来了,还过的很好。
没道理现在,一个小波折过不去。
所以萧子华一点也不担心。
小七不信,可是也没别的办法。
两个人一左一右,立在秦朗单身宿舍门口,像左右护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上柳梢头。
秦朗屋里有了动静。
小七激动的立在,竖起耳朵。
“咣当!”不知什么被摔在地上。
随后就是花花凄厉的叫声。
萧子华站不住了,跟小七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和……恐惧。
不会真过不去这关……吧?
“我艹!”萧子华骂了一声,开始敲门。
“秦朗,秦朗,你特么开门!”
屋里除了花花叫的更着急,根本没有秦朗的声音。
萧子华急了,来不及多想,后退两步,起速,踹门!
门就是普通的木门,不太结实,一脚就被萧子华踹开。
花花从屋里“嗖”一声窜出来,躲进门口的花盆后面,头埋的深深的。
屋里黑漆漆,萧子华和小七一下子不适应,什么也看不到。
抽抽鼻子,竟然闻到一丝血腥气。
“秦连长!”小七哭了,赶紧摸灯泡拉绳。
“啪”灯亮了。
萧子华定睛一看,火冒三丈:“我艹!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