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名嘴角扬着冰冷的笑意,没有在乎周围目光和议论,直接从众多边族代表让开的道路,抬脚踏上了广场之上,朝着螺旋楼梯的入口安步当车地走去。
他一双冰冷的眸子透过面甲缝隙,也是直勾勾地看向楼梯口的一群强族代表们。
“不……不要冲动啊,大人!”引领八千边族代表的小茉连忙劝阻,自来强族和边族矛盾严重,虽然一般都是强族挑衅在先,但她也不想在大会前亲眼见证一场冲突的爆发。
韩名丝毫没有理会小茉的劝阻,他依然老神在在地走向一群强族代表。
那些嬉笑谈论韩名的强族代表们看到韩名走来,刚才还肆无忌惮的笑容全都慢慢敛去,一个个面色紧张地盯着韩名,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一丝心悸。
嗒!
嗒!
韩名的金属战靴在广场光洁的地板上交击时,发出富有节奏的轻响,他腰背犹如旗杆般挺直,足有四米的高大身躯,自然而然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力。
韩名越是靠近,那些强族代表越是面色苍白,甚至有些眼底更是露出畏惧的神色,仿佛正在靠近他们的不是一个边族代表,而是一个绝世凶兽。
就连两个把守螺旋楼梯入口的霸齿族战王都把目光放在了步步而来的韩名身上。
而两个战王目光的注视,并没有给韩名的气势造成一分一毫的动摇。
两个霸齿族战王轻咦一声,暗赞韩名身为边族代表,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心境和气魄。
韩名气势逼人,这自然是他从龙族一路走来,横扫海族无数英豪,自身就一股子傲视群雄的霸气,更不用提他在之前在血海尸山的战场上,早就混迹的一身煞气。
而一群强族再怎么隔岸观火,他们也不想将狠岔子惹到自己身上,于是韩名逼近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地退开了道路。
韩名在一群边族代表震惊的目光之下,犹如巡视三军一般,依靠绝对的身高优势,低头扫过所有方才议论他的强族代表们。
被他目光扫中的强族代表们都是感知到一股沉重压力,浑身冷汗直冒,不由地退让开来,全场竟是鸦雀无声。
而后韩名自顾自地沿着众多强族从中间退开的道路,走到了楼梯入口,没多说一句话,就先一步走了下去。
直到韩名的背影消失,一群强族的族类代表们才全都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诧异起来。
“奇了怪,这货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沉重的压力!”
“同样是战雄阶,为什么他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呼吸不畅?”
“这应该是错觉吧。”
而关注韩名的边族代表们全都惊愕无言,原本以为韩名过去肯定要受怼,但谁知道韩名硬是半句话都没说,就让一群围聚在楼梯口的强族代表们纷纷避让。
任他们八千边族代表之中还真没有谁有这等魄力和霸气,能和这赢氏冠军相比,一时间所有边族代表们全都神色精彩的议论起来。
人群之中,王野目光闪亮亮地看着韩名离开的背影,激动地抱着大铁牛的胳膊摇来摇去:“看见了么,这就是传说中气魄啊!都不用动手,就能让人折服!太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这一次就算是大铁牛也是满脸错愕地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惊叹道:“这还真是厉害!”
韩名大步沿着螺旋楼梯而下,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落地。
霸王宫中层则属于专门的议会层,黑金打造的道路墙壁之上,雕刻着低调奢华的花纹,虽然元晶灯排布不少,但黑金材质严肃暗沉的色彩,还是让人感觉周围黑沉沉一片,不觉就进入了肃重的氛围。
从上面下来的强族代表们一个个都不敢再像在上面一样嬉笑喧闹,所有人沿着一条通向会室的甬道低声议论着前进。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说不好以后就是黑鲸一脉掌权的时候了。”
“不一定啊,我看抹香一脉也是强脉!”
“傻啊,抹香一脉,那位大人如果没……的话,毫无疑问,应该支持抹香一脉啊!”说话者压低了声音。
“十有八九是……你看现在望潮一族都快占领三分之二的万类大洋了,那两位到现在还没出现过!”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那抹香一脉就算是破落了,即使香香殿下有妖孽一样的修炼天赋,但在这么浩大的战争里,估计表现不一定比黑鲸怒血好!”
“香香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个天真的小姑娘,真上战场,靠不住的!”
“哎……”
韩名一路听着各个强族代表们的低声议论,沿着黑金铸就的大道终于来到了一个浩大的会议室。
这里足有一万个座位,分为上下两层,围成一个大圈,大圈中间则是一个讲台。
此时一群强族代表们都已经落座,霸齿族的女侍们端着茶水水果点心穿梭其中,为各个强族代表服务。
韩名走入排排座位环视全场,就豁然发现了香香娇小的身影。
此时的香香坐在同脉兄弟姐妹之中,再没有往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劲头,而是耷拉着脑袋,侧脸上满是隐忍的委屈。
韩名想到第一次看到香香的时候,小姑娘单纯天真地像一汪清泉般清澈无暇,笑颜犹如天使。
这个小家伙只要稍稍拧一拧眉头,都让人心疼。
可现在香香犹如一朵娇嫩的花朵,在这场大洋暴雨中迎接着冷酷的历练。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这些事情根本不用香香去操心,但现在似乎一下子所有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也没办法,香香作为抹香脉系的少主,老族长不在,自然什么事情都要过问香香。
可香香根本不懂这些事情,面临这些事情一点处理的经验也没有,对此抹香脉系的战王们都是非常失望,虽然他们没有在香香面前表露出来过。
但香香还是从这些脉系长辈黯然的眼神看出了些什么,也就越发颓丧起来。
包括这次议会召开前,抹香一脉的一群老辈在脉系会上你争我吵,也都被香香看在了眼里。
“你说什么,你说我我没有尽力,我在各个族类游说了这么久,都是假的么,你又干了些什么?”
“我干什么,族内其他四脉的阴刀子不都是老夫在扛么?要不然你来做!”
“现在都说抹香一脉失势了,各族类在我们商会投下的钱都在回撤,真开战了,资金会十分匮乏。”
“这不都是你办事无能,现在诉苦有什么用?”
“我办事无能,商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将近五十年了,我不行,你来啊!”
议会长桌上抹香一脉的长辈们吵得不可开交,桌子拍得啪啪响,吹胡子瞪眼。
香香坐在首位之上,双手握住耳朵,烦恼地摇头,“不要吵了,求你们不要吵了,散会,散会吧。”所有抹香族长辈面面相觑,失望地看了一眼香香,摇头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