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药香在屋子里扩散开来,雪魄灵芝的每个枝节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韩名即使还没有服下,也能自手掌感受到其枝叶内充涌的药力。
“明天就是族比,今天晚上最起码要到九阶才能在明天的大比上站稳脚跟!靠你了!”韩名看了一眼手中的雪魄灵芝,心中暗暗期待,三个月前他修炼水到渠成,由七阶晋升至八阶,明天就是族比,今夜就来冲击九阶战兵。
从拿到伐天古字到重新开始修炼,不过四个月,就从六阶晋升到八阶战兵,连升两阶,这样的修炼速度可以说,比三年前的他还是变态好几倍,这当然多亏了伐天古字和石洞中的天材地宝。
但要想对付上一年就九阶战兵的韩越而言,八阶战兵的实力还是有点相形见绌,所以韩名就从石洞中摘下最后一根灵药,想在最后一夜冲击九阶,为自己争取更大的胜算来。
韩名不再多想,拿起雪魄灵芝犹如吃萝卜般嘎嘣脆,三下五除二,就将其完全吞入肚中。
紧闭双眼,他手捏印结,沉气凝神,进入修炼状态。
肚中雪魄灵芝的药力快速发作,火热的药力犹如火山爆发般肆虐开来,但韩名灵识勾动气殿内的黑色小字后,伐天古字微微一震,那肆虐的药力犹如乖狗一般沉寂下来,不断被古字黑光烧灼炼化。
韩名运转精纯的元气填满气殿后,一丝若有若无的晋升气感就出现在脑后,他紧紧跟着这丝气感,没有犹豫,运转新生元气轰隆隆地撞向丹田内的白色气殿。
整个气殿轰然震颤,一股反震之力直接冲撞韩名的心肺。
虽然韩名早有防范,但还是闷哼一声,脸色陡然一白。
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咧了咧嘴,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畏惧,他运转比上次更加浑厚凝实的元气再次狠狠朝着气殿撞击。
三年磨去了少年的棱角锋芒,但磨不平他的锐气坚韧。
再来!
韩名嘴角溢出丝丝殷红的血液,再次运转元气。
轰!
再来!
轰!
……
如此疯狂地冲阶持续了四个小时,气殿的白皮才全部被消磨掉,银色的低质熠熠生辉,突然之间一丝百窍洞开的舒畅感在韩名浑身犹如过电般席卷。
韩名长呼一口气,身体所有毛孔慢慢打开,那种无法言说的舒畅感加强了几十倍,犹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咻!
周围的天地精气受到招引化作条条肉眼可见的白气自其毛孔而入,经过韩名自残式磨练的筋骨在晋升过程中暗伤全部恢复,变得比之前更加坚固强韧。
越是之前受伤的部位,在晋升中就越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加强,韩名身体上的肌肉都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育,胸肌和腹肌的线条逐渐明朗,气力也在不断倍增。
气殿内部的空间也不断增大,能够储存的元气也多了好几倍,如此晋升持续了有三个小时,他起伏不定的气息才完全稳住。
之后气息平稳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韩名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随之苏醒的还有他体内九阶战兵的强大气势,他豁然站起身来,握拳朝着空气挥去,强大的肉身力量使拳头与空气发出一阵乌鸣,可想而知这一拳要是落在人的身上,是何等的惊人。
韩名咧嘴一笑,对自己进阶后的力量很满意,也不妄自己半年以来非人式的磨练筋骨。
此时天色刚刚泛明,但窗外已经能听到韩家小辈们早早起来悉悉率率前往练武场的声音,毕竟今天年终族比,他们都是想提前预热手脚,到了擂台可以好好发挥。
韩名推门而出,却看到大雪如鹅毛般飘舞而下,院落里几颗枯树都是银装素裹,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咧嘴自语道:“是个雪耻的好日子!”
嘎吱!
徐柔听到韩名房门响动,自己也跟着走了出来,一夜未眠的她脸色很差,纵然如此她也不忘宽慰自己的儿子,“名儿,不要紧张,即使实力不济被发配到家族边远产业经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娘!”韩名看着娘亲脸庞温柔的笑意,感动地言语哽咽。
他今天誓要拿回三年前丢掉的东西,母凭子贵的冷漠家族里,他除非展现出超绝的天赋和实力才能令母亲在韩家的日子好起来。
“名儿,今天娘亲要陪着你一起去,我相信我的儿子。”徐柔将手中黑绒大衣披在了韩名的肩上,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
“嗯!”韩名重重点头,眸子深处燃烧着熊熊战意。
今天就是要一洗前耻,今天就是要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懊悔,今天就是要给娘亲看看,三年前的他又回来了,而且更强!
年终大比顾名思义,每年年终才会有一次针对韩家小辈武力测验的比斗,涵盖韩家小辈年龄下到十岁小娃,上到十八岁成年的少年少女。
年终大比的比赛结果直接关系到下一年修炼资源的多少以及在家族中地位的高低,因此年终大比可以说是举族瞩目,到了这一天即使是作为长辈们的父母也都非常上心。
韩名陪着娘亲一路走向年终大比擂台,随处可见母子父女一对对地朝着比斗擂台而去。
“听到没,别紧张,发挥你的正常水平就好,你若能进同龄前十,你说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一个韩家长辈拉着自己仅仅十岁的孩子,快步自韩名身旁经过,只是经过时,他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鄙夷,拉着自己的孩子远离了韩名,似乎生怕韩名的晦气会染上自己的孩子一般。
韩名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眼嘲讽,但他敏锐的捕捉到娘亲的脸色有一丝黯然,眼中似乎隐隐看得出薄泪,他轻轻一叹:“娘亲,要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连累您也白白……是孩儿无用!”
“娘,没事!”徐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眼波心疼地看着韩名道:“我只是心疼名儿你三年来每天都这样辛苦。”
“我没事,娘!”韩名咧嘴露出暖心的笑容。
“韩名哥!”有少女开心地呼唤。
苏雨烟披着白色的毛绒大衣犹如雪女下凡般开心地跑了过来,白里透着粉嫩的脸蛋上满是欣喜,小小琼鼻微微发红,一双眸子明亮清澈。
“伯母好!”苏雨烟向徐柔请安。
“好好好!”徐柔自然知道苏雨烟,毕竟这个少女乖巧可爱,常常来看望她们孤儿寡母。
“你养父来了!”韩名无奈地偏了偏脑袋,提醒苏雨烟道。
一个黑着脸的中年人冷眼瞥了韩名和徐柔两眼,快步走来,一把拉住苏雨烟的胳膊,训斥道:“雨烟,我不早就告诉你,不要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你已经是有婚事的人了。”
“婚事?”韩名心头一紧,向苏雨烟投去目光。
苏雨烟原本光耀照人的脸蛋上露出一丝苦楚,她不敢去接韩名的目光,哀求地向自己的养父说道:“我不想嫁给什么华少。”
“住嘴,这件事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走!嫁给了那位,你以后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不知道多少人巴着想要嫁给那位,你还不愿意了。”中年人拉着苏雨烟的胳膊,将其强行拉走。
韩名听到华少二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韩傲即使离开了韩家,但他依然用强迫苏雨烟的婚事恶心自己,虽然苏雨烟不同意,但其势利的父母必然是高兴之极,恨不得现在就让苏雨烟去见那个所谓的华少相亲。
他心口憋着一口闷气,一直看着苏雨烟,直到苏雨烟被其养父拉走,消失在视野内,才收回了目光。
“哟,今天母子二人都是齐齐出来丢人了么?”这时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突然自一旁的小路传来,只见一个颧骨高凸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韩越韩旭,慢步走来,其阴冷的目光锁定在韩名身上,恨不得就把韩名剔骨抽筋。
而被韩名废掉气殿的韩旭更是一脸恶毒地盯着韩名,似乎想用眼神将韩名盯死般。
中年男子自然是韩旭和韩越的父亲韩伟,当他得知小儿子的气殿被韩名所废后,他气得都快炸开,想要立即寻仇时,却被韩越拉住。
“爹,韩旭被一个废物毁掉丹田,这说出去简直是笑死人,而且找到他又能怎样?你要是出手对付一个废物,岂不是让家主韩辉落你罪罚,息怒,爹爹,我已与那韩名定下族比生死战之约,到时候,我光明正大将其杀了,也没人敢嚼舌根!”
韩伟这才压着满腔怒火,扇了韩旭两个耳光,“废物都不如,怎么都是一个娘生的,你和你大哥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所以今天族比路上遇到了韩名母子,韩伟便领着领着两个儿子专程过来打脸!
韩伟一副蔑视,不屑地盯着徐柔,冷笑道:“你还是带着你儿子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一个废物而已!”
一向柔弱知书达理的徐柔无法忍受有人这般侮辱自己的孩子,她颦眉怒视韩伟,挡住韩名,强硬地回应道:“作为长辈不去关爱自己的小辈,反而言语奚落,你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三年前名儿名震流风城,倒没见你韩伟来我这里嚣张半点,二十年前,我丈夫还在时,也没见你韩伟敢这样跟我说话!”
女人本柔,为母则刚!
韩名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发火,而且她说了几句,就看到韩伟脸上阴晴变幻,尤其是提到自己父亲时,韩伟脸上更是露出一丝畏惧来。
“哼!现在你的儿子可不是三年的天才了,而你的丈夫……更是……”韩伟冷笑一声,却停了下来,他不屑地看了眼韩名,领着韩越和韩旭自母子二人身旁走过。
韩名心头窝火,他冷着一张脸,双眼带着噬人般的凶狠光泽看向韩伟父子三人,浑身戾气令站在一旁的母亲徐柔都感到心惊。
走在前面的韩越仿佛若有所觉般,转过了身子,他咧嘴向韩名笑了笑,扬着拳头,戏虐地说道:“希望你能走过第一轮,韩名!”
“希望你不要再被我挑战前,就败了!”韩名脸色沉沉地看着韩越,拳头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