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正文君正在梳妆打扮, 投金率达40%可让她亲自出来接见你哦~她想起祁风是怎么“治愈”她的手掌的, 不由得指尖一颤, 仿佛自己软乎乎的身体被注入了空气,轻飘飘地要浮起来了。
比起她的脖子, 祁风似乎对她的手指更加感兴趣。
在那个小屋里。她的面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呼吸时呛人的空气才告诉她, 这里是体育用品室,身后是冰冷的气息,唐绵绵的手穿过肩头,被从后面握住。
指尖传来阵阵的滚烫, 伤口处传来的麻痒都无比清晰地传达到她的脑海里。
她不知道祁风的唇舌有什么魔力, 那股熟悉的无力感又从手臂袭遍全身,她惊喘一口气,控制不住地软下去, 但是祁风不让她如愿。
腰上禁锢的力量和腿弯处被承载弧度,让她不至于猛地下坠,却也慢慢地瘫了下来。
唐绵绵迷蒙地眨了眨眼, 她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一个宽大的胸膛里, 她自己的手被慢慢地放了下来, 上面还残留着伤口愈合的麻痒。
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想要说的话在心里转了个圈, 刚想吐出来就被一股奇怪的情绪包裹住, 噗噗地在胸膛里冒泡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情景下, 她生不出一点害怕的情绪。
祁风在她心里,已经由以前莫名其妙的大魔头,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纸老虎。只会用冰冷的语气去试探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咬过人吸过血。
唐绵绵眨了眨眼,刚想说什么,只听祁风在她的身后慢慢地说:
“刚才是不是有个男生对你表白?”
唐绵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下意识地一点头。
下一秒,她感到脖颈一痛,祁风冰凉的唇在她的皮肉长一触即离。
“我不许。”
“你的血、你的肉甚至你的灵魂都是我的....”
唐绵绵摸着脖子,叹了一口气。
阳光太过热烈,微风轻抚皮肤,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抱着篮球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卢茜风风火火地跑来,在她身后,祁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卢茜接过她手上的篮球,气道:“你这么半天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唐绵绵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后,瞄到那个小木门,眼神一瞟,心虚地说:“找球找得时间长了些....”
祁风双手插兜走过来:“太慢。”
他眉头皱着,眼角垂着,看起来真像是等得不耐烦。
唐绵绵:“.....?”
难道不是、不是因为他才会这么慢的吗?
祁风轻咳了一声,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直接说:“走吧。”
唐绵绵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挠了一下头。
午休的时候,她瘫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
可能是晒得太阳太多以至于头晕,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块只会呼吸的海绵。
班级里的人来来往往,都自觉的小声走动,连说话的音量都拉低了几分。
唐绵绵额上的刘海随着窗外的风抚动,扎得她的眼皮发痒。
她眨了眨眼,冰凉的课桌把她的脸颊挤压成一条线。
桌上突然多出了两盒东西。
唐绵绵一抬眼,一下就看到了一盒藿香正气水和一盒奶。
她下意识地坐起来,马上看到祁风刚刚收回去的手指。
祁风道:“喝了。”
唐绵绵的脸立马就皱起来了。
她曾经在别的同学的那里闻到过这个味道,当时差点把糖心呕出来,现在一看到这个包装,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猛地抓了一把,皱得看不见五官了。
祁风的嘴角若有似无地一动,他又把牛奶向前推了推:“喝完了喝这个。”
唐绵绵鼓着脸颊,还是不怎么想喝,她觉得自己虽然难受,但是也没有到中暑的地步。但是被祁风的眼神一看,只好磨蹭地把吸管插进去,然后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就把药水喝光。
一瞬间,苦涩和说不出来呛人的味道直冲脑门,唐绵绵差一点吐了出来。
祁风的手一伸,抬起她的下巴,一大口牛奶灌进去,她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不知道是否是药效的关系还是味道的刺激,唐绵绵顿时精神了许多,她一抬头,就看到班级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挤在门口,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嘻嘻哈哈地,用戏谑地眼光看着他们俩。
唐绵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卢茜笑得最是夸张,她第一个颠进来:“呦!盈啊,喝药哪!”
唐绵绵点了点头,还给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藿香正气水。
卢茜啧啧了两声,意有所指地道:“甜的呗?”
唐绵绵:“苦的。”
卢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祁风,偷偷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这孩子,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苦也得说甜,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
唐绵绵砸吧砸吧嘴,还是坚持:“苦的。”
卢茜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接着眼睛又意有所指地在她的脖颈上转了一圈:“刚才没看到.....现在我才看清楚,阮盈,你真是语言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
唐绵绵绷着脸看着她,只觉得自己脑海里的糖丝已经被她说得乱成一团了。
卢茜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递给她一块创可贴。
唐绵绵道:“我没受伤”
卢茜道:“早晚用得上。”
说完,她偷偷地给了祁风一个崇拜的眼神。
祁风微微向后倚着,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本书,他轻轻一抬眼皮,卢茜就赶紧溜了。
班级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进来,不知为何,身上就像是黏着无数条视线,唐绵绵立马坐如针毡。
祁风将书本啪地放在桌子上,这帮人才如梦初醒般猛地挺停止窃窃私语。
唐绵绵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祁风,不由得挠了挠头。
祁风道:“牛奶。”
唐绵绵:“?”
祁风:“喝吗?”
唐绵绵点了点头,祁风扔了一盒过去,她转过头,不一会就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
祁风闲适地翻了一页,眉梢轻轻地扬起,像是大灰狼圈住兔子一般得意。
下午唐绵绵去送卷子的时候,听到楼梯口有人道:
“长成那个样子还有脸和黎宗走在一起,也不照照镜子。”
“你自己生气有什么用,黎宗不还是喜欢她?”
开始的那个声音哼了一声:“喜欢个屁,不就是随便玩玩嘛。”
说完,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唐绵绵看到,一丝烟气从拐角处飘了出来,有两根手指夹着烟卷,轻轻一弹,有烟灰落在地板上。
唐绵绵轻轻地探头一看,那两根手指,鲜红的指甲亮得惊人。
原来是那个不好惹的学姐,她恍然大悟。
学姐吸了一口烟,道:“我不气,我气什么啊。就她那个样子顶多再坚持不一个月,你看周围的人都是怎么看她的,不用我出手她自己就会狼狈地退出去。”
说完,她哼笑一声:“虽然我也喜欢黎宗,但是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人渣.......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了他。就那个刚死去的学姐,和他表白后又交往了一个多月,你看学姐死了,他掉过一颗眼泪吗?”
那人惊呼:“那你还喜欢他?”
学姐掸了掸烟灰:“你懂什么呀,就这种男人收服在掌心里才算是有成就感呢。”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唐绵绵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她隐隐约约地对卢茜的不对劲有点了解了。
外界与内部的压力让卢茜变得沉默寡言,然而唐绵绵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方法来。
劝分吗?可是看卢茜的那个样子可能也听不进去她的话啊。
放任不管的话,她看着卢茜的日渐憔悴的脸也不放心。
她低头想了一会,没注意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球鞋。
唐绵绵一怔,她抬头,发现祁风正低着头看她,她下意识地往墙上一贴。
祁风道:“在这里干什么?”
唐绵绵抖了抖手上的卷子:“我....取卷子。”
祁风一点头,转身跟她一起走,突然问:
“你怕我?”
唐绵绵下意识地点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没有。我不怕你。”
她说着,又强调似的扬起下巴,肉嘟嘟的弧线下,是白嫩的软肉在祁风的眼底下颤了颤。
祁风垂下眼睫,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一翘:“看出来了。”
唐绵绵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调侃,鼓了鼓腮帮子。她抬头看向祁风,想到什么似的问:
“你对最近发生的凶杀案....怎么看?”
祁风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视线一垂,落在了她的身上。
“凶杀案?”他转过头:“和我没关系。”
唐绵绵赶紧跟上去:“可是它随时有可能发生在我们身边,明天死的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
祁风双手插兜,侧面的脸看起来有点冷硬,他道:“不会。”
唐绵绵不知道他这句“不会”是在回答什么,不过她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想问你真的......有吸血鬼吗?”
祁风的步子一顿,薄唇一张:“有。”
唐绵绵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祁风没有回头,他的长睫在侧脸留下一点阴影。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薄情:“和你没关系,不要问。”
唐绵绵一噎,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你觉得黎宗学......”
祁风突然回头,大手猛地揪住她的后颈,两个人地距离拉近,呼吸几乎相闻,他的声音很是暗哑,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共鸣:
“你应该问我另一个问题.....”他视线一垂:“我喜欢吃甜。”
说完,他直直盯着她,慢慢地直起身,转身进了教室。
唐绵绵眨了眨眼,她拍了拍脸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确认自己是否还在。
最后她狠狠地敲击了一下胸膛,血液在全身涌动,她这才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脑袋里还是嗡鸣一片,她晃晃悠悠地回到座位,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糖丝都被人一把一把地抽干净了,这幅空壳再也撑不起来,只想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最后,她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啪叽一声拍在了桌面上。
周末的时候,黎宗要请唐绵绵和卢茜吃饭。
一顿饭吃得唐绵绵不上不下,她看着黎宗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怎么吃怎么觉得难受。
黎宗突然问:“阮盈同学,你有喜欢的人吗?”
唐绵绵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接着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个身影,又似乎朦朦胧胧的,自己也说不清楚。
卢茜在低头吃饭,以往饭量很大的她这次却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塞,她抬起头,勉强对唐绵绵一笑:“怎么了,不想说就别说。”
唐绵绵摇了摇头,她知道按照书中的人设,此时她该回答“程力”,然而话到嘴边却似乎弹在牙关上,让她怎么都张不开嘴。
黎宗了然地一笑:“我知道,是你们班的程力对吧,我听别人说你喜欢他很久了。”
唐绵绵想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头。
黎宗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似乎有一丝情绪闪过。他的手摩擦着杯壁,轻声说:“这样啊.......”
“那就可惜了,我看你们班还有一个喜欢你的,你就不考虑一下?”
唐绵绵一愣。
卢茜放下筷子,脸上勉强有了点血色:“喜欢阮盈的,谁?我怎么不知道?”
黎宗颇有深意地一笑:“这就要问她自己了。”
唐绵绵低头扣着手指头,想了想道:“没有。”
黎宗笑着喝了一口水。
爱情,对于唐绵绵来说,就像是成仙一般很是遥远。她从成精的那一刻开始,就过上了东躲西藏的生活,别说是爱情,连亲情和友情都没有经历过。
更何况在别的妖怪眼里,她只是一团饭后甜点,没有美丑或者性别之分,因此她的成长经历是不完整的。
她来这世界一遭,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收获了友情和亲情,然而对于那最神秘的爱情,就像是隔着一层糖皮一样,她永远也摸不透。
黎宗说的话,就像是在她的脑海里涌入了一团雾,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时时刻刻地影响着她,她说不上来自己在焦虑什么,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焦虑。
不过,棉花糖在“逃避”这一个问题上格外得心应手,她正襟危坐地看着讲台,丝毫不理会后面的气场,又仿佛是那个不谙世事的棉花糖了。
天气渐凉的时候,警察的办案进度终于有了进展。警方根据监控终于将此人抓捕。
有摄像头拍下了那个人的身影,瘦小干枯,很是迅猛地跳到行人身上对脖子进行撕咬。
但凡是看到视频的人没有不起鸡皮疙瘩的。
渐渐地,开始有传言出来了,那人行为如此怪异,就是因为du.pin的关系。
虽然有人说,这是为了稳定人心的谎话,然而这句话也像是一个定心针,让各种猜测的谣言渐渐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