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露双颊微微泛红,没来由的有些害羞。
但下一刻,她就猛地意识到,季南霆是北悦的男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同样朋友夫也不可心存幻想。
虽然在北悦心里,自己未必是她最在乎的朋友,可北悦可以不仁,她却不能不义,不然自己成什么了呢?
秦露眼底闪过浓浓的失望,可能自己这辈子注定与爱情和婚姻无关,靳尚不属于她,季南霆也是她不可企及的……
如果,如果能够早点认识他就好了,秦露看着眼前丰神俊逸的男人,这样想。
刚刚失神片刻,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昏暗拥挤的小巷冷不丁地冒出一伙虎背熊腰的大汉,个个拿着棍子,凶神恶煞。
季南霆眉峰微微一竖,来的人还不少,正好刚才热完身了,武力值刚刚上升到准备战斗的状态。
一根烟刚刚抽完,他又点着一根,希望这次能打得久一点,至少也得把这支烟抽完吧,不然还真是没什么意思。
帮手终于来了,闫震总算找回来了几分颜面,他就不信了,二三十号人一起上还能对付不了这小兔崽子一个,累也累死他!
“都给我上,不许手下留情,能废掉这小子一只胳膊一只腿,老子重重有赏!”
他一声令下,那伙人气势汹汹地从小巷的两头把季南霆包围住了,齐刷刷地扑上来,手起棍落,全冲着他的胳膊腿儿招呼。
“南霆,小心!”
秦露急喊一声,见他深陷囹圄,恨不得冲上前去帮他,却被闫震紧紧抱住。
闫震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嘴脸,“宝贝儿,没想到你还是局长千金呢,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哼。”秦露根本不给他好脸儿,“我爸是不是局长,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叔叔没儿子,就我一个侄子,宝贝得很。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帮我去你家提亲,你说好不好?”
秦露看着他丑恶淫|荡的嘴脸,直接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呸,也不撒泼尿照照你那个熊样,你配吗?”
“臭婊|子,老子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女神了?”闫震擦了把脸,气得要抽秦露。
巴掌刚扬起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身影直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闫震猝不及防,“哎呦”一声,差点摔个狗啃泥。
耳边传来一声厉喝,“我的人你也敢打,不要命了吗?”
秦露看着突然出现的北悦,眼皮倏然一跳,她刚刚那句话那气势,简直跟季南霆如出一辙。
“你没事吧?”北悦问秦露。
秦露白着一张脸,轻轻摇了摇头,又猛地抬起头,“南霆他……”
北悦目光在闫震身上短暂停留,就循着秦露的话音看向身陷重围的季南霆,面孔一下子冷下来,眸中渗出犀利的冷芒。
伍媚晃晃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一扫眼前的形势,“呦,挺热闹的啊,难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聚这么多人。”
秦露一脸嫌弃地朝她看了一眼。
伍媚瞅回去,“看我干什么?老娘就是行为放荡,道德败坏,言语粗鄙,我乐意啊,你管得着吗?”
秦露抿抿唇,她知道伍媚是在为她说的话生气,可她说的,都是事实啊。
如果不是因为北悦,大概她怎么也不可能跟伍媚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其实她平时最瞧不上她这种风骚妖艳的女人,她也是纳闷,不知道像北悦这么正派规矩的优等生,怎么会和伍媚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近墨者黑,她瞧着北悦也是越来越放浪形骸了。
北悦冲闫震走过去,直接扯下他腰间的皮带,三两下就将人绑在一旁的柱子上,甩给伍媚一句,“顾好秦露。”
伍媚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她尽管去救季南霆,这是她的地盘,还能让别人伤了她的朋友不成?
闫震被绑在柱子上,气得哇哇直叫,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绑了?
伍媚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好好呆着,瞎叫唤什么。”
……
北悦看到昏暗的灯光下,季南霆赤身空拳,对阵一圈大汉,嘴里还叼着烟,漆黑的眉犀利的眸在路灯下愈加深刻、凌厉。
这样的季南霆,无疑是爆帅的,北悦在承认这一点的同时,也在心里冷冷一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耍帅?!
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面无表情地冲上前去,对准和季南霆动手的大汉后脑勺就是狠狠一棍子,毫不含糊,打昏了算完。
皑皑人群中,季南霆的眼神跟她对上,两个人不用说话,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不用客气,照死了打。
说是这样说,但两个人毕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谋财害命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在军校他们接受的都是最正统的教育,除非面对真正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伤人性命,毕竟生命是很可贵滴。
不伤性命有不伤性命的打法,北悦和季南霆都修过“人体”这门课程,知道人身上哪处是软肋,哪块是硬伤。
所以,他们便直拣软的地方揍,手起棍落,姿势和气势几乎一模一样,默契得令众人傻眼。
这哪是什么两口子,简直就是黑白无常,雌雄双煞!
季南霆本想跟这伙不入流的打手们好好玩玩的,没想到北悦会突然出现,他知道他媳妇不是吃素的,但他可不舍得让她冒险。
佛系打斗方式收回,他陡然将自己武力值提到最高点,拎起手中的棍子,跟金箍棒一样,噼里啪啦一顿狠砸,砸出一条血路。
“嗬,要不说这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瞧这身手,简直孙悟空本空啊。”伍媚在一旁瞧热闹,很是赞赏。
秦露已经完全被季南霆凌厉狠辣的架势吓到了,他现在的战斗状态,与方才的那个完全判若两人。
相比他刚才护着她,现在他更是全方位地护着北悦,为她挡住一切危险因子,短短几秒钟,形势几乎是逆天似的反转。
季南霆护着北悦,北悦同样护着他,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背靠着背,像两头咆哮的狮子,一棍一棍地打过去,所向披靡。
很快,闫震的二三十号人都被打趴下的差不多了,伍媚看在兴头上,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敢在红五星撒野?”
她一听便知,老哥来了。
罗镧人高马大地往那一站,再加上保安们冲他身后鱼贯而出,吓得打手们纷纷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四散而逃。
闫震都傻眼了,急赤白脸地吼道:“卧|槽,丫挺的你们都不管老子了,狗娘养的熊玩意,一个个的……”
罗镧两道浓重的黑眉一拧,看向闫震,问伍媚,“这人谁?”
伍媚瞥一眼站在罗镧身后,脸颊绯红,走路不稳,明显“饱受摧残”的靳尚,憋着笑,回道:“县委书记侄子,闫震。”
罗镧淡漠地看那人一眼,直接忽略掉县委书记的名头,冷冷道:“以后红五星的大门,别让他登了。”
“明白。”伍媚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眼瞧着闫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蜡。
红五星的牌子在北城,就意味着聚宝盆,是招财进宝的地方,所有达官显贵、政客富商,想要打通关系没有不来红五星的。
闫震之前因为闹事被红五星下了半年禁令,也被叔叔不待见了半年,这刚刚捱过去,没想到转眼间又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他这会儿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真是追悔莫及、生无可恋。
保安拎着闫震的胳膊腿儿将人像扔屎壳郎一样扔出门外,引来不少人围观,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一场风波过去,众人重新回到正厅落座,靳尚却站在罗镧旁边,不敢稍坐。
伍媚离他近,见状打趣道:“什么情况啊靳少,是不是菊|花爆了,要不要我请个医生过来给你缝上几针?”
靳尚脸色刷得红透,狠狠瞪伍媚一眼,又一脸怨念地看向旁边男人,委屈得心都快碎了。
秦露在一旁听着,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起身甩脸就走人了。
北悦脸色一沉,想要追上前去把话说清楚,手腕突然被人捏住,扭回头去,就对上一双晶晶亮的鹿眸,澄澈又乖巧的。
“干什么?”她故作冷冷淡淡地问。
季南霆眨巴眨巴眼睛,抿抿唇,晃晃她的胳膊,声音磁性而清润。
“我想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